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元君,”他朝叶轻白眨了下眼,“这可是我给你的偏爱,要收好哦。”
叶轻白嫌弃地做了一个抛回去的动作。
子湫变出一把孔雀扇轻掩唇角:“你果然和他说的一样可爱。”
叶轻白眉头微皱:“谁说我可爱?”
寒希在这个世界的时候还没见过他吧?
子湫笑了两声,点着他手中的笔记:“看看吧,这两位都是你认识的。”
叶轻白吃惊,两个他都认识?
笔记上有一二三的标号,叶轻白立马从第一本翻开,首先入目的便是一份契约。
内容是无论小世界里发生什么,任务者和天道不向对方承担责任,然后列出了一系列细则。
同意人:长月
是长月啊,叶轻白看见这个名字顿时觉得稳了大半。至少长月不是语焉不详的谜语人,而且她爱打游戏爱写游戏攻略,她写的东西应该会对他很友好。
叶轻白又翻开第二本,开头是同样的契约,只是末尾还多加了两条规则。
39.若世界灭亡,任务者无责。
40.笔记内容全为任务者推测,若有错处,任务者无责。
同意人:寒希
笔记还会有错处?叶轻白看到这里皱眉,然后打开属于自己的第三本,只见规则又多加了一条。
41.本世界的最终解释权归天道所有。
同意人:
“有想加的规则你也可以添上。”子湫从他侧后方慢慢飘至前面,华丽的孔雀扇遮面,一双眼若梨花照碧水,仪态雅然翩翩,“我很善解人意的。”
既然都这么说了,叶轻白觉得他硬写也得写出几个来。
他开始用精神力在契约上刻字——
42.保留任务者自身一切能力。
43.不强迫任务者做任何选择。
……
50.不得干涉任务者任何喜好。
51.不能对任务者进行人身攻击。
他越写越下笔如有神。
眼见条数逐渐增多,子湫扇子都扇不动了,眼角直抽,对着第51条欲言又止,又不得不提醒道:“你是不是有点得寸进尺了?”
叶轻白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倒打一耙:“做天道的不能太小气。”
第51条写完,叶轻白终于签下了他的大名,然后看向子湫:“你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子湫思考了一番:“应该没了。”
“哦……”
但过了会儿人还没走,叶轻白朝他发问,“你不是说要去沉睡吗?”
子湫不置可否地嗯哼一声:“所以你把我吵醒,要不要对我负责呢,小元君?”
叶轻白立马打了个响指:“我觉得要在契约上再加一条!”
“——禁止天道碰瓷讹人找任务者负责。”
子湫白他一眼:“小元君可真是煞风景。”
“不过接下来在这妖楼之中,你可不要不解风情啊……”
叶轻白大感不妙地迅速翻开长月后面的笔记,良久后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这是我来到这里的第一天。
系统不在,但有个人形的天道,事情到目前为止都很不可思议。
我问天道载入者是什么意思?
他说,这里是过去的一段历史,而我是被载入的不确定因素。
……
我现在是百妖楼中的一只黄莺妖,名唤莺月。
我从原主记忆中得知,这世界的天下由蒋、郑、梁三足鼎立,其中郑国妖族最多,梁国人与妖的关系较平和,而蒋国,所有妖都是被奴役的存在。
蒋国如今由女帝专政,女性地位大大提升。因此无论男妖女妖,只要容貌姣好便都会被送进各地的百妖楼中。
百妖楼,人族寻欢作乐之地。
很不幸,我作为女妖,正处于蒋国京城这最大的百妖楼中。
长月写到这里还多感叹了一句:唉,风水宝地,可惜了,我的流氓专业但不对口,遗憾,甚是遗憾。
百妖楼有镇压妖的功能,而身上戴的一些物品则限制我离开百妖楼。
楼里年轻的妖几乎大好年华都被绑在了这里,一进楼便会用猛药浸泡身体,养成一副行走的壮阳药。这样的猛药会加重妖怪身体负担,而容色衰减、身体不济后便会被楼中下牌子,之后可能会贱卖出去,也可能会送到军中。
要想搏个出路便要自贬为花奴,在新来的妖中选出一个花主侍奉,再将自己的技艺倾囊相授,从此待遇一荣共荣。
我,年老色衰的莺妖,今天将要在这批鲜嫩的小姑娘里面选出一个指导她如何一展歌喉。
半年后将是百妖楼五年一度的百花夜,天道说这是一个很重要的节点,让我做好心理准备。
今天也是有色心没色胆的一天呐。
……
叶轻白看完第一页顿时如晴天霹雳。
什么!他现在在青楼!
他不确定地看向子湫:“我现在是年老色衰的一员吗?”
“不,”子湫呵呵笑了一声,“你现在是鲜嫩可口的花主。”
他飘到侧边,将手搭在叶轻白肩上看他脸上多变的神态,不由一笑:“容我提醒,你们三个人的身份、所处时间,都是不同的。”
绝了!他现在不仅在青楼,还是个一米八不到的矮子!
叶轻白掐住子湫脖子摇晃:“你快还我身高!”
就你这雌雄莫辨的长相,你安排在青楼你想干什么?你是男女通吃还是上下不忌?
哪有人给自己的脸安排在青!楼!啊!!
还有这个诡异的体温,啊,他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他之前抽取没用了,因为妖楼里的妖一直都用药物浸泡身体,已经练成这么一个体质了!看看长月说的,行走的壮、阳、药!
这就是狠起来连自己都嬷吗?
子湫一脸无事地拍着他肩安慰道:“冷静点,就算是天崩开局你也要坚强啊小元君。”
叶轻白双手握住他的手,目光对视,眼眸盈润着微光:“有些人看着还活着,但其实一碰就死。”
子湫笑了一声抽出手:“我现在还不想和你换身体呢。”
叶轻白笑里藏刀:“那你就好好享受一下我的共感。”
一根线突然穿透两人!
子湫身体一滞,倏忽间从空中坠下躺落在地。
热潮翻涌,燥热难安。他的视野里忽出现了一张倒着的脸。
雌雄莫辨,他自己的脸。
淡粉的指节缠绕着那根红得滴血的线轻捻,还有与他一样的声音戏谑着:“这样就好了,我痛苦的时候,你也不能看戏啊,子湫。”
——写的时候突然想到了——
子湫:“你是不是有点得寸进尺了?”
叶轻白:“Don#39t滴答滴答,Ihave哗啦哗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