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安宁哺乳的时候戴着口罩,怕传染给孩子。
而周靳声在一旁直勾勾看着,光明正大。
程安宁被盯的头皮发麻:“你别那样看我。”
周靳声问她:“疼不疼?”
“还好。”
等程安宁喂完小魔王,周靳声眼神逐渐变得幽深,说:“我饿了。”
吃饱喝足的小魔王不闹腾了。
于是周靳声一言不发从她怀里抱走小魔王,放在婴儿床上,一边脱衣服,一边朝她压过来,程安宁头皮一紧,转身想跑,脚踝被人抓住,连人带床单被拖回来,他覆身下来,吻她的唇。
程安宁往外躲,挡住他的唇,说:“别闹,等会吃饭了。”
之前是她想要,现在是他迫不及待了。
“我记得日子,差不多了,可以了。”
“我觉得还有点不舒服。”
周靳声停下来,手撑在床上直起身,肌肉喷张,“哪里不舒服?要不去医院?”
“不用,你现在这么急吗,要不晚上吧。”
“宝贝不是很想要?”
“现在不急了。”
周靳声说:“报复?”
“没有啊。”
周靳声要是不了解她就白认识她这么多年了,他没忍住笑了下:“我们宁宁这是欲求不满、恼羞成怒了。”
“哪有。”程安宁别过脸不承认,她就是不承认。
周靳声俯下身来,她推搡他,他的肩膀肌肉硬邦邦的,浑身上下都是如此,和他较劲,她讨不到好果子吃的。
两个人纠缠中,周靳声吻住她的唇,这个吻结束后,她说:“周靳声,你是不是嫌弃我身材变样了?”
周靳声赶紧否认:“没有,绝对没有。”
“你敢发誓?”
“发誓。”周靳声举起手做发誓状,“我又不是抱不起你,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真的没有吗?”
周靳声意识到她是不是产后焦虑了,小焦虑也是焦虑,真担心她有这方面的困扰,第二天帮她请假,火速带她去挂号,她也配合,反思自己这段时间是不是真有点焦虑,事实证明这一趟有必要来,有点轻微的问题,特别是身材焦虑,她以为周靳声是陪产有阴影才不和她过生活,周靳声压根没往那方面想过。
回家路上,周靳声给王薇打电话,请王薇帮忙照顾孩子,他今晚和程安宁不回家吃饭,出去逛逛,散散心。
程安宁一路安静,确实有点小焦虑,问题不算大。
周靳声问她想吃什么。
“你决定吧。”
到了一家环境清幽的餐厅,靠窗的位置坐下来,不一会儿,有人送花过来,是周靳声在来的路上定的,是程安宁喜欢的弗洛伊德玫瑰,她很喜欢,拍照发朋友圈。
这是婚后第一条朋友圈。
吃完饭两个人去江边散步。
跟正常拍拖的情侣一样。
自从有了小魔王,他们俩的生活重心跟孩子脱不了关系,每天都是小孩长小孩短的。
周靳声问她心情有没有好一点。
程安宁说有啊,笑的眉眼弯弯:“还是得有自己的时间,不想工作不带孩子。”
周靳声握着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吻:“抱歉,这段时间疏忽照顾你的感受了。”
程安宁很好哄的,他稍微说几句温柔的话,她顿时没了脾气,不管人来人往的江边,抱住他的腰身,紧紧搂着,说:“不,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我知道你也忙,不能什么都让你管,你又不是故意疏忽我的。”
周靳声搂紧她的腰,吻她的发顶:“那么周太太还生我气吗?”
程安宁摇摇头。
他们俩搂搂抱抱的,难免会引来一些路人的视线,回头率很高,程安宁反应过来,从他怀里出来,有点丢人,站直了身。
周靳声不管别人是什么目光视线,低头吻了下她的额头。
“别亲了,这么多人看着,快走。”
周靳声则说:“刚结婚两年不到的新婚夫妻腻歪点怎么了。”
程安宁嗤笑:“好好好,你说了算,那走吧,快点回家。”
当天晚上两个人回房间后,洗完澡情到浓时,正要过夫妻生活,房间门突然被敲响,两个人吓得没了兴致。
一问,是王薇说孩子又怎么怎么了。
周靳声快速穿上衣服出去看孩子。
程安宁躲在被窝里偷笑。
等周靳声回来,他关上门,迫不及待脱衣服,上床来吻她,她一边躲一边问:“孩子怎么样?”
“没事,奶嘴不见了,以为掉我们房间了。”
“那找到了?”
“找到了,在厅,别管这些了……”
……
十二月底,周靳声等到了周宸等人死刑的消息,他那天早上起了大早,去墓园给父母上香,在墓园待了一个早上,下午回的律所。
年底,又是一年一度最忙的时候,律所今年要办年会,桦市和桉城的合一块办了,场地定在桉城,每个人都得表演节目,老板也不例外,得以身作则。
他们律所去年没有年会,今年办的第一个年会,有特殊的意义,周靳声带了家属过来参加,王薇也来了,他抱着孩子,见面逢人介绍程安宁的身份,一口一个周太太的,程安宁听惯他喊,听别人喊有点不习惯,后面就适应了,接受了这层身份。
程安宁来的路上悄悄问过周靳声要不要表演节目,他没说,故作神秘,卖关子,到他上台了,舞台上多了一架钢琴,他自弹自唱,周遭的灯光熄灭,一切暗下来,在场的焦点都在他身上,随着悠扬轻快的前奏响起,程安宁听出来他弹的是什么。
是富士山下。
粤语版的前奏是钢琴。
低沉富有故事感的声线响起,胸腔共鸣,跟说故事一样缓缓道来的感觉。
回忆仿佛走马观灯,程安宁忍不住想起他们过往的点点滴滴,一滴温热的眼泪流淌过脸颊,程安宁赶忙擦掉眼泪,不想妆容花掉。
一首歌结束,周靳声站在台上致辞。
王薇在一旁没有说话。
周靳声下台来,坐在程安宁身边,逗她说:“又哭了?”
程安宁佯装给他一拳:“你干嘛。”
“别哭,不是化了妆吗,等会妆花了。”
周靳声恶性趣味来了,逗了她一会儿,说:“不难过,怎么还这么容易掉眼泪。”
碍于人这么多,都是他律所的合作伙伴和同事,她小声警告他:“回家再收拾你,在外面给你六点面子。”
“好,还是周太太温柔体贴。”
桌子下,程安宁掐他腿,面上笑盈盈的。
周靳声强忍着,有苦说不出来。
在旁人看来,他们夫妻俩是感情好,如胶似漆。
年会结束后很晚了,王薇和孩子在后座都睡着了,程安宁精神奕奕,望着他说:“周靳声,我们会越来越好的。”
周靳声千万勾唇笑了下,是,越来越好。
有程安宁,他才活得像那么一回事。
……
过年期间,周靳声带程安宁去原主任家里做,师生一场,这个圈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还都在桉城,原主任很有名气,交善总比交恶好。
程安宁得知是他的恩师,认真打扮,怕给他的老师留下不好的印象,这是第一次去他老师家里做,还是以他太太的名义,不能给他掉链子。
周靳声让她放轻松点,不需要太紧张。
程安宁瞪他,“那是你老师,你当然不紧张,我快紧张到冒烟了,我天生怕老师,一听到老师这两个字,就想起上学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