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人需要承担的责任比普通人更多,这意味着你们谨慎、负责、仔细,哪怕古板是你们的固有名词,在我心里,你也是所有军人中最有趣的那个。”
这不经意间的真心话,让已经结婚大半年的周炀心口狂跳,恍惚间,心率飙升,冷峻眉眼间流淌着一丝不明显的羞涩:
“媳妇,我也爱你。”
“……”
也?!等等,她没告白啊!
江菱傻了眼。
……
一周后。
病房外,刚接好开水归来的陆母和陆政委险些吵起来,顾忌着在人前的一点脸面,陆母强忍怒意,压低声音道:
“陆振华,你明知道这件事不是囡囡的错,为什么要处分她?凭什么?!”
“宋槐亲口承认听见她嚼舌根子的,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在这件事中,陆梅有故意诱导的嫌疑。
何况,她在那种情况下去攀扯一个孕妇,现在家属院里传得纷纷扬扬,必须做出合适的处理,才能对周家人有个交代,不能寒了军属的心……”
“囡囡虽不是亲生,但也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你——”
“妈!”
关键时刻,刚做好复健的陆梅拉开门,露出被烧伤的脸颊,她打断陆母的话,笑起来的模样看着有两分扭曲和可怖。
“我尊重爸爸的所有决定,我相信他,他会替我做出正确的选择。”
陆政委罕见的给了她个笑容:“小梅,在医院好好治疗,缺什么就和你哥说,其他的事爸妈会看着处理,没事的。”
“好。”
陆政委人多事忙,住院的这段时间,是陆梅和他相处见面最多的一段岁月,肉眼可见,父女俩的关系似乎好了些,对方离开时还抱了抱她。
就在陆梅陷在自己的憧憬中时,旁边的陆母急得差点跳起来,“傻孩子,你这傻孩子,你以为谁都能进军区医院工作吗?
等通报批评出来后,那大好的前途只能拱手让人,你啊你……糊涂……”
陆梅抬起伤痕累累的手,露出个诡异的笑:
“妈,你觉得双手尽毁的我还能留在医院吗?与其被人赶走,不如给父亲一个台阶下,我不想让哥因为我和周炀闹翻,是我欠缺考虑,是我太蠢,是我做的不对——”
“明明是周家咄咄逼人!”陆母泪目。
母女俩霎时间抱头痛哭。
最终,陆梅以肚子饿为由,支走了陆母,等对方消失在病房后,陆梅再忍不住,把柜台上的所有东西,包括搪瓷缸、水果刀等药品全都扫在了地上。
她气得胸口不停起伏,圆滚滚的药瓶在地上转了个圈儿,滴溜溜的停在男人鞋尖处。
陆梅猩红着眼,顺着视线往上。
瞧见了周炀那张面无表情的脸……
“啊啊啊啊啊——!”
陆梅叫得比当初受伤的时候还要惨,她使劲儿扒拉着头发,意图将受伤的半张脸藏起来,人更是拼命的往床角里缩,嘴里含糊不清的哀求着:
“不要过来!求你不要过来,我这是还没有恢复好的状态,求求你不要看!”
如果是个正常男人,早在这个时候避嫌了。
但周炀偏偏没有,他骨节分明的手捡起药瓶,靠近,一步一步仿佛踩在陆梅的心尖上,后者吓得浑身发抖,周炀眸中不见半点怜惜,嗓音清冷道:“不用遮,我不在意。”
陆梅微怔,下意识的抬眸,可周炀的下一句话让她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现在这丑恶的嘴脸和你的心很是相配。”
“……”
陆梅震惊,几乎不敢相信这恶毒的话语是周炀说出来的,“你、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