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 > 穿越小说 > 重生后,新帝后位相迎 > 第九十六章醉翁之意不在酒
    夜里宋府的灯笼一盏盏的亮了起来。

    宋庭岘难得的踏进了莲心居的院门,衣诀随风轻动,他站在院中间双手背在身后。

    姜眠出来时就看见宋庭岘摆着冷脸一言未发,这是来找她麻烦的。

    “夫君怎么过来不提前说一声,我也好提前准备。”

    姜眠欣喜道,眼睛亮亮的看向宋庭岘。

    “姜氏,你白日里怎可对徐娘咄咄逼人。”

    宋庭岘的愧疚转瞬即逝,很快心又硬了下来。

    “你作为当家主母,如此善妒,倒不如去家庙清休。”

    姜眠脸色一点点变白,恍惚间连身子都摇摇欲坠。

    “夫君,我没有欺负徐娘...”姜眠仓皇摆手,眼眶说红就红。

    “从今日起你就待在莲心居不要外出了,好好修一修你身上的戾气。”

    他说完冷着脸转身离开,头也不回的去了徐娘的院子。

    风动树梢,宋庭岘闭了闭眼,脑海里闪过姜眠泫然欲泣的动人模样,罢了,回头多补偿眠眠就是了。

    眼下大局为重。

    ——

    “姑娘...”青棠悄悄走到姜眠面前,不安的抬眼去看姑娘脸上的神情。

    姜眠如今的演技已经炉火纯青,宋庭岘转身的下一秒她就收回了脸上所有的表情。

    “不让出门,这是要给某人造势啊。”

    姜眠若有所思,联想到宋庭岘最近种种反常的行为,忽然心中一震,福至心灵...

    “你去给阿喜传句话。”她招手示意秋来附耳过来。

    计划倒是可以变动一下了。

    转日,正月里难得的艳阳天。

    “徐娘子,大人让你梳妆打扮收拾下,晚上随她去赴宴。”惠儿步履轻盈的进来告诉徐娘这个好消息。

    徐娘春风满面,猛的站起身来,把手中的绣帕胡乱一扔。

    “夫君他竟然肯带我去赴宴?”她的笑容短暂地凝滞了一下,“姜氏呢?夫君带不带她去?”

    “不带。”惠儿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县令就只带娘子你一人去赴宴。”

    这世道能跟着夫君出去赴宴的大多数有头有脸的正头娘子,庭岘竟愿意这么早的承认她的身份。

    “快去把前几日得的那身新衣裳拿出来,我定要收拾的漂漂亮亮去给夫君撑场子。”

    明明距离宴席还有好几个时辰,徐娘已经迫不及待的坐到了梳妆台前,手不停的拨弄着妆匣的首饰。

    赵家的宴席设在花园之中,桌上铺着细白的绢布,身着锦缎的舞女轻盈入场。

    赵夫人忙完宴席布置后听闻县令大人来了,正欲过去招待,却被赵老夫人拦住,摇了摇头:“灵毓,不必过去了。”

    “婆母,县令夫人人还是很好的。”陈灵毓迟疑片刻,还是忍不住为姜眠辩解两句。

    她知道婆母对宋老夫人有成见,可不能牵扯到县令夫人身上吧。

    “你啊。”赵老夫人无奈的点了点自家这个媳妇儿,“姜眠今日没来,宋县令领的是他家那个怀孕的妾室。”

    “宋县令疯了不成。”陈灵毓瞪大眼睛,“领一个小妾上门赴宴,像什么样子——”

    “简直不成体统!”赵大人跨进门槛给自家夫人补上后半句话,大掌轻拍着给陈灵毓顺气,无奈道:“好了,人已经领上门了你还能怎么办,左不过不搭理就是了。”

    他生怕灵毓气头上冲出去给姜眠讨个公道,自家夫人是能干出这种事情的。

    陈灵毓还气的胸口不断起伏,不光是为了姜眠,还有领着妾室上门本就是对主人家的一种蔑视,宋县令...怎么会做出这等糊涂事。

    赵大人也纳闷,问向自家老母亲:“娘你说,宋县令此举意欲何为啊?”

    他想破脑袋都想不出宋县令干这种事情的目的是什么,往常瞧着也是个稳重知礼的人。

    “这是拿咱赵家做筏子呢,醉翁之意不在酒啊。”满头白发的赵老夫人眼底精光一闪,遥遥的看向外面热闹的场景。

    赵家平日交好的人极多,上到达官贵族,下到三流九教,不过今日来的宾里宋庭岘已经算是其中身份较高的了。

    不断有试图来攀关系的人上前敬酒。

    宋县令,这杯酒敬你。一男子腆着肚子走过来,还识相的自我介绍道:“我是咱安乡县霓衣坊掌柜的小舅子。”

    宋庭岘不动声色的观察来人,举起酒杯与人轻轻相碰。

    一花天酒地,流连赌场之人。

    “这位便是县令夫人吧?嫂夫人瞧着就慧质兰心,温婉贤淑,宋县令真是好福气啊。”他顺着杆子往上爬,直接热络的跟宋庭岘称兄道弟。

    宋庭岘眼里闪过一丝不悦,正欲敷衍几句就结束交谈。

    徐娘用帕子遮住嘴笑的花枝乱颤:“你这人可真会说话。”

    “哪里哪里,县令夫人过誉了。”男人往徐娘身边凑了凑。

    霓衣坊在安乡县乃至南桥州的生意都做得很大,徐娘此举不妨藏了些私心在,高门贵户的夫人手里都是捏着些人脉在的,她要做庭岘的正妻,自然不甘心落后于旁人。

    霓衣坊的小舅子,想必是有些财力在手上的。

    二人你一句我一句,竟聊的分外投机,倒把宋庭岘晾在了一旁。

    宋庭岘又不好直接拽走徐娘,手指烦躁的在桌案上轻敲击了一会儿,姜眠哪儿有过像徐娘这般不懂规矩,她在外向来做的得体大方。

    到底富贵人家养出来的女儿就是不一样。

    赵家夫妻俩笑容满面的抱着喜庆的襁褓婴儿走了出来,宾逐渐往主家聚集的地方凑。

    徐娘意犹未尽的与王允财道别。

    “夫君,霓衣坊的小舅子见识就是多,他还去过皇宫里面。”徐娘越发觉得自己眼光好,竟能结交到这般人物。

    “落座吧。”

    宋庭岘淡淡的扫了徐娘一眼,冷漠一闪而过,很快恢复了往日的温情。

    待到众人坐定,一穿着很普通的灰色道袍的大师沉稳的走了进来,双手合十,掌中持佛珠,垂首行礼时能看见头顶有受戒的香火痕,还有眼尾极显眼的一道疤。

    “竟把怀素大师请来了。”众人惊诧不已。

    “怀素大师这都好几年都没露过面了,赵家竟然有这么大的脸面。”

    怀素途经宋庭岘的座位时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