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动了动唇，开口说出的也只有：“时间不早了，你在哪里，地址给我，好好吃饭吧，我给你点个外卖。”
霍满月不会做饭，她能想到的最直接安慰人的方式，就是吃饱吃好，先解决了这一餐，恢复体力，再好好想想接下来要怎么办。
如果换了别人，长篇大论跟朋友倾诉这么多，没有朋友的正向或负面反馈，而是只有一句“好好吃饭”，别人可能会觉得霍满月是在敷衍或冷漠。
但阮棠了解她。
阮棠噗嗤一声，破涕为笑了。
好霍满月，这是她冷情中又带着关心的风格。
阮棠心情差，霍满月都没来得及和她说，自己现在也焦头烂额。
她可能和钟炎睡了。
这事本身没什么，可她在意的是在她意识不清的情况下，中间过程和感受她隐隐有些印象。
到底是年轻吧，挺猛的，花样也多，尺度还大，吃黄焖鸡的时候她觉得嘴巴都痛痛的，他好像逼着她做了些不入流的事。
不能细想，太下贱了吧！
她说的是钟炎。
她和他才刚认识几天，正常做就行了，非要搞这一套，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出钱金主，他何德何能啊，竟敢让她给他……
越想越生气，嘴里的饭不但不香，还开始感觉反胃。
霍满月从来没对食物反胃过……
除非怀孕那会儿。
她腾得站起来，忍不住冲到浴室，打开水龙头，竟真的吐了。
她现在真想把钟炎大卸八块！！
漱了漱口，重新回来坐在沙发，手机响了。
是霍斯湘打来的电话。
这个时间，肯定是让她看儿子。
想到李延，她深吸口气，提了提精气神儿，强挤出个笑容。
“妈！”
李延童真稚嫩阳光开朗的声音瞬间治愈霍满月的心，却也让她生出几分莫名其妙的羞愧。
昨晚刚和人一夜happy，现在面对清澈纯洁的人类幼崽，似乎衬显出自己不为人知的龌龊。
她活得浑浊，但对纯洁的保持尊重。
视频电话里，霍斯湘始终笑容温柔，抱着李延，和霍满月说昨晚外甥吃好睡好，呆会儿就送去幼儿园了，要她不用担心。
霍满月和霍斯湘正聊着，李延这小崽子不光记忆力好，眼神也不错，忽然伸出小胖手指了指霍满月的脖子：“蚊子……叮。”
说着李延就十分抽象的模仿起了蚊子飞翔的样子。
童真童趣的，确实可爱，可这一次霍满月却笑不出来，霍斯湘原本被李延逗得哈哈大笑，她半晌才回过味儿来，转头直勾勾盯着霍满月脖子上被啃红的一块儿，顿时也笑不出来了。
“你……”
她一个“你”字说了半天，然后干脆把手机挂掉。
直接对峙，可能是怕李延听见。
毕竟李延还沉浸在蚊子的模仿秀里无法自拔。
一分钟后，霍斯湘的来了：“你昨晚在哪睡的？看你视频的背景，不是在家里，你没回家？又出去玩了？”
霍满月这么大人了，没必要因为这种事说谎，可一想到昨天霍斯湘还跟她聊到爸妈，她忽然破天荒的有几分自惭形秽。
难得霍满月也有不好意思的时候，她手指放在页面，反复编辑反复删除，最后也只发了一句：“喝多了而已，以后不会了。”
这肯定是谎话，霍满月爱酒爱肉爱男色，只要她还呼吸，这三样压根就戒不掉。
好在霍斯湘也没信她的大话，盯着手机，冷哼一声，然后给霍满月苦口婆心的回：“我最近可能会比较忙，你老老实实的，别给我惹出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