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通缉魅魔 > 第4章 明晚百花夜
    子湫支起身体,手指勾上他手上一截红线,轻轻撩动:“小元君若是耐不住,我倒是很乐意与你互帮互助……”

    叶轻白正要骂这个神经病,房门忽然被敲了两声。

    一道男声温温柔柔地问:“子湫,你好些了吗?”

    叶轻白看向真正的子湫,但这苟东西身形迅速变淡,变成了只有他能看见的孤魂。

    还故意打开孔雀扇凑过来说悄悄话:“快让人家进来吧,他就是你的花奴,一只雪狐,名唤胡苏,最善乐舞。”

    “不是,我还没看完笔记呢!”叶轻白头大,“你故意的!”

    趁他不注意偷偷开启时间!

    外面门又敲了敲,“子湫?”

    “其实笔记也没什么东西,”子湫提起但又不接着细说,只是指向门外,“你先去。”

    叶轻白赶紧问子湫:“我对他怎么称呼?”

    “随你,从你喊他们的那一刻起,他们的记忆就会认定本该如此。”

    叶轻白放下心打开门,一眨眼就迎上了一张温柔似水的脸。

    添上了一些岁月的痕迹,眼神像坠着一段细腻的故事。

    见到门开,胡苏提起食盒轻柔笑道:“饿了吗,我给你带了些吃的。”

    将盛着食物的小碟从食盒中拿出,胡苏一边在桌子上依次摆开一边解释着:“今日厨房的样式不多,我便只备了籽芽粥、虫馅饼和烤莓果。”

    虫、虫馅饼?!

    叶轻白被他递了一双筷子,视线在这三样东西中来回扫视却怎么也下不动手。

    “其实厨房里好吃的饭菜多的是。”子湫手里拿出一个酱汁浓厚的大鸡腿咬了一口。

    叶轻白觉得他大口吃肉满脸享受的样子毫无形象,并且会被他打得毫无形象。

    “只是明晚便是百花夜,偏偏你一病就是十连日,”子湫唉声叹气地摇头,“厨房的人料定你无法在百花夜搏出个名头,你花奴的地位自然也跟着一落千丈。”

    叶轻白憋气,但顾忌着胡苏在这里又很快敛神,只能精神力轰炸他:“不是半年后百花夜吗?怎么又变成明晚了!你让我什么都不准备明晚上干什么?上去跳大神吗?”

    要表演好一个舞蹈,背后要做的准备可一点都不少。

    子湫将吃剩的鸡骨头随手一抛,然后来了个突脸,叶轻白不由自主有了躲避的动作。

    “子湫?”胡苏关心问道,“可是身体不适?”

    而子湫又在这时开口:“我说过了,你们三个人的身份、时间维度都不一样,所以笔记对你而言,也无太大意义。”

    他笑着,“小元君,顺你心意就好。”

    叶轻白看着胡苏:“不知你信不信,我今日头脑发疼,好似起了幻觉看到一个疯子在胡言乱语。”

    “怎会如此?”胡苏眉间轻皱,伸手摸上他的太阳穴轻轻揉按。

    手快穿过来时子湫一个闪身离开原地,语气辗转幽幽:“小元君竟说我是个疯子,你的人身攻击可真叫我伤心。”

    “谁对号入座说明谁还是有点自知之明。”叶轻白一边精神嘲他,一边脸上还要拿出演技应付胡苏。

    忙碌之下,他实在是想给谁一巴掌。

    胡苏很有技巧地揉按着:“子湫,明日登不了台,我们再等五年便是。”

    而子湫在一旁把玩着孔雀扇,半垂着眼眸缓缓出声:“人的一生中,能改变命运的节点其实不多。”

    “甚至错过一个之后,其它的也不会再那么有效果。”

    这话倒是说得没错,正所谓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叶轻白看向胡苏:“我能上台的。”

    就是这破身体真的是个累赘。

    他已经从长月笔记中得知,妖怪轻易不能离开百妖楼,而子湫说百花夜是个重要的节点,那么离开百妖楼的契机也许就在百花夜。

    要想做些什么,总不能一直待在这妖楼中。

    “苏哥继续教我跳舞吧。”

    胡苏笑着回:“好……”

    “呵,”房门被人极不礼貌地踢开,来人拍了拍撩起的衣袍褶皱,居高临下道,“你都成病秧子了,还想着上台呢?”

    叶轻白寻声望去,只见来人上身光着,只随意挽了一条红色披帛,胸膛与腹肌上皆有繁复漂亮的花纹,搭上亮眼的珠宝,望眼过去满目琳琅衬得形貌艳丽得很,身材高大强健,只是神色嚣张傲慢,着实有些欠揍。

    叶轻白又轰炸子湫:“看到了吗!这才是我想要的身高。”

    但凡他现在是这个身高,他将小拇指轻轻一掏就能表达他的鄙视,而不是当矮个儿费劲吧啦地高举起小拇指,多掉气势,在高个的眼里也像是孩子般可爱的生气逞凶。

    子湫对身高的话题笑笑,照旧为他介绍道:“此妖乃一只蝶妖,名唤重昳,整座楼中,他最讨厌你。”

    叶轻白根本不应,精神力戳他:“为什么他最讨厌你啊?子湫。”

    子湫摸着下巴回想:“他小时候化形不大成功,头上不仅保留着蝴蝶触角,身上也到处都是蝴蝶的花纹。

    有只蠢妖说他是孔雀蛱蝶,与我应该沾亲带故,我说了他一句丑,我不要这样的亲故,他就跑过来跟我打架,他扯我耳朵,我就掰他触角,一不小心掰断了……他就记仇到现在。”

    他的自称倒引起了叶轻白一番猜测。

    这天道以前到底是干什么的?难道他真的以子湫的身份生活过?

    载入者……

    他也会是载入者吗?

    叶轻白感叹:“我是真不想继承你们两个的爱恨情仇啊。”

    胡苏起了身礼貌地请他离开,重昳却霸占了门一动不动。

    花奴是奴,花主是主,胡苏用礼法委婉规劝,重昳却仗身份嗤之以鼻。

    叶轻白收回视线,语气散漫又鄙弃,“我上不上台关你何事?”

    重昳看着他忽视自己,看着他面无血色却坐姿高傲,捏着最普通的瓷勺,却好像把他的挑衅也一把捏住了。

    他的落井下石,只得到了叶轻白目中无人的一声嗤笑:“可能是某些技不如我的妖害怕被我压着永无出头之日吧……”

    重昳一掌挥开门,让门重重撞上了墙发出一声不堪重击的声响,“子湫,你以为你还是之前的你吗!再也跳不出孔雀舞的你是如何敢这般大言不惭!”

    叶轻白猛地用精神力捶向子湫。

    冷声问道:“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