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君翊嘴角扯出一个笑:“多谢陛下......盛情。”

    太极宫内,秋夜闷热未消。

    慕灼华背对着赫连枭,身上只披着一层薄如蝉翼的纱衣,纤细的腰线在朦胧烛火下若隐若现。

    赫连枭靠在龙榻边,修长的手指把玩着那支孔雀金翎箭,指腹摩挲着箭尾刻着的那个小小的“婳”字,眸色愈发幽暗。

    “娇娇,不给朕一个解释?”他嗓音低沉,带着危险的意味。

    慕灼华头也不回,语气淡淡:“陛下想听什么?”

    赫连枭眼底一沉,骤然扬手——

    “嗖!”

    箭矢破空而出,狠狠钉入远处的青瓷花瓶。

    “砰”的一声脆响,瓷片四溅,碎落一地。

    慕灼华这才转过身来,眸光平静地看着他,丝毫没有开口的意思。

    赫连枭盯着她这副无动于衷的模样,心头怒火更盛。

    他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将她压进锦被之中。

    炽热的吻带着惩罚的意味,重重落在她光洁的肩颈上,像是要在她身上烙下属于自己的印记。

    两人都在暗暗较劲,谁也不肯先低头。

    “陛下,”慕灼华偏过头,避开他的唇,声音冷淡,“臣妾累了,想休息。”

    那夜赫连枭将她独自抛在酌月楼,连只言片语的解释都没有。

    今日宴会上,她配合他演足了盛宠贵妃的戏码,却不代表她心中没有怨气。

    赫连枭听着慕灼华冷淡的逐令,胸口堵着一团无名火。

    阿茹罕的出现让他不知该如何向她解释,方才宴会上慕灼华刻意羞辱阿茹罕时,他明明看在眼里却选择了默许。

    而更让他烦躁的是萧君翊与慕灼华之间那种旁人无法介入的默契——

    那些只有他们才懂的暗语,那些心照不宣的眼神交流,无一不在提醒着他,他们之间有过他无法触及的过往。

    此刻他希望她能像往常那样,用那双含笑的狐狸眼望着他,软软地唤一声“陛下”。

    可她偏偏背对着他,连一个眼神都不愿施舍!

    烛火噼啪作响,映照出两人僵持的身影。

    一个在等对方服软。

    一个偏偏不肯低头。

    赫连枭手臂一紧,将她整个人揽入怀中,指腹摩挲着她腰间薄纱下的肌肤。

    嗓音低沉而危险:“娇娇躺在朕的龙榻上,却不愿伺候朕……心里在惦记着谁?”

    慕灼华眼睫微垂,语气平静得近乎疏离:“臣妾困了。陛下若需要人伺候,不如翻个牌子,召其他姐妹来,臣妾回昭华宫中休息。”

    空气骤然凝滞。

    赫连枭眼底翻涌着晦暗的怒意,齿关咬得发紧:“朕——不——需——要。”

    她不再回应,背过身去,锦被下的脊背绷得笔直。

    身后忽然传来衣料摩擦的窸窣声,玉带扣落地的清脆一响,紧接着是男人压抑的喘息,在寂静的寝殿里格外清晰。

    慕灼华心头一跳,猛地转身——

    烛火摇曳间,赫连枭修长的手指正游移在……

    她瞳孔骤缩,脸颊腾地烧了起来,慌乱别开眼,却已来不及。

    赫连枭的眸色幽深如墨,翻涌着浓稠的欲念,一瞬不瞬地锁着她。

    慕灼华被他灼热的目光烫得耳尖发红,指尖无意识地绞紧了锦被。

    声音细若蚊呐:“你……你若实在想,不如去寻……”

    “住口。”

    赫连枭骤然打断。

    她抿了抿唇,转身想背对他躺下,不想看赫连枭这副沉沦的模样。

    却被他一把扣住腰肢,强势地揽回怀中。

    “看着朕。”

    “娇娇……难道不想亲眼看看,朕是如何为你欲罢不能?”

    慕灼华呼吸微滞。

    尽管他们早已亲密无间,可往日都是他主导一切,她只需沉溺其中。

    而此刻,赫连枭却独自在情潮中沉浮,眉宇间尽是隐忍与放纵交织的欲色,喉结滚动,呼吸粗重。

    每一寸紧绷的肌理都透着令人心悸的侵略性。

    她羞得想躲,却又忍不住偷瞄,心跳如擂鼓。

    待他平息,慕灼华面红耳赤地瞪他:“陛下怎么这么……不要脸!”

    “朕尊重娇娇的意愿,既然你不愿,朕自食其力,何来不要脸?”

    “……”

    慕灼华语塞,论脸皮厚度,她确实远不及他。

    他俯身吻了吻她的眉心,语气忽然温柔。

    “明日处理完政务,朕带你出宫。那达慕大会最后一日,比前夜更热闹。”

    顿了顿,他又道,“萧太子与太子妃也会同行。”

    既然萧君翊这般迫不及待要见他的贵妃,那他便成全他们——

    明日携慕灼华同游时,他定要让那南朝太子好好看清,究竟谁才是能光明正大拥她入怀的人。

    今晚宴会上被挑起的妒火,被激起的占有欲,他会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赫连枭的视线扫过那支孤零零的孔雀金翎,眼底闪过一丝狠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