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娇贵 > 第329章 结束
    裴枝桠后退一步,脸颊发烫:“你做梦!”

    蒋临南直起身子,哈哈大笑:“逗你玩的。”

    他对着多米挥了挥手,“小祖宗,下次叔叔给你变更大的烟花!”

    车里,裴枝桠正看着窗外愣神。

    “在想什么?”齐郁礼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裴枝桠回头,看到他眼底的担忧,摇了摇头:“没什么,我们回家吧。”

    回到家已经凌晨了。

    多米玩累了,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裴枝桠站在儿子的婴儿房门口,看着他粉嫩的小脸,想起蒋临南抱着他时小心翼翼的样子,心里突然泛起一丝酸楚。

    “还不睡?”

    齐郁礼从身后环住她的腰,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别想太多,一切都过去了。”

    裴枝桠叹了口气:“郁礼,你说,人真的能改变吗?”

    齐郁礼沉默了一会儿,说:“我不知道。”

    “但我知道,伤害已经造成了,不管他出于什么目的,都不能被原谅。”

    第二天早上,裴枝桠被手机铃声吵醒。

    是陆淮打来的:“小枝桠,蒋临南没去警局。”

    裴枝桠猛地坐起来,心脏狂跳:“什么?”

    “不仅如此。”陆淮的声音带着几分凝重,“他昨晚劫走了当年那场车祸的另一个知情人。”

    裴枝桠感觉浑身发冷,脑海中浮现出蒋临南临走时那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原来,他根本没想过自首,他还有更大的计划。

    “枝桠?”齐郁礼推门进来,看到她苍白的脸色,立刻走过来握住她的手,“怎么了?”

    裴枝桠把手机递给他,声音颤抖:“蒋临南跑了,他还劫走了……”

    齐郁礼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拿起手机拨通了小九的电话:“立刻调集所有人手,务必找到蒋临南!”

    接下来的几天,整个A城都在搜捕蒋临南。

    裴枝桠每天都能在新闻上看到关于他的消息,说他是穷途末路的亡命之徒,说他手上又沾染了多少鲜血。

    可她总想起那个蹲在草坪上,陪多米玩烟花的男人,那个眼神温柔的绑匪。

    第五天的一个晚上,裴枝桠正在给多米讲故事,手机突然响了。

    是个陌生号码。

    “喂?”

    “小祖宗睡了吗?”是蒋临南的声音,带着几分疲惫。

    裴枝桠握紧手机,心跳加速:“你想干什么?”

    “别害怕。”蒋临南轻笑一声,“我只是想问问,多米有没有想我?”

    “蒋临南,你到底在谋划什么?”裴枝桠忍不住问,“你为什么不肯自首?”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久到裴枝桠以为他已经挂断。

    就在她要开口时,蒋临南突然说:“裴枝桠,你知道吗?当年那场车祸,真正的主谋不是我父亲。”

    裴枝桠感觉呼吸一滞:“你什么意思?”

    “我不能说。”

    蒋临南的声音很低,“但我会给你一个真相。”

    “在那之前……”他顿了顿,“照顾好小祖宗,还有你自己。”

    “蒋临南!”裴枝桠还想说什么,电话已经挂断。

    她握着手机,心跳久久不能平静。

    如果蒋临南说的是真的,那这些日子,她是不是错怪了他?

    接下来的日子,裴枝桠一边照顾多米,一边关注着蒋临南的消息。

    齐郁礼每天都在派人寻找他的下落,却始终一无所获。

    半个月后的一天,裴枝桠收到一个匿名包裹。

    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沓厚厚的文件,还有一张光盘。

    文件上的内容让她浑身发冷,当年那场车祸的真相,竟然牵扯到齐氏集团的竞争对手,而蒋临南的父亲,不过是个替罪羊。

    光盘里是蒋临南的视频。

    他穿着一件黑色衬衫,眼神疲惫却坚定:“裴枝桠,这是我能给你的全部真相。”

    “对不起,这些年让你恨错了人。”

    “至于我……”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苦笑,“我手上也沾了血,这辈子注定无法赎罪。”

    “但至少,我要让真正的凶手付出代价。”

    视频结束时,裴枝桠已经泪流满面。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蒋临南要劫走那个知情人,为什么他不肯自首。

    他是想用自己的方式,揭开当年的真相。

    多米不知什么时候醒了,爬到了她身边。

    “儿子,妈妈抱你去书房找爸爸好不好?”

    多米点了点头。

    书房里。

    裴枝桠把文件和光盘交给了齐郁礼。

    齐郁礼看着那些证据,脸色阴沉得可怕:“原来是他们。”

    他握紧拳头,“蒋临南现在在哪里?”

    裴枝桠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但我想,他应该会回来的。”

    一个月后的夜晚,裴枝桠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她打开门,看到蒋临南靠在门框上,身上的白衬衫沾满了血迹,脸色苍白如纸。

    “能收留我一晚吗?”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虚弱的笑,“我保证,明天就走。”

    裴枝桠看着他胸口不断渗血的伤口,连忙把他扶进屋里:“你为什么不早点来?”

    蒋临南靠在沙发上,看着她慌乱地找医药箱,轻声说:“因为我要先把那些人都解决掉。现在,终于结束了。”

    裴枝桠拿着医药箱的手顿了顿:“所以,你是来自首的?”

    “算是吧。”蒋临南闭上眼睛,“但在那之前,我想再见见小祖宗。”

    就在这时,多米的哭声从楼上传来。

    裴枝桠看了蒋临南一眼,上楼把孩子抱了下来。

    多米一看到蒋临南,立刻破涕为笑,伸手要他抱。

    蒋临南强撑着坐起来,把孩子抱进怀里:“小祖宗,有没有想叔叔?”

    多米用力点头,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蒋临南喉咙发紧:“谢谢小祖宗。”

    他抬头看着裴枝桠,“对不起,这些年让你恨我。”

    裴枝桠别过头,擦掉眼角的泪水:“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你受伤这么重,先把伤口处理好。”

    蒋临南轻笑一声:“不用了。”

    他把多米交给裴枝桠,挣扎着站起来,“我该走了。”

    “蒋临南!”裴枝桠叫住他,“为什么?为什么不留下?我……”

    她咬了咬嘴唇,“我相信你说的话。”

    蒋临南转身,目光温柔地看着她:“裴枝桠,有些路一旦走错,就再也回不了头。”

    “我手上的血,永远洗不干净。”他摸了摸多米的头,“照顾好小祖宗,还有你自己。”

    说完,他转身打开门,走进黑夜里。

    裴枝桠抱着多米追到门口,只看到他摇摇晃晃的背影。

    远处,警笛声由远及近。

    一个星期后,裴枝桠在报纸上看到蒋临南自首的消息。

    报道说,他供出了所有犯罪事实,包括当年那场车祸的真相。

    夜深人静时,裴枝桠会想起蒋临南临走时那个疲惫却释然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