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无语的缓缓举起双手,轻声说:“哥们,因为啥啊就拿枪了?缺钱还是差事?”
“不缺钱也不差事。”用硬物顶着我后腰的人用力把我推到路虎车旁使我双手扶在车身上,这才开口说:“照我说的做就能放你一马。”
“你说。”我立马低头很遵从的往下顺了一句,但就在我低头的瞬间忽然从车窗的倒影中看清了后面按住我的人影。
人影咧着嘴开口:“来,唱一首国歌以表你对党和人民的忠诚。”
“……我唱你妈个溜溜球,你是不是又找不着北了?”看着车窗反光折射出的人影我愣了起码三秒,随后瞬间转身一把抓住小狼的脖领,皱着眉喝诉道:“你怎么跑这来了?”
“哈哈哈……大班长威武,削他!”
也就在这个时候车前盖上突然出现了另一道人影,小楼一屁股坐在车前盖指着小狼说:“他就欠削,非得要玩点花的!就咱大班长这体格,随便一拳一脚就把你放倒了,你说你跟他玩这一套干啥?”
“……你们什么情况?”看着小楼和小狼我脑袋嗡嗡作响,懵了好一会儿方才问了一句。
小狼哈哈大笑一声,伸手勾住我的脖子笑着说:“我们哥俩在殡仪馆门口堵你两天了,可算是堵到你了。”
“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没提前打个招呼?”我再次愣了一下,直到现在还没回过神。
小楼从车前盖跳了下来走到我面前上下打量了我一眼,张开双臂笑道:“回来三天了,打听到你在这殡仪馆工作就来这找你,但一直没碰上你。快一年没见了,想死我了,来抱抱。”
“抱个屁,来也不打个招呼,俩孩子一点不省心。”我一拳怼在小楼左肩,双眼通红的望着他俩。
小楼咬着牙挨了我一下,面色有些惨白但很快却被他用笑意掩饰了下去。
“我俩这不寻思给你一个惊喜吗?怎么一见面就训我俩,有完没完了?”小狼撇了一眼小楼搂住我的脖子指了指旁边的路虎,笑着岔开话题说:“老班长是正经混得不错,路虎揽胜都开上了昂?”
“别人的车,我借来开两天。”我没注意到小楼的反常,顺嘴岔开话题后就拉开车门说:“既然回来了那就别多说没用的了,咱找地方喝两杯聊聊!”
“你请昂。”小楼哈哈笑着就和小狼一块上了后排座椅。
小楼和小狼能回来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事,但老友重逢的喜悦根本无法压制,更何况我和他俩也有接近一年多的时间没见。
路上的时候小楼和小狼一直在和我聊着家常,对于他俩为什么突然回来的事情我没主动去问,而他俩也没主动开口说。不仅如此,对于大奎的事情我们都没张嘴。
半个多小时后我把车停在一家私房菜餐馆,进店后我让服务员准备了一间包厢,跟着走进包厢刚坐下没多久服务员就送上了菜单。
“你随便点些东西吃就行,我俩去一趟卫生间。”小楼这时候站起身对我笑着说了句。
我啊了一声,抬头看了一眼他俩点了点头说:“行,你俩去吧。”
小狼对我咧嘴笑了笑,跟着小楼就走出了包厢朝着卫生间走去。
“来几道你们家的特色菜,完了再上一打啤酒,白酒就不要了。”我没去仔细看菜单,随口说了一句后就把菜单递给了服务员。等服务员拿着菜单离开后,我犹豫了三五秒站起身离开包厢朝着卫生间的方向走去。
卫生间内。
“我他妈都跟你说了让你找个地方缝两针你就是不听,这枪伤又不是普通的刀伤,我给你缝的那两下只能缝住表皮,一点用没有!”卫生间里最靠里的一间隔断层里小狼一边从口袋里掏出纱布,一边帮小楼朝上挽着袖子。
小楼烦躁无比的回答道:“国内能跟国外一样吗?枪伤进医院肯定被查,到时候咱俩咋说啊?你也是没长脑子,好好的跟他见一面不行啊,非得玩个绑架……”
“我怎么知道他没轻没重的一拳就给你怼上了呢?”小狼撕开满是鲜血的纱布看了一眼小楼左臂的伤口,皱着眉说:“伤口崩了,待会儿得找个地方再给你缝两针,要不然容易感染!”
“缠上、缠上,先缠上再说。”小楼低头撇了一眼伤口,抬起胳膊让小狼方便一些缠纱布,同时还不忘叮嘱他道:“待会吃饭的时候你别瞎说,他要问咱俩你就说大奎的事已经解决了,咱俩回国就来看看他,完事后就走。”
“我知道!”小狼郑重的点着头。
小楼斜了他一眼,一点也不惯着的道:“你知道个屁,你那破嘴灌了马尿就好像把不住门似得。”
“你俩要走哪去啊?”在门口听了半天的我伸手一巴掌推开隔层的门,面无表情的扫视着他俩:“啥意思啊?长大了是吗?有事都不吭声了是吗?”
