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她胡思乱想时殿门被推开,隐隐约约传来了一股苦涩的药味。
她抬眼看去,只见商寄寒身着玄色蟒袍缓步而入,腰间玉带系的有些紧衬的身形越发挺拔。
若非脸色苍白的过分,几乎看不出昨日受了那么严重的伤。
“你重伤未愈怎么不好好养伤?”陈清漓不赞成的看向他。
商寄寒唇角微勾,目光灼灼地看向她:“娘娘这是在关心我?”
陈清漓被他直白的眼神看得心头一跳,下意识避开视线:“哀家只是担心摄政王倒下了朝政无人主持。”
他缓步走近,药味混合着清冽的气息扑面而来,“总归是让太后娘娘担心了。”
陈清漓指尖微颤却强装镇定道:“你知道就好。”
商寄寒却突然俯身,一手撑在案几上,将她困在方寸之间。
他低声唤她,嗓音低沉而温柔,“那昨夜的问题,你想好了吗?”
陈清漓呼吸一滞,抬眸对上他深邃的眼眸。
那双眼里盛满了毫不掩饰的深情与占有欲,让她无处可逃。
她想到小皇帝也在御书房,便下意识的向他看去,却正好撞上小皇帝偷偷摸摸看过来的视线。
萧钰宸见被发现,慌忙低下头,假装在认真写字,但耳朵却竖得老高。
他今日总觉得母后和摄政王怪怪的,总不能是摄政王欺负母后了吧,那他可得盯着点。
陈清漓脸上顿时烧了起来,她压低声音斥道:“商寄寒!钰儿还在这里,你——”
两人的距离好不容易被拉近,商寄寒也怕惹恼了她,所以便往后退了两步走向萧钰宸。
“今日功课可做完了?”
萧钰宸握着毛笔的手抖了一下,有些心虚的把写满字的宣纸往前推了推,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紧张:“还没有。”
商寄寒目光扫过纸上略显稚嫩的字迹,“笔法倒是比昨日工整了些。”
他顿了顿,又道,“只是这篇策论,对青苗法利弊的见解太过浅显。”
说着,竟直接在案边坐下,拿起朱笔圈出文中疏漏之处。
陈清漓看着两人一板一眼讨论课业的模样,悬着的心稍稍放下。
她悄悄松了口气,站起身朝外走去,打算回宫。
然而就在此时,殿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有太监来报:“启禀摄政王、皇上、太后,姜大将军已班师回朝,正在宫外候旨!”
姜大将军?
这不是女主的父亲吗?
算算时间女主确实在这段时间回京了。
女主姜衿衿已经十五,姜夫人便趁着姜将军回京述职带女儿一同回了京,打算给她说门亲事。
不过可惜的是姜家识人不清,订下的却是个人面兽心的浪荡子,后来在喝醉酒后掉河里淹死了。
要不然姜衿衿也等不到后来睿王成为皇帝进了后宫。
就在陈清漓回想的时候,却被商寄寒猝不及防的拉着手腕朝屏风后走了去。
“委屈娘娘要等会儿了。”说完他向外走去。
“宣姜将军。”
萧钰宸稚嫩的声音响起。
虽然小皇帝还小,但是商寄寒并没有独揽大权的意思,反而有意锻炼他的能力。
不多时,殿门大开,姜大将军身着戎装,风尘仆仆地踏入殿内,单膝跪地行礼:“臣姜震,叩见皇上、太后、摄政王!”
萧钰宸端坐在龙椅上,小手微抬:“姜爱卿平身。”
商寄寒站在一旁,神色淡然:“姜将军此次平定北境叛乱,功不可没。”
姜震抱拳道:“为国尽忠,乃臣之本分。”
屏风后的陈清漓透过缝隙,打量着这位威名赫赫的大将军。
姜震年近四十,面容刚毅,眉宇间带着久经沙场的肃杀之气,但眼神却沉稳内敛,显然并非莽夫。
姜震起身后,从怀中取出一份奏折呈上,声音浑厚有力:“启禀皇上、摄政王,北境三州虽已平定,但仍有流寇作乱。臣已命副将率兵驻守,只是边关苦寒,粮草军饷恐难支撑到冬日。”
商寄寒接过奏折,目光快速扫过,眉头微蹙:“军饷之事,本王会与户部商议,尽快调拨。”
姜震松了口气,又道:“臣还有一事禀报,臣回京途中似乎看到了西岭人,还请摄政王早作防备。”
商寄寒眸光一凛,指节在案几上轻叩两下:“西岭人?”
姜震点头,从怀中取出一枚青铜令牌双手奉上:“这是在官道旁发现的,不过是否有诈也未可知。”
他并没有把话说满,毕竟事关重大不是他能随意猜测的。
陈清漓透过屏风缝隙,看到那令牌上刻着诡异的蛇形纹路——正是西岭皇室的标志。
她心头一跳,想起原著中这场险些要了商寄寒性命的刺杀,正是西岭人精心策划的。
不过幕后黑手其实则是睿王萧墨循,他和西岭二皇子私下有些往来。
商寄寒接过令牌,指腹摩挲过那蛇形纹路,眸色渐深。
“此事本王会彻查。”他沉声道,“大将军一路劳顿,先回府歇息吧。”
姜震抱拳告退,殿内一时寂静。
萧钰宸眨巴着眼睛,好奇地望向商寄寒手中的令牌:“王叔,这是什么呀?”
商寄寒随手递给他:“西岭的东西,皇上若感兴趣就拿着玩吧。”
“西岭的?那朕不要了。”
萧钰宸嫌弃的又还给了商寄寒,转身去屏风后找母后了。
“母后!”萧钰宸扑进她怀里,仰着小脸道,“儿臣今日想和母后一同用膳。”
他都好几天没和母后一起用膳了,他想和母后多待一会儿。
陈清漓轻抚他的发顶,“好,那钰儿好好学习,母后先回去让人准备些你爱吃的。”
萧钰宸眼睛一亮,用力点头:“嗯!儿臣想吃母后宫里做的桂花糖藕!”
陈清漓笑着捏了捏他的小脸,正要起身,却见商寄寒不知何时已站在屏风旁,玄色衣袍衬得他面色愈发苍白。
“不知太后可介意午膳多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