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不朽境强者,殷知行、苏仲想要从萧家赶到皇城,也只需两个时辰的时间。
萧澜的修为要差上不少,但在他们二人的帮助下,倒是也感受了一番日行万里的神速。
一行人很快抵达皇城,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议事殿。
让殷知行有些意外的是,殿内除了帝君殷昭在处理朝政,他的大哥太子殷砚辞也刚好在场。
“父皇。”
“九道仙宗苏仲,见过陛下。”
“萧澜,见过陛下。”
三人齐齐向帝君殷昭行礼。
见着三人,帝君殷昭问道:
“知行,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莫非是你们已经找到了宁尘的行踪?”
殷知行摇摇头:
“儿臣尚未找到宁兄的行踪。”
一旁的太子殷砚辞嗤笑一声,不等殷知行再说什么,就先冷嘲热讽起来:
“三弟的消息还真是灵通。”
“寡人正要与父皇禀报你伪造书信一事,你就急匆匆地赶了回来,莫不是想再在父皇面前狡辩一番?”
殷知行挑了挑眉。
这么听上去,大哥殷砚辞前来,是正打算诬陷自己。
倒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手里握着诸多铁证,他此时也是不再忧虑,而是气定神闲地问道:
“哦?”
“兄长说我先前呈给父皇的书信,是伪造的?”
“可有什么证据?”
太子殷砚辞一脸轻蔑的笑容,看向了殿门外:
“进来。”
他话音刚落。
两名皇宫禁卫便押着一人进入殿内。
殷知行定睛一瞧,只见那人正是将宁尘所写书信交予自己的那名信使。
不用猜也知道,对方肯定是被太子殷砚辞威逼利诱,决定做假证了。
而太子殷砚辞既然有信心向帝君殷昭揭发自己,这些日子也势必围绕信使,做好了万全准备。
“父皇,这位就是三弟所说的那位信使。”
太子殷砚辞面向帝君殷昭,一边行礼,一边向着殷知行发难:
“儿臣起先对其严加盘问,他什么都不肯说。后来从其家中搜出了三万块灵石,他这才如实交代。”
“三万块灵石是三弟暗中交予他的,命他配合三弟伪造一封宁尘的书信,来蒙骗父皇。”
一个普普通通的信使,能攒几百块灵石,都称得上格外有钱了。
三万块灵石,自然不可能是他能拿得出来的手笔。
只不过殷知行从未收买过他。
所以显而易见,这笔钱是太子殷砚辞自己掏的,专门用来诬陷自己。
想到这笔钱作为赃款还要充公,归入国库。
殷知行笑了笑:
“大哥还真是阔绰。”
“三万块灵石说砸就砸。”
太子殷砚辞没有搭理殷知行,而是催促信使如实交代。
信使哆哆嗦嗦,不敢看向帝君殷昭,亦不敢直视殷知行,只能低着头结巴着复述起太子殷砚辞帮他准备好的措辞:
“我……我……”
“事情的来龙去脉,正如太、太子殿下所说的那样……”
“是、是三皇子殿下拿钱,叫我、叫我帮他伪造书信……”
“还说如果我敢泄露出去,就、就灭我满门……”
知道信使的心理素质不过关,多说下去很容易露馅儿。
太子殷砚辞立马抢过话头,当众训斥起殷知行:
“三弟!”
“欺瞒父皇,胁迫百姓!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为了一个叛国之贼,你竟能做出这样的事!真是让兄长好生失望!”
帝君殷昭看着太子殷砚辞指责殷知行,却是没有急着开口。
作为一国之君,他自然也能看得出这件事情存在不少端倪。
如果殷知行真的指使信使做了伪证,那么确保万无一失,依他的谋略,定会尽快将信使斩草除根,让这件事死无对证。
就算是没有杀掉信使,也势必会做出一定的防范,不太可能叫太子殷砚辞这么轻易地就查出问题。
因此。
所谓的指使信使,大概率是太子殷砚辞在诬陷殷知行。
不过他不打算出面指出疏漏。
太子殷砚辞背后有帝后撑腰,三皇子殷知行则是受到朝廷重臣器重。
两方在这朝堂之中的声量都不容小觑,他不能有任何的倾向,否则定然会引发朝廷动荡。
太子殷砚辞先前的一点分析没有错。
宁尘的事发展至此。
在帝君殷昭眼中,已经成为了对太子殷砚辞、三皇子殷知行的一次考验。他也是想要看一看,在各有优势的情况下,究竟谁能胜出。
若是太子殷砚辞胜出,那其他皇子更无竞争力,日后的帝君之位非他莫属。
若是三皇子殷砚辞逆转局面,饶是他并非帝后所生,饶是他并非自己的嫡长子,凭着这般过人的能力,让他日后继任帝君,对于天元王朝来说也无疑是件大好事。
“呵呵。”
殷知行不慌不慌:
“兄长这是认定了我欺瞒了父皇,对吗?”
太子殷砚辞目光阴冷:
“不然呢?”
“难不成是我在栽赃你?”
殷知行微微点头:
“那我想问兄长一个问题。”
“如果说宁兄真是被诬陷的,他并没有叛国。你觉得我还有必要伪造书信,去把水搅得更浑吗?”
太子殷砚辞戏谑道:
“宁尘叛国是无可争议的事情,你现在说这些又是想做什么?”
殷知行没有被其转移话题,他继续确认道:
“我只需要兄长现在回答这一个问题。”
“如果宁尘没有叛国,我有没有必要伪造书信。”
太子殷砚辞能感觉得出来,殷知行不是平白无故问这个问题,自己若是回答得稍有差错,便会被他放大、扭曲。
但转念一想。
宁尘仍不知下落。
而只要自己现在坐实了殷知行伪造书信,那么他的权力定会被剥夺。
到时抓捕宁尘的重任依然会落在自己身上,等自己抓住宁尘,直接把宁尘杀了,一切便会尘埃落定。
任凭殷知行有多少冤屈,都再也无法翻过自己的掌心。
“是又何妨?”
胸有成竹的太子殷砚辞反问道。
殷知行嘴角稍稍扬起:
“所以兄长也认同,只要宁尘没有叛国,作为最信任他的人,我就不可能伪造书信。”
“否则等宁尘出面对峙,我帮他伪造书信,非但不会帮他洗清冤屈,反倒会给他身上增添更多脏水。”
“这样事情就简单多了。”
把太子殷砚辞拉入了自己的计划之中,殷知行旋即面向了帝君殷昭:
“父皇。”
“儿臣已掌握铁证,足以证明宁兄没有叛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