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从进来,你们就在唱大戏,我看得开心为什么要打断?我又不是脑子有病。”

    沈初梨扫了一眼成堆的丝绸,随手挑了两件黑白的。

    趾高气昂扔在了两人的脑袋上,“你们卖力唱戏的赏钱!”

    沈芙气的浑身发抖,从小到大还没人敢这么羞辱她!

    她狠狠掐紧掌心,片刻又松开,再抬眸时,一张小脸上泪盈盈的。

    “二姐,对不起,我不知道......”

    “啰嗦。”

    沈初梨打断,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她,径直走出了铺子。

    沈明逸狠狠将绸缎从脑袋上扯下来,气急败坏追了出去。

    “沈初梨,你不给芙儿道歉,休想走出这间铺子!”

    “如果我不道呢?”

    “那就别怪为兄替父教训你!”

    沈明逸抬起手就朝沈初梨扑了过去。

    沈初梨听他啰里啰嗦,忽然抬脚,一个侧身,直接在他屁股上狠狠踹了一脚。

    嘴里还高喊一声,“走你!”

    摔了个狗吃屎的沈明逸,“??”

    沈芙扶着沈夫人故意出来慢一些,想看沈初梨被打,结果看到大哥摔在地上的场景,脑袋嗡一声。

    “大哥,你没事吧!”

    沈明逸扶着树桩子踉跄起身,捂着脑袋上的包,恶狠狠:

    “沈初梨,你连亲哥都敢打,怪不得太子不要你!”

    沈芙夹在中间拱火,“娘,大哥,你们说二姐哪来那么多银子,该不会...误入歧途了吧?”

    她这话令人浮想联翩,一个年轻貌美的姑娘凭什么能拿的出那么多银子,私底下指不定多放荡。

    沈夫人给自己掐人中才缓过来,“不知廉耻的东西!难怪男人都看不住,只会给沈家丢脸!”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沈初梨掏了掏耳朵,昂首挺胸上了马车。

    她要先忍,然后震惊所有人!

    -

    沈初梨从绸缎铺子走出来,迎面看到了霍渊的马车。

    一阵风袭过,刚好吹开车帘,窥见他端坐其中,面容矜贵。

    沈初梨满脸甜笑跑过去,魏绍下来帮她打开了车门。

    她一股脑钻进去,“小叔叔,好巧啊~”

    霍渊目光从她脸上,扫向身后一车的丝绸,眉头微微一蹙。

    沈初梨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那堆成小山似的衣裳让她有一丝窘迫。

    糟了!

    小叔该不会认为她很败家吧?

    “小叔,其实这绸缎庄是我......”

    没成想霍渊开口道:“阿梨,你才买这么点,别人会以为我摄政王府败落了。”

    沈初梨:“......”

    也是,在以军功论英雄的大晋,霍渊可谓是富可敌国的存在。

    沈初梨没再说话,规规矩矩坐着。

    霍渊转头看她,“这是你给本王买的衣服?”

    “是呀,小叔喜欢不?”

    沈初梨将衣裳拿出来。

    这朱红衣袍,用的是最上乘的蜀缎,上面还用金丝线绣着五爪金蟒,象征着摄政王尊贵无比的身份。

    魏绍闻言,竖着耳朵往里探。

    他这个王爷,性情极冷,素有洁癖,从不穿旁人裁制的衣裳。

    莫非二小姐是个例外?

    一只玄色蟒靴伸出帘子,照着魏绍屁股来了一脚。

    他察觉车中男人的不悦,捂着屁股缩回脑袋,老实地继续御马。

    霍渊不动声色收回靴子,眸底闪过一丝暖意,“喜欢。”

    -

    摄政王府。

    沈初梨正指挥着小厮将丝绸搬入府门。

    抬眼间,竟看一抹红色的,挺拔的身影正走下玉阶,闲庭信步朝她走来。

    霍渊回府的第一件事,便是换上朱红衣袍,金绣繁丽,腰环玉佩,摄政王威严少了些,却多了一股尊贵优雅。

    他看着她呆愣的脸,挑眉问:“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