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没猜错,这次母亲中毒的事情,残留在背后的那双手,多半就是尤氏了,可真是好本事啊,就是不知道,他们到底还有什么阴谋了。”
凤十一道:“主子,怕是今早那封密信就是与此事有关,也许少主已经知道一些内情,您为何不直接问她?”
凤重华道:“她不说,我便不问,总归不管怎么样,她不会损害凤家,没什么可担心的,她若想让我知道,有需要我做的,她会开口的。”
凤十一只得不再多问。
很快,姜婠回来了,凤重华什么也没问,就和她一如往常的说着话。
下午,来了意外之吊唁。
定阳君和他的儿子褚沛。
定阳君虽然之前不在上京,但褚沛是在的,昨日就来过一次了。
定阳君是之前要解除两家婚约的时候,凤重华特意传令让他回来的,今日上午才堪堪赶到,下午便带着儿子来吊唁凤老太太了。
如此之人,凤重铭亲自招待,等吊唁祭拜之后,凤重华带他离了灵堂,单独说话。
毕竟定阳君刚回来,本来也是要见凤重华禀明军务的,这会儿凤重华虽不在宫里,却也尽量不耽误正事。
逝者已矣,她尽孝守灵,但也不能因为伤心而误了大局。
定阳君被带走,褚沛倒是没走,依旧留在灵堂。
姜婠从后堂出来,就见一个一袭黑衣的年轻男子站在灵堂上,正在和三公子凤清谨说话。
瞧着偏偏知礼,一副温和俊雅的模样,倒不像是个武将的儿子。
果然和旁人口中一样,却和凤清歌所言不同。
姜婠挑挑眉。
她注意到了一个事儿。
褚沛明明在和凤清谨说话,目光却有意无意的看向凤清歌。
那双眼中,分明暗藏担心。
只是凤清歌没看他,低着头跪在那里,平日天真活泼的人,这会儿也是难掩悲色。
姜婠瞧着褚沛这般模样,微微蹙眉。
这是装的么?若是,也太会装了,连和凤清谨说话都不忘装这个样子。
可,分明不用这样装啊,搞得好像他对凤清歌一往情深一样,这样担心和心疼。
但是他的态度,分明也不是对凤清歌有心的啊,不然何必做个双面人,那样吓唬凤清歌?
还是说,是凤清歌自己不想嫁,编造的?
但据她的了解,凤清歌不会如此。
这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不过眼下,也顾不得这些了,待今夜之后再弄明白吧。
姜婠回了后堂,继续跪在棺椁旁。
过了好一阵,凤重华大才回来,褚家父子也离去了。
姜婠问凤重华:“阿娘,你和定阳君提了为清歌妹妹解除婚约的事情呢?”
凤重华点头,“嗯,已经没有这桩婚事了。”
姜婠想到刚才看到的褚沛偷偷看凤清歌的眼神,忍不住追问:“直接提的?”
凤重华道:“如今你祖母新丧,清歌要守孝,三年内都不能成亲了,我说了不好耽误褚家公子等歹念,他便也同意了。”
这样的话,倒显得有点简单了。
若是为了联姻拢住和凤家的关系,不至于那么轻易就答应取消婚约,孝期又不是过不去,褚沛的年岁来看,也没到等不起的时候。
除非一开始,褚家也没真的那么想要这桩婚事,所以连婚事本来的价值都不考虑,有个理由就取消了婚约。
姜婠总觉得,此事没那么简单。
看似主动提及联姻,似乎很在意这桩婚事的好处,却轻易就肯取消的定阳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