走在汴城街道上，秦烨心中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街道两旁店铺已经开始营业，小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行人来来往往，一派繁华景象。
这场宴会，可不仅仅是为了赢得与上官瑾的赌约，更是为了解决大周的财政困境。那些贪官污吏们手中攒下的银子，也该吐出来了。
“沈化林，”秦烨突然开口，“你说这些官员，会不会猜到今天的宴会是为何？”
沈化林摇头：“应该不会。韩明远在朝中向来谨慎，突然设宴，恐怕让不少人都摸不着头脑。”
“那就好。”秦烨眼中闪过一丝寒芒，“出其不意，才能一击必中。”
朝廷没钱，就如同人没了血液。
秦烨站在街道上，看着来往的行人，心中思绪翻涌。他太清楚历朝历代的覆灭之因了，其中财政崩溃往往是致命一击。眼下大周朝廷的困境，正是财政空虚。
街边的茶肆里传来一阵喧哗，几个商贾模样的人正高谈阔论：“听说朝廷连发俸禄的银子都没了。”
“可不是嘛，我那表弟在武部当差，已经三个月没领到俸禄了。”
“这可如何是好？”
秦烨听着这些议论，眼底闪过一丝冷意。这些话传到百姓耳中，只怕民心更难安定。不过，这事儿倒也不难解决。
他的目光落在远处一辆华贵的马车上，车帘微微掀起，露出车内锦衣华服的大臣。那些朝中重臣，表面上个个清高，实则都是些贪生怕死之辈。只要掌握了他们的命门，让他们乖乖捐款并非难事。
街上渐渐热闹起来，越来越多的马车驶过。看样子，那些大臣们已经陆续赶往韩府赴宴了。
秦烨整了整衣袍，不紧不慢地向韩府走去。今夜这场派对，表面上是韩明远设的，实则是他在背后操盘。为的就是一个目的——让这些大臣们心甘情愿地掏腰包。
韩府门前，车水马龙。门口的石狮子擦得锃亮，朱漆大门敞开，不时有身着官服的大臣从车上下来，在仆役的引领下进入府中。
“吴大人，您来了。”
“孔大人，快请进。”
韩府的管家正在门口迎，脸上堆满笑容。
府内正堂上，韩明远来回踱步。他身材微胖，此时额头已见汗珠，不时用袖子擦拭。虽然脸上强撑着笑容，心里却焦急如焚——这场宴会的主角秦烨怎么还不来？
“大人，您别着急。”管家低声劝道，“秦公公向来准时，应该快到了。”
韩明远摆摆手：“你去看看还有哪些大人没到。”
“回大人，武部的周大人、工部的张大人都已经到了。就是……”
“司马大人到！”门外突然传来通报声。
韩明远连忙迎了出去。只见司马辉正在门口下马，他身着绛紫色官服，面容清瘦，举止从容。
“司马兄，您怎么也来了？”韩明远快步上前。
“哈哈，老韩你都发了请帖，我岂能不给这个面子？”司马辉笑着拱手，目光扫视着堂内众人，“今日这场面，倒是难得一见啊。”
堂内已坐了不少官员，三三两两低声交谈。见司马辉进来，纷纷起身见礼。
“说起来……”司马辉压低声音，拉着韩明远到一旁，“老韩，你今日设宴，所为何事？朝中这么多大员，可不是随便就能请动的。”
韩明远叹了口气：“实不相瞒，是秦公公托我办的。”
“秦烨？”司马辉眉头一皱，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他又要做什么？”
“说是要募捐。”
“募捐？”司马辉失笑，随即摇头，“这孩子倒是有魄力，不过……”他的目光扫过堂内众人，“想让这些人再掏腰包，谈何容易？他们每个都精明得很呐。”
“或许秦公公自有妙计。”韩明远道，眼中暗含期待。
“但愿如此吧。”司马辉若有所思。
二人说话间，已有更多官员入席。韩明远将司马辉请到上座，自己则坐在一旁。主位上还空着一个座位，显然是给秦烨留的。
堂内觥筹交错，香气四溢。下人们不停地端上精致的菜肴，但众人却食之无味。他们都在等，等这场宴会真正的主角。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骚动。
“秦公公到！”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望向门口。脚步声由远及近，只见一个身着蟒袍的年轻人缓步走了进来，正是秦烨。他面容清秀，举止从容，丝毫看不出太监特有的阴柔。
“秦大人！”
“贤侄！”
韩明远和司马辉同时起身相迎。
在场众人看着这一幕，眼中闪过各种复杂的神色。有嫉妒，有不屑，也有忌惮。低声的议论声此起彼伏。
“不过是个阉人，也配坐在上席？”
“嘘，小声点，这位可是陛下跟前的红人。”
“哼，再得宠也改变不了他的身份。”
秦烨对这些窃窃私语置若罔闻，他的目光在每个人脸上扫过，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这些人心里在想什么，他再清楚不过。不过没关系，等会儿他们就知道，一个太监也能让他们俯首帖耳。
“秦公公请上座。”韩明远做了个请的手势。
秦烨在主位上坐下，环视四周。大殿内已经座无虚席，文武百官济济一堂。
韩明远见主已到，挥手示意。一队队丫鬟端着精致菜肴鱼贯而入，歌舞丝竹之声随即响起。莺歌燕舞，觥筹交错，一派歌舞升平的景象。
“韩大人，”秦烨放下筷子，轻声开口，“借你这个地方，我想说几句话。”
韩明远有些迟疑。他很清楚秦烨今晚的来意，但对能否说服这些官员捐款并不抱太大希望。不过为了自己在宫中的女儿，他还是要尽力配合。
“秦大人请讲。”韩明远站起身，清了清嗓子，“诸位同僚，今日老夫设宴，实则是受了秦大人所托。秦大人有要事相商，还请诸位静听。”
宴会厅内的喧闹声渐渐平息，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秦烨身上。有人放下酒杯，有人放下筷子，还有人悄悄擦了擦额头的汗珠。
秦烨站起身，面带微笑：“诸位想必也知道，眼下朝廷财政告急，开源节流说来容易，做起来却是难上加难。”
他的目光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今日请诸位来，是想请大家为朝廷捐款。所得款项将全部上交国库，以解朝廷燃眉之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