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是皇后娘娘的人，但不清楚今日这出戏是否是皇后娘娘安排的。
毕竟皇后娘娘回宫后还没见任何人，就被宣进金銮殿。
若是这包药粉对皇后娘娘不利，可就麻烦了。
朝堂上太医不止他一人。
不管说什么、做什么都容易被发现。
虽说自己是太医院院首，但王太医更得皇上的心。
孙太医明白，皇上此举也是在试探他。
权衡再三，他决定实话实说。
既然皇后娘娘没给他任何暗示，他不能冒险。
孙太医伸出那双因常年把脉而略显粗糙的手，将那包着的白纸打开。
一些白色的药粉缓缓滑落出来。
孙太医凑近，将药粉放在鼻尖轻轻嗅了嗅。
他微微弯腰，朝着张天泽恭敬地道：“启禀皇上，这乃是明矾。”
“若是将这明矾放入清水之中，它无色无味，可却能使血液不相融。”
此话一出，殿中所有人都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目光纷纷看向张景瑞与周明婉。
群臣心中揣测，若是刚刚的那碗水中真加入了明矾，说不定张若佳真的是瑞王的女儿。
皇后娘娘真的背着皇上做出了如此伤风败俗、大逆不道之事？
气氛紧张得仿佛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昭丞相冷笑，一脚狠狠踢在了那名小太监身上，厉声喝道：“说！”
“是谁命令你在清水之中加入明矾的？”
在说这话的时候，他目光阴沉沉的，恶狠狠地看向周明婉与张景瑞。
昭丞相心中愤怒至极！
自己的身家性命差点就毁了。
若不是昭婕妤及时，后果不堪设想。
张景瑞见状，轻轻挑了挑眉，手中的金丝银扇依然不紧不慢地摇着，嘴角微微挑起，带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
他戏谑地开口道：“昭丞相，你踢人归踢人，质问归质问，但你那是什么眼神？”
“那般眼神看本王，好像要将本王扒皮抽骨般。”
“本王好怕呀！”
张景瑞尽管嘴上说着害怕，可他面上却依然挂着淡淡的笑，眼神中满是不屑，根本没有一丝的害怕之意。
昭丞相强忍着心中怒火，朝着张景瑞微微弯了弯身。
“瑞王殿下，有人在那清水之中做了手脚，以至于两滴血不相融，差点让臣人头落地。”
“这关乎着臣的性命，故而，臣有些失态。”
“还请皇上与瑞王殿下饶恕老臣的失礼。”
张天泽还未说话，张景瑞又慢悠悠地摇了下手中的金丝银扇，笑着道：“不饶恕！”
“丞相你着急归着急，可不要拿那种眼神看着本王嘛。”
“本王会忍不住想把你眼睛挖出来，踩几脚的。”
“你也知道，本王虽然性子好，可手段却一直都是不好的。”
“眼里更是容不得一粒沙子。”
“昭丞相不想当个瞎子吧？”
昭丞相气得浑身发抖，可又不能拿痞子一般的瑞王怎样。
他憋屈地道：“瑞王殿下说笑了。”
说完，他又转身怒斥那名小太监，大声吼道：“到底是谁指使你在这碗清水之中下了明矾的？”
那小太监身子瑟瑟发抖，头低得几乎要贴到地面，支支吾吾，可却说不出一句话。
众人看着这样的小太监，顿时心里都明白了，此事怕是皇后娘娘与瑞王殿下所为。
一时间，殿中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众人的目光在周明婉、张景瑞和小太监之间来回穿梭。
周明婉心中冷笑，昭雪莹果然好手段！
张天泽将手重重地拍在龙椅之上，怒喝一声：“说！”
“不然朕就将你五马分尸！”
他将龙袍袖子一甩，咬着牙，目光如炬地盯着那名瑟瑟发抖的小太监。
小太监被张天泽的威严吓得魂飞魄散，颤抖得更厉害了。
他磕磕巴巴地说道：“皇……皇上，奴才……奴才是受了瑞王殿下与，与皇，皇后娘娘的指示，在那碗清水之中加入了明矾的。”
“只要奴才办成此事，瑞王殿下与皇后娘娘便会给奴才一百两黄金。”
“皇上恕罪，奴才也是迫不得已，不敢违背皇后娘娘与瑞王殿下的命令，才会做下此事。”
“皇上饶命，饶命……”
说着，小太监的头一下又一下地磕在亮晶晶的地砖之上。
没一会儿，鲜血染红了那洁白的地砖。
张天泽那满是杀意的目光瞬间落在周明婉与张景瑞的身上。
双手紧紧握着，因为太过用力，手背上青筋暴起。
他冷冷地吐出两字：“皇后……”
张天泽的话还未完全出口，周明婉便一脚踹在了那名太监的身上。
小太监“哎呦”了一声
周明婉厉声呵斥：“是谁派你来陷害本宫和瑞王的?”
小太监连忙摆手，哭喊道：“不，不是的，皇后娘娘，小的没有，确实是您和瑞王殿下让小的这么做的啊！”
周明婉冷笑一声，追问道：“你是哪个宫的？”
小太监哆哆嗦嗦地答道：“是，是御膳房的。”
周明婉声音冰冷：“你说，是本宫与瑞王殿下让你在清水中加入明矾，那本宫与瑞王殿下又是如何告知你的呢？”
小太监非常慌张，想都不想道：“是，是凤栖宫的梧桐来告诉奴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