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到底是怎么跟双向奔赴扯到一起去的?
简直是匪夷所思。
“阿彻哥哥……”
熟悉的嗓音,不似往日那般清脆。
洛昭敏身穿一袭湖蓝色长裙,抹胸的款式和柔软的布料,把她整个人修饰的纯净又不失性感。
付宁悄然松开祁延彻的胳膊,非常自觉的往后退了半步。
祁延彻的脸色并不友好,感觉到臂弯消失的重量,眉眼间又多了几分冷峻。
周围的空气仿佛是凝固了几秒,之后却被陶冶的一声笑语打破尴尬的气氛。
“呦,大小姐,换风格了?今天的你看上去格外明艳动人呢!”
“你起开!怎么这么讨厌!”
洛昭敏的秀眉一拧,相较于刚刚那副拘谨的样子,此时的神情更加生动自然。
陶冶咂了咂嘴,接着又吊儿郎当的笑道:
“瞧瞧你,才刚夸你两句,本性又暴露了,穿着这么好看的小裙子,依旧一点就着,你是白磷啊……”
“陶冶你闭嘴!”
“不闭不闭,管得着吗?”
莫名其妙的,两个人就这么吵了起来。
付宁诧异的看着他们拌嘴,此情此景,竟然联想到了福利院的小朋友。
就这么水灵灵的吵起来了?
“江老在那边,跟我过去看看。”
祁延彻走到她身边低语,她这才回神,轻轻的点了点头。
见他有意无意的屈起胳膊,她自觉的上前挽住他。
江伯年正在宴会大厅深处聊天,老爷子精神矍铄,黑色西装熨得笔挺,襟前是金丝绣着祥云纹样,看上去儒雅又矜贵。
他的夫人肖美玲一袭黛青色改良旗袍,银发盘成低髻,岁月在她脸上留下了痕迹,但是举手投足间的优雅气质,却依然仪态万方。
周围都是前来祝贺的人,他们被人簇拥着,所过之处一片欢声笑语。
付宁和祁延彻刚走近,肖美玲的目光就追了过来。
她含笑的眼神里添了一抹光亮,看着那枚枫叶胸针,久久都没有动弹。
“这是……”
旁边的江伯年注意到她的变化,看了祁延彻一眼,眼神也有了细微的变化。
“晚辈祁延彻,祝二位金婚快乐。”
祁延彻上前祝福,江伯年笑着拍了拍他的肩:
“阿彻呀!我记得上次见你还是在祁家老宅,你爷爷在张罗你出国的事情。”
“是,有过一面之缘。”
“嗯,你爷爷能把锦烨交给你,可见是对你非常放心的,我们这些个老骨头都退下来了,现在的这些新事物,还得你们年轻人上。”
“万变不离其宗,依然还要向您学习。”
两个人寒暄了两句,之后江伯年话锋一转,重点落在了这枚胸针上。
“你这胸针挺特别的,不像是市面上的款式,有年头了吧?”
祁延彻听他这么问,瞬间意会了下车之前,付宁非要给他戴上的用意。
“确实是有些年头了,我在一位搞收藏的朋友那里见到的,觉得比较有缘分,央求了他很久,他才忍痛割爱。”
付宁听着他编瞎话,心里忍不住给他点了个赞。
肖美玲听了这话,忍不住开口问道:“怎么就有缘分了?看着也不是什么贵重东西。”
祁延彻脸上的线条平缓不少,嘴角甚至还噙了淡淡的笑意。
“见它的第一眼,就让我想起了一位姑娘。初见她的时候正好是在秋天,秋日的阳光透过窗户,在她脸上投影了一片枫叶的影子,被风一吹,所有的残影仿佛都落入了她的眼底,留下的只有她如秋日般清净的眼神,只看一眼,便惊为天人。”
付宁听着他的每一句措辞,脑海里竟然出现了一幕唯美的画面。
这是他临场发挥编的故事吗?什么天赋型选手……
肖美玲的眼里满是兴趣,脸上的笑容也暧昧起来。
“只看一眼就念念不忘,那祁总现在抱得美人归了吗?”
“世间美好之物万千,不可能尽归一人,纵是我心赤诚,终究也得等她一句‘她愿意’,强人所难,非君子所为。”
这算不算是表白?
不同于他平日里冷峻漠然的态度,他竟然说的这么有真情实感。
编的故事也可以这么动听吗?
还是说,真的有那么一个姑娘,是那个麦琪……
付宁抬眼看着他的侧脸,心口隐隐有些发堵。
周围的吃瓜群众里窸窸窣窣探讨着什么,她一句都听不清,但是肖美玲的笑声,她却听得一清二楚。
“哎呦,现在的年轻人真是难得啊,那我就祝你得偿所愿了。”
“承您吉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