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嘴巴呀!”

    温胭压低声音,“今儿高南柔不是要当众给你道歉吗?有了他们的帮助,她勾引太子,恩将仇报的事儿很快就会传遍京城的大街小巷,吐沫星子淹不死她!”

    沈初梨:“......”

    难怪前几日,谢长晏神神秘秘叫她等着瞧好戏,原来他说服了皇帝,再动用自己人脉,把全京城的大嘴巴全邀来了。

    “这事儿谢长晏办的不错,记他一功!”

    可沈初梨担心的不是这个。

    她直觉不会这么顺利,高南柔那小贱人必然会整点幺蛾子出来。

    她得时刻保持警惕!

    正想着,身后传来一道笑声。

    转身,是谢长晏和霍渊朝她们走来。

    霍渊今日着一身玄色王袍,外罩深紫色狐皮大氅。

    配上他那张俊美无俦的脸,似天潢贵胄傲气的具象化,引得众世家女眷频频回顾,羞臊不已。

    只是他一进宴席,目光便落在沈初梨身上没挪过。

    温胭察觉,特意把沈初梨往他跟前推了推,“摄政王,你看我宝今天漂亮吗?”

    沈初梨以往喜欢穿赤色,越明艳越好,今日倒被温胭说服,穿了一身月白锦绣百花裙。

    娇俏小脸如新剥鲜菱,薄施脂粉难掩国色,一颦一笑,如梨花般纯白。

    沈初梨拿手肘顶了顶温胭。

    小叔怎么可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回答这种无聊的问题?

    没想到霍渊点了下头。

    “嗯,很漂亮。”

    他看她的目光,比今晚的新月更醉人。

    沈初梨一惊,与男人目光交汇,脸唰一下红了。

    谢长晏折扇一甩,揶揄道:“翩若惊鸿,婉若游龙,沈二小姐今日打扮,恰如曹植看洛神。”

    曹植喜欢自己的嫂嫂,温胭听出他话里的打趣儿,偷偷踩了他一脚。

    打完招呼,谢长晏去小室观赏字画,霍渊被皇帝唤去。

    皇帝身着龙袍,面带微笑,亲自端起玉杯,向台下的霍渊举杯。

    “摄政王,你此前出征,剿灭匈奴,扬我朝威,实乃大功一件,朕敬你一杯。”

    霍渊神色平静,“陛下谬赞,臣职责所在。只是臣答应一人不再饮酒,愿以茶代酒,领受陛下心意。”

    说罢,举起面前茶盏,一饮而尽。

    “哦?”

    皇帝眼神微眯,“你这孤傲性子,竟还有俯首一日,当真稀奇。朕都有些想瞧瞧是何人有如此能耐,可是女子?”

    霍渊目光不动声色望向沈初梨,转瞬收回。

    “此乃臣的家事。”

    他“家事”两字咬得极其暧昧,左右侍女都不由得红了脸。

    谁不知道,摄政王向来不近女色,若能伺候他一回,都是几辈子的福气了。

    皇帝微微一怔,随即大笑,“看来摄政王好事将近,父皇若知,定然十分欣慰。”

    闻言,众人应声而笑,宴会上充满了快活的气息。

    霍渊却冷冷低头,面无表情。

    温胭察觉气氛微妙,转头,见沈初梨心不在焉愣神,伸出一根指头在她眼前晃了晃。

    “小宝,有心事?”

    沈初梨叹气,“胭姐姐,你说我从前那样舔霍景恒,要是再嫁,夫君岂不是很尴尬?”

    霍渊可以不在乎,她不行啊!

    她这一世本就有恩报恩,有仇报仇的,怎么能再给小叔惹麻烦?

    “有啥子尴尬?”

    温胭满不在乎耸了耸肩,“大不了就说脑壳进水失忆了,反正你不尴尬,尴尬的那就是别人。”

    -

    另一侧,高南柔躲在暗处。

    霍渊给她一盏茶的时间,承认勾引太子。

    她不敢,为确保万无一失,她在沈初梨酒杯中下了药。

    温胭看着宴会接近尾声,高南柔都还未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