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9章疯批医生的白月光(11)
入夜,唐挽打电话给舅舅一家报平安。
“舅舅,舅妈,盛家的事今天结束了,我回了家,明天再去你们那吃饭。”
舅舅陆鑫裕是个内敛的男人,他沉稳地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舅妈邵燕关切地道:“盛家那边没有为难你吧?”
唐挽:“舅妈不用担心,他们都是能明辨是非的人。”
盛绥在唐挽身后给她抹着护发精油,听见这话有些忍俊不禁。唐挽用手肘捅了捅他,让他安分点。
盛家人不是什么能明辨是非的人,但他们确实不在意盛临迁的死,换句话来说,他们非常奇怪,有着大家族的团结的纽带,也有着浮于表面的虚伪。
盛爷爷也不在意盛临迁的死,反而是发觉盛绥对唐挽的心意后,就毫不迟疑地在盛临迁死后撮合盛绥和唐挽。
子孙们有后代,能传宗接代才是最重要的,至于伦理,那不重要。
盛绥把手伸过来,唐挽心不在焉地握住,闻见了淡淡的香气。
“靖轩最近怎么样了,没有再被欺负吧?”唐挽想起表弟陆靖轩,担忧地问。
舅妈:“没有了,现在都没人敢欺负他了,他那混小子,刚开学就打了好几场架,惹了好多麻烦。”她喊来陆靖轩,“和你表姐说说话。”电话那头的陆靖轩别别扭扭的声音传来。
唐挽和他说了几句话,眼看着时间不早了,就让他们早点睡。
陆靖轩别扭的语气说着:“表姐,有空回家里吃饭。”
唐挽笑着答应了。
放下手机时她感慨:“真是越长大越傲娇了。”
盛绥对那个男生有点印象,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还只是个初中生,现在已经高中了。
第一次见的时候,就被那男孩用警惕的眼神盯着,活像是被他抢走了姐姐似的。
“睡了睡了,已经很晚了。”盛绥干脆利落地把她抱起来。
灯关了,室内陷入一片黑暗。
盛绥搂着她,轻声问:“明天还是请着假的吧?”
“对啊。”
“我也是。明天我收拾东西去你那住。”
唐挽:“这么快吗?”
“不然呢?”盛绥捏了捏她的鼻尖。
“我只是在想,盛家是不管我们的关系的,但我舅舅他们,被他们发现好像有点危险哦。”唐挽撑起身子,趴在他身上,笑吟吟的模样,在黑暗里莹莹的眼眸闪着看戏的光。
“嗯——”盛绥很配合地想了想,“舅舅他们会对我重拳出击的吧?”
“或许。他们是很保守的长辈,很疼我,不会觉得是我的错,肯定会觉得是你这个手段阴险的医生诱拐了我。”
盛绥:“还有你表弟,他姐控的属性有点厉害,以前我们都没确认关系,只是在你们面前出现了一下,他都跟防贼一样看着我。”唐挽捂着嘴笑:“他还是青少年组散打的冠军哦。”
“挽挽。”盛绥按倒她,埋在她颈间蹭了蹭,“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放弃的。”
“嗯嗯。”
男人停顿了一下,语气危险地发问:“嗯嗯是什么意思呢?”
唐挽揉揉他的脑袋,笑道:“就是我会在你被他们联手揍了一顿之后把你拎走的。”
盛绥笑出了声,“这样啊,我会努力活下来的。”
事实上这确实是需要好好考虑的事。
不过并非无解,盛绥只用把盛临迁那阴暗的破事告诉他们,就有一半几率能获得他们的支持。
盛绥眉眼带笑,埋在她颈间吸了一口气,轻缓的吻眷恋地游移。“痒死了。”唐挽嫌弃地推了推他的脑袋。
盛绥不逗她了,拍了拍她的后背:“睡吧。”
————
次日一早,盛绥做好早餐,把唐挽从被窝里挖出来。
“困——”唐挽拖长了语调。
盛绥喜欢她的撒娇,温柔地捏了一下她的脸,就给她穿上衣服。
这里的衣服,盛绥常常会准备当季的新款。
明明是她的尺码,但套上去总感觉宽了一点。
盛绥眼眸几不可见地黯淡了点,心疼的感觉让他很不好受,他掌着她的腰:“瘦了好多。”
“还好吧。”
“不好。”洗漱完,他们吃完早饭,盛绥就收拾了两个行李箱。
必要的物品要先带过去,其他的可以暂且缓缓,不过盛绥还是另外收拾了一个行李箱,用来装他们在大学时的回忆。
这么一收拾,代表回忆的物品被收走,好像这间屋子都空了许多。
今天的天色依旧不太好,路面积着一层薄薄的雨水,车轮滚过染上一片湿润。
她大学时攒了不少钱,舅舅舅妈给生活费也大方,现在工资也负担得起,住的地方在半月湾,靠近市中心,不管是距离瑜伽馆还是市医院都比较近。
这一带还是属于居民楼,并不是什么豪华公寓的范畴,进去就可以看到不少老爷爷老太太在草地上遛狗,周边学校的老师白领有不少就住在这。车子开进小区之前,外面的分类垃圾桶处,唐挽看见了有点眼熟的人影。
身形消瘦,穿着脏兮兮衣服,二十出头的男子,就是经常能看见的收垃圾的夫妻的儿子。
他刚好从垃圾桶里抬起手,手里抓着一团黏黏糊糊的东西,由于被脏污覆盖,看不出那是什么,不过他胸口的衣服一片红褐色的液体,看着很是恶心。
唐挽多看了一眼,发现周围路过的人都用惊恐的眼神看着他,还远远地避开了他。
再往前一段距离,就能看见水果店老板坐在店门口,他三十岁出头,老实人长相,看着好相处得很。
这会儿正悠闲地把手搭在膝盖上,一脸和蔼地和路过的熟人说话。
车子开进了小区的地下停车场,他们坐电梯上楼。这是盛绥第一次走进她现在的住处,入目的一切都让他无比喜欢。
可能是采光比他那边好,阴天也比较明亮。暖色调的装修看起来很温馨,米黄色带着流苏的窗帘,茶几下面铺着毛茸茸的地毯,墙面挂着几幅简单的刺绣。
盛绥走进来的时候道:“总觉得,整个人都变得开朗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