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尸体被野狗肆意啃噬......

    -

    马车内。

    沈初梨看着霍景恒的那封信,陷入沉思...

    就在这时,马车猛地急刹。

    车夫吓了一跳,“谁啊?不要命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们这就走!”

    外面的女人不停道歉。

    沈初梨身子一僵。

    这声音......她猛地掀开帘子,目光骤然凝固——

    大雨中,她看到了阿姐,还牵着个一岁多的小姑娘!

    暴雨如注的京城长街。

    温胭牵着一个小姑娘,跪坐在地,收拾掉出菜篮的萝卜土豆,伞跌在一边。

    来往百姓嫌她挡道,嗓门大了些。

    小姑娘吓得大哭,温胭忙将她抱起......

    沈初梨不可置信看着。

    看着看着,眼尾就湿了。

    她怀疑阿姐没银子买菜,因为地上那些菜看起来不像新鲜的...

    冬日寒风里,阿姐穿着补了又补的粗布衣,浑身湿透,瘦得脱了形,从前脸上的笑容和爽利几乎看不出痕迹了...

    老车夫看清后,惊道:“王妃,那是不是温姑娘?她怎么带了个孩子?”

    换作从前,沈初梨早该跳下马车相认。

    可现在,她不能!

    大街上,姑娘家带个没爹的孩子,必遭指点。

    阿姐不愿回家,恐怕正因如此......

    恰在此时,玲珑举着伞来接她。

    小霍灼和小霍澄踩着雨水蹦过来,刚上马车就看见娘亲哭了。

    两个奶娃娃一左一右,用肉乎乎的小手蹭掉她的眼泪,奶声哄道:“娘亲不哭,宝宝心疼!”

    玲珑见状笑道:“王妃天天被三个男人哄,奴婢可羡慕坏了!”

    话音未落,她也望见温胭,猛地愣住。

    沈初梨低声道:“玲珑,你先回去,我去看看阿姐!这事先别告诉谢长晏和陆今野,我怕他们打起来,吓着阿姐,她又要躲。”

    玲珑自知兹事体大,应下。

    沈初梨举伞,牵着两个儿子走过去。

    此时温胭已收好菜,正要抱孩子起身,忽见头顶多了把伞。

    她抬头:“谢......”

    话音戛然而止,浑身僵住!

    她缓缓起身,望向沈初梨,还有她牵着的霍灼、霍澄。

    一年多了,她知道梨子生了个小千金,多想去看小外甥女一眼......可好几次,她都看见了那个人,又躲起来了。

    半晌,她颤抖着轻唤:“小宝!”

    只这一声,沈初梨泪如雨下。

    这世道女人未婚带个孩子,阿姐遭过多少白眼她不知道,可她看得出阿姐过得苦、委屈!

    沈初梨强压情绪,褪下大氅给发抖的小姑娘裹上,问儿子:“还记得姨姨吗?”

    两个小家伙自小由温胭带大,见状扑进她怀里,奶声奶气喊:“记得!想姨姨了!”

    温胭心中酸涩,轻抚孩子脑袋:“灼灼、澄澄都长这么高了......这是我女儿,叫知念。

    知念?

    沈初梨手抖,仔细打量小姑娘——

    长相清秀,却根本不笑,安静地缩在温胭怀里,透着几分自卑。

    沈初梨甚至不用问孩子父亲是谁......那双桃花眼,实在太过明显!

    小霍灼歪头问:“念念妹妹,你爹爹是谁呀?”

    沈初梨与温胭同时一僵。

    温胭思绪不免飘回到一年前,陆府那个失控的夜晚......

    知念看了眼母亲,抿唇道:“我没有爹爹。”

    “哦!那你一定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好厉害!”

    小霍灼牵起她的手,“我叫霍灼,这是弟弟霍澄。我们爹爹可厉害啦,让他当你爹爹好不好?我和弟弟不吃醋,真的不吃醋......”

    气氛瞬间尴尬。

    沈初梨忙牵住儿子:“不许胡说!念念妹妹当然有爹爹。”

    转而对温胭道:“阿姐,雨大了,能去你那儿坐坐吗?”

    温胭明显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