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哥，你咋样啦？”
许久之后，一个麻袋里传出王雷带着几分颤抖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
此刻的他，蜷缩在麻袋中，身体还因刚才的殴打微微颤抖着。
“好个屁！赶紧，呕……快来扶老子一把，呕……”
曹小军那气急败坏的声音，从另一个麻袋里猛地传出，带着难以抑制的愤怒与狼狈。
他在麻袋里拼命挣扎，却因为身体疼痛和麻袋的束缚而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啊……好嘞，军哥，稍等会儿。”
王雷费了好大劲，才从麻袋里艰难地伸出一条胳膊，那胳膊上布满了刚才被打的淤青。
他捣鼓了好一阵子，双手在麻袋内壁摸索着，终于把那张肿得像馒头似的脸从袋口挤了出来。
只见他鼻梁下挂着两道醒目的鼻血，在月色下泛着诡异的光，显得格外滑稽又狼狈。
鼻血已经凝结了一部分，糊在他的嘴唇和下巴上，看上去脏兮兮的，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王雷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可这一吸气，好家伙，一股刺鼻的恶臭猛地钻进他的鼻腔，差点没把晚上吃的那点东西全吐出来。
“卧槽……这啥味儿啊，也太臭了！军哥，这是咋回事？”
王雷赶忙捏住鼻子，眼睛瞪得老大，借着微弱的月光，左右慌乱地扫视着。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惊恐和疑惑，试图找出这股臭味的来源。
很快，他瞧见了十米开外的另一个麻袋，那股熏得人头晕的怪味，正是从那儿源源不断地飘来。
那味道就像是腐烂的垃圾混合着变质的海鲜，令人作呕。
“草泥马！别问了，快把这麻袋给老子弄下来，老子快被熏死了……呕……”
说着，那个麻袋剧烈地挣扎起来，像是里面被困着一头愤怒的野兽。
曹小军在麻袋里疯狂地扭动着身体，想要挣脱这令人窒息的束缚。
王雷这才反应过来，麻袋里装着的正是曹小军，顿时吓得脸色惨白如纸。
他连滚带爬地跑过去，双手慌乱地抓住麻袋，一把扯掉套在曹小军身上的麻袋。
刹那间，一股浓烈得近乎窒息的怪味汹涌袭来，仿佛一道有形的墙，直接把王雷给撞懵了。
那味道刺鼻得让他眼睛都睁不开，只能眯成一条缝，满脸惊愕地喊道：
“军哥，您这狐臭咋……哎哟我去！军哥，您先缓缓，我到边上透透气……呼呼呼……”
王雷感觉那股味儿像无数只小虫子，从每一个毛孔往身体里钻，哪怕捂着鼻子都无济于事，整个身体都被这股臭味给包围了。
他拼命地跑，跑得远远的，直到那股味儿淡了些，才停下脚步吼道：
“军哥，到底咋回事啊？这味儿咋突然变得这么离谱？”
王雷的声音因为恐惧和惊讶而有些变调。
“我特么哪知道啊？”
曹小军的脸色黑得像锅底，再配上他那鼻青脸肿、狼狈不堪的模样，简直就是个从闹剧里走出来的小丑。
他的嘴角还挂着一丝血迹，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头发也乱得像个鸟窝。
“他们不知道往我身上喷了啥玩意儿，就成这样了，草！”
曹小军愤怒地挥舞着拳头，却因为牵动了身上的伤口而疼得一阵龇牙咧嘴。
王雷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神色慌张地说道：“啥东西喷一下能有这效果啊？我瞅着陈康那帮狗东西，指定是把你打坏了。”
“我听说狐臭是从啥腺散发出来的味儿，好像是前列腺吧！你这味儿，可比之前浓太多了，我眼睛都快被熏瞎了。该不会是前列腺被打坏了吧？”
王雷一边自以为是的说着，一边捂住鼻子。
曹小军正大口大口地吸着还算新鲜的空气，听到这话，差点没被气得背过气去。
妈的，还前列腺？
这蠢货从哪儿听来前列腺长在胳肢窝的？！
他狠狠地瞪了王雷一眼，恨不得上去再揍他一顿。
“别废话了，赶紧过来扶老子去洗洗！”
曹小军感觉自己都快被这股味儿给淹没了，只想赶紧找个地方好好冲洗冲洗。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尽快摆脱这股臭味，其他的都顾不上了。
“好嘞，好嘞！军哥别急。”王雷心里一百个不情愿靠近曹小军，可老大发了话，他又不敢不听，只能忙不迭地应道。
没办法，他连忙脱下外套，紧紧地绑在脸上，只露出一双眼睛，然后憋着一口气，快步跑了过去。
王雷搀扶着曹小军，一路跌跌撞撞地来到海边。
月光洒在海面上，波光粼粼，可两人此刻哪有心情欣赏这美景。
曹小军实在忍不了了，像条溺水的狗一样，一头扎进海里。
当海水没过他的腋窝，两人瞬间感觉，这空气，简直是前所未有的清新。
那股令人作呕的臭味被海水冲淡了一些，让他们稍微好受了一点。
“草他妈的陈康，老子跟你没完！长这么大，老子还没吃过这么大的亏，草……哎哟……”
曹小军恶狠狠地放着狠话，可一张嘴，牵动了脸上的伤口，疼得他面容扭曲，话都说不利索了。
王雷也跟着跳进海里，洗了把脸，然后咬牙切齿地说道：“军哥，你一句话，我立马召集兄弟们，把他们往死里揍！”
曹小军气得瞪了王雷一眼，恨铁不成钢地骂道：“打个屁啊打！现在陈康在村里名声好得不得了。”
“你这会儿带人去揍他，是想让陈康把咱们偷地笼被揍的事儿，传遍十里八乡，让那些村民都来看咱们笑话吗？你动动你那猪脑子行不行！”
曹小军一边骂，一边用手指了指王雷的脑袋，一脸的嫌弃。
“那咋办啊，军哥？难道就这么算了？他们下手也太狠了，简直是往死里揍啊！哎哟……”
王雷捂着自己肿得老高的腮帮子，疼得直叫唤。
他的腮帮子高高肿起，说话都有些含糊不清。
曹小军咬着牙，眼睛里闪烁着凶狠的光，恶狠狠地说道：
“等老子研究出配方，把他的生意全抢过来，让他一分钱都赚不着。到时候，看老子怎么收拾他！让他知道得罪我曹小军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