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寒瑾沉吟片刻,眸色渐深,“绿雪冒死回报,说巫域人与西幽国勾结,意图对我下手。看来新上位的凤张野心不小。”
柳映雪神色一凛,下意识坐直了身子,“他们打算怎么对你出手?”
“用蛊虫控制。”
“他们究竟想做什么?”她声音里带着几分焦急。
“具体目的尚未查明。”萧寒瑾道,“无非是想谋取更多利益。”
柳映雪不由担忧,伸手抓住他的衣袖,“你以后要当心饮食,别让他们有机可乘。”
萧寒瑾眼中笑意更深,抬手轻轻抚上她的发,“雪儿放心,王府戒备森严,他们动不了手脚。”
“那华神医呢?”柳映雪蹙眉问道,“他在府中终究是个隐患。”
“他与皇上有交易,还与南安国保持联系。”萧寒瑾道,“此人行事谨慎,最终目的尚未暴露,暂且留他几日无妨。”
柳映雪眼中闪过狡黠,唇角勾起一抹笑意,“他最近可有什么异常?”
“绿风说他时常独自傻笑。”
“这才刚开始。”柳映雪得意一笑,“以后症状会越来越重,不过他的神智会保持清醒,不会耽误你的事。”
萧寒瑾宠溺地看着她,伸手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无妨,只要雪儿开心就好。”
若非此人还有用处,他早就不会留着华神医。就凭他背叛的行径,能多活几日已是恩赐。
“他不是悬壶山庄的神医吗?”柳映雪有些失望地撇了撇嘴,“连这点毒都解不了。”
“并非人人都有雪儿这般高超的医术。”萧寒瑾轻笑。
柳映雪叹了口气,原本还想找人切磋医术,看来只能暂且作罢。她靠在床头,目光落在窗外的月色上,若有所思。
“对了,”她忽然想起什么,“今日在街上看到一个奇怪的人。”
“嗯?”萧寒瑾示意她继续说。
“那人穿着一身黑衣,戴着面具,在药铺门口徘徊许久。”柳映雪回忆道,“我总觉得他的身形有些眼熟。”
萧寒瑾眸色微动,“可看清那面具的样式?”
“是一个青铜面具,上面刻着古怪的纹路。”柳映雪说着,眉头微蹙,“那人似乎在找什么东西,但最后空手而归。”
“最近城中确实多了些可疑的人。”萧寒瑾若有所思,“雪儿以后出门要多加小心。”
“我知道。”柳映雪点头,“不过那人给我的感觉很奇怪,就像...就像在哪里见过一样。”
萧寒瑾目光微沉,“或许是江湖中人。最近各方势力蠢蠢欲动,难免会有些陌生面孔出现。”
“会不会与巫域有关?”柳映雪猜测。
“不排除这种可能。”萧寒瑾道,“我已让人暗中调查。”
柳映雪点点头,又想起另一件事,“今日在街上还遇到了一个卖药的老妇人,她说自己有一味奇药,可以治疗各种疑难杂症。”
“雪儿没有买吧?”萧寒瑾问道。
“当然没有。”柳映雪摇头,“不过那老妇人说话时的神情很古怪,好像在暗示什么。”
萧寒瑾眸色一沉,“最近这些事,恐怕都不是巧合。”
“你是说...”柳映雪若有所思。
“有人在暗中布局。”萧寒瑾道,“只是还不知道他们的真正目的。”
柳映雪心中一紧,下意识抓住他的手,“你要小心。”
萧寒瑾反手握住她的手,“有雪儿在,我自然会小心。”
窗外月色渐淡,夜色愈发深沉。柳映雪靠在萧寒瑾肩上,心中思绪万千。这些突然出现的异常,究竟预示着什么?
阴云密布的天空下,四皇子府内一片肃穆。
“秦帝师已经完全倒向三皇子那边了。”下人匍匐在地,声音压得极低,仿佛生怕惊扰了府中的宁静。
四皇子站在窗前,手指轻轻敲击着窗棂。窗外的梧桐叶被风卷起,在空中打着旋儿。他望着那些飘零的落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秦家的态度从来就没变过。”
他转过身,目光如刀般锐利:“秦大小姐本是三皇兄的正妃人选,如今虽降为侧妃,但秦帝师为了维系这层关系,只会比以前更维护三皇兄。”
“殿下英明。”下人的额头几乎贴到地面,“那我们接下来...”
“静观其变。”四皇子的声音陡然冷了下来,“派人盯紧西幽公主的一举一动。这位公主来得蹊跷,背后必有文章。”
“是。”下人应声退下,脚步轻得几乎听不见声响。
四皇子独自立在窗前,手中把玩着一枚玉佩。那是母妃留给他的唯一遗物。玉佩温润如水,却映照出他眼中翻涌的暗潮。朝堂上的局势愈发复杂,而这个突然到访的西幽公主,无疑又添了一把火。
与此同时,明德殿内的气氛更是凝重。
“放肆!”皇上一掌拍在龙案上,震得案上的奏折纷纷滑落,茶盏也跳动着发出清脆的响声。他的脸色阴沉得可怕,“这西幽公主好大的胆子,朕还未召见,她倒是先想着去见摄政王?”
跪在地上的暗枭浑身一颤,额头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回皇上,这西幽公主似乎...似乎是冲着摄政王而来。”
“哼。”皇上冷哼一声,起身在明德殿内来回踱步。龙袍的下摆扫过地面,发出沙沙的声响。“她以为这是西幽国吗?想嫁谁就嫁谁?若朕不同意和亲,她只能乖乖地回去。青云国岂是她挑三拣四的地方?”
暗枭不敢抬头,只能听着皇上的脚步声在房内回荡。突然,脚步声停了。
“九皇弟不是有王妃了吗?”皇上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玩味,“倒是可以用这西幽公主试探试探他对柳大小姐的真心。”
暗枭的心猛地一跳。这局势,怕是要更加复杂了。
“你先下去吧。”皇上重新坐回龙椅,“盯紧摄政王府,若有任何异常随时来报。”
“是。”暗枭退出明德殿,心中暗叹。这朝堂之上,又要掀起一场风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