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霍满月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前任有点多。
怎么走哪都能碰见？
别人见初恋是什么感觉，她不知道，反正她是一脸不可思议的懵圈。
潜意识里，她也觉得初恋这种生物和前男友们是不一样的。
不过这种不一样，就跟第一次吃冰激凌，第一次看大熊猫，第一次玩滑板车差不多。
他的出场顺序就占了个先天优势。
“司衍，新来的那个技术员不会就是你吧？”霍满月已经强作镇定了，但开口时的声音还是不自觉发颤。
因为一点儿都没想到啊，太惊讶了，她还没能平复情绪。
差不多十多年了吧，那时候的男孩子踩过了时光岁月，踩过了荒唐的青春重新站在霍满月面前。
她不光看见了他，这一刻，她还看见了当初那个胶原蛋白满满的稚嫩的自己。
就跟做梦一样。
以前只觉得他很帅又清爽干净，现在经过岁月的历练似乎又多了点儿什么……
“霍工，认识啊？”大老王比猴子还精，一看这俩人现在这样就闻出了猫腻。
刚才还很能侃，这会儿司衍竟露出个有些羞涩的笑，指了指霍满月说：“我初恋女友。”
大老王瞪大眼睛：“……”
霍满月：“……”
就这么水灵灵的把她卖了？！
没有一点含蓄和铺垫，上来就大张旗鼓的昭告两人曾有过的奸情。
她想起来了，司衍好像就是这种性格，以前就是，看着好学生一枚，根红苗正，可一开口就能语不惊人死不休。
比如第一次跟她表白，就说：“霍同学，我想和你谈恋爱，现在就想。”
当时她正和几个女生一起在食堂吃饭呢，嘴边正啃着鸡腿，可能是被她啃鸡腿的模样迷住了，情不自禁的想在那一刻和她建立神圣的恋爱关系。
好在她也垂涎他很久了。
于是一拍即合！
霍满月觉得，他俩互为初恋这事儿，并不丢人，没什么不能说，但怎么样也得看看场合吧？
她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刚补好的妆在瞬间都有种层层的皲裂感。
五味杂陈。
她深呼吸。
脚趾抠地，抠地，不停的抠地。
大老王挑了挑眉，回过神时发出一声长长的“哦”，然后就没再说话了。
他不说话，不代表内心没有小剧场。
等他们都从办公室出去，只剩下他自己时，他还若有所思津津有味的回想刚才司衍的那句：我初恋女友。
啧啧。
八卦八卦，这么大的八卦他不能只一个人默默消化！
一把年纪了，平时还总嫌弃女人碎嘴子，其实最长舌的那个就是他。
油腻的笑容根本放不下来，他看热闹不嫌事大，拿手机打了个电话。
那边嘟嘟响了两声，接了，传来李顽的声音。
大老王也没绕弯子，语气兴奋的开门见山：“李总啊，您猜我们新空降来的技术员是谁？你前妻的初恋！唉，你说巧不巧？”
李顽：“……”
这大老王跟李莲英似的，一点儿风吹草动都要上蹿下跳的跑皇帝身边报信儿。
李顽捏着手机扶着额头，最近是怎么了，好像全天下都在跟他过不去。
他愣怔了半晌，又抬手揉了揉太阳穴。
不想说话，脑子嗡嗡的。
……
直到下班，霍满月都觉得自己浑浑噩噩。
她回到工位开电脑，电脑开了，盯着屏幕看了五分钟，一动没动。
她在想什么，可能连自己都不知道，就是脑子白茫茫的一片。
“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