“……”小楼和小狼瞬间回头,目光有些呆滞的盯着我。
我撇了一眼小楼左臂的枪伤,又看了看小狼,伸手指着他俩冷声道:“你俩要真有本事就别回来找我,要来找我就别瞒着。”
“……都他妈是你,一点脑子不长!我跟没跟你说别来找他?咱俩跟他住了五年还没撅腚他就知道咱俩要放啥屁,非得来他这嘚瑟个屁!”小楼气急败坏的瞪了一眼小狼,随即面色复杂的抬头看了一眼我,声音有些颤抖的道:“班长,这事怪我俩没跟你说清楚……”
“说啥啊说,你俩是祖宗,我得求着你俩才行!”我气的牙齿直打哆嗦,一把将小狼从隔层里拉出来,然后抓起小楼的胳膊皱着眉看了一眼伤口,说:“找个医院缝两针,这都流脓了,再拖下去这胳膊就别想要了。”
“不急不急,先吃饭,先吃饭。”小楼咧嘴笑着。
“都快死了还吃饭,吃个屁。”我抬头瞪了一眼他,一边拉着他往外走一边说:“先找地方清理一下伤口缝两针,然后再说吃饭的事。”
“完喽……大班长生气喽。”小狼莫名其妙的笑了起来。
小楼抬腿‘嘭’的踹了他一脚,烦躁的说:“都他妈怪你,非得来看他,看出事了吧?”
“别一出事就往我身上推,你不也说挺想他的吗?”小狼撇着嘴嘟囔了一句。
“闭了!”我回头瞪了他俩一眼,俩人瞬间不吭声。
出了卫生间我找到前台服务员让他帮我们把包厢留一个小时,菜等一个小时以后再上,随后我还特地先把饭钱给结了。
完事后我开车载着小楼和小狼赶往附近的一家诊所,到诊所后诊所的医生看了一眼小楼身上的伤口直接摇头拒绝医治。我从口袋里掏出准备好的现金,偷偷的拽着医生进了手术室低头和他商讨了半天后我把手里掐着的两千块钱塞进医生白大褂的口袋,笑着说:“医者父母心,您是救死扶伤的菩萨,总不能见死不救不是?您高抬贵手给我这兄弟缝两针……”
医生伸手捏了捏口袋里的钞票,挣扎了一会儿抬手把小楼叫进了手术室。
“谢谢、谢谢。”我双手合十连忙冲医生道谢。
等小楼处理伤口的时候我和小狼到诊所外面抽了支烟。
“班长你就别问我了,等小楼出来以后你直接问他就行了……我就一打手,不当家。”小狼吧唧吧唧的抽着烟撇了我一眼不等我开口,就快速的拿话把我的嘴给堵死。
我面无表情的扫了他一眼,夹着烟的手略微有些颤抖的骂了一句:“你俩就作吧,早晚作死外面。”
“我俩在外面的这几个月的确干的有点大,但好在事都算是有了结果!回来找你其实就是挺想你,想来看你一眼,我俩打算和你见一面后就走的……但谁知道弄了这么个事儿……”小狼搓了搓脸颊叹了口气,说:“小楼说的对啊,我俩啥样你再清楚不过了,来你这根本就瞒不了你什么。”
我抽着烟没吭声,静静的等待着。
过了约有十多分钟的时间诊所的医生和小楼从手术室走了出来。
“伤口处理的差不多了,但明天得过来换药,七天以后拆线就行。”医生对我轻声嘱咐道。
我忙应了一声,再次冲医生道了谢后带着小狼和小楼离开诊所开着车朝之前的那家私房菜馆赶去。
路上我们三人一句话没说,车厢内沉默的可怕。等到了餐馆我通知完服务员上菜后才和小楼小狼一同回了包厢。
“说说吧,你俩回来是干什么来的。”我拿起水壶给自己倒了杯水脸上没啥表情的问了一句。
小楼和小狼相视一眼,四目中多多少少都有些挣扎。
“啥意思啊?都到这个地步了还准备瞒着我是吗?”我‘咣铛’一声把茶壶砸在桌子上,手指敲着桌面音量不自觉的提高了几分,大声说:“哥俩,五年!咱们在一块五年!怎么分开一年就有话不能说了呢?到底啥事啊至于一直这么瞒着我?”
“不是班长,你别生气……我俩没说要一直瞒着啊。”小狼在桌子下踢了小楼一脚,忙对我说:“我俩说,都说!”
小楼无奈的撇了一眼小狼,犹豫了片刻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递到我面前。
我皱眉低头扫了一眼照片,等看清楚照片上的人以后顿时愣住。
“我和小狼在外面的三个多月摸清楚了一年前勐宋杀大奎的那伙雇佣兵,前几天我俩把对伙的雇佣兵团给端了。在他们的根据地我们发现了大奎的照片……”小楼喝了口水停顿片刻,继续说:“那伙人被我们留了一个活口,我们问了他以后才知道,一年前他们那伙雇佣兵过境执行的任务目标不是别人,就是大奎……”
我‘刷’的一下抬起头,不可置信的问:“怎么会是大奎?大奎家境普通,也没得罪过什么雇佣兵组织,对伙怎么可能是奔着大奎来的?”
“我们俩也是这么想的!后来我俩推测了一下,感觉他们杀大奎可能是因为你……”小楼面色复杂的看了我一眼,压低声音道。
我再次愣住,脑海中一片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