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看着卡普那痛哭流涕、捶胸顿足的模样,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复杂。
他悄悄扭头,看向一旁面无表情的战国,压低了声音:“我说,战国老头,卡普老头他……他一向都这么,呃,投入吗?”
战国偏过头,不去看卡普,只是冷哼一声,从怀里摸出一包仙贝,咔嚓咔嚓地嚼了起来:“哼。”
直播电话虫的镜头忠实地记录着眼前的一切。
海军英雄卡普,一把鼻涕一把泪,对着镜头嗷嗷大哭,声情并茂地控诉着多弗朗明哥的罪行,以及海军未能及时阻止的“失职”。
那悲痛欲绝的模样,仿佛下一秒就要哭断气过去。而他旁边,前海军元帅战国,则完全无视了这边的“惨状”,自顾自地吃着仙贝,发出清脆的咀嚼声。
“啪!”
“啪!”
徐清和萨博几乎同时抬起手,单手捂住了自己的额头,不忍直视。这画风,实在是太清奇了。
过了好一会儿,卡普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悲痛”之中,哭声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
徐清偷偷地对着卡普挤眉弄眼,疯狂暗示。
卡普眼角余光瞥见了,却直接无视,哭得更大声了。
徐清嘴角抽了抽,只能更小声地凑过去:“喂,卡普老头,差不多得了啊!眼泪都快干了!喂!”
卡普哭声一顿,随即更加响亮,还带上了哭腔:“德雷斯罗萨的民众们啊!我对不起你们啊!”
德雷斯罗萨的民众们,一开始还因为七武海的欺骗而愤怒,在看到海军英雄卡普如此“真情流露”地下跪道歉后,心中的怒火也渐渐平息,转为释然。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卡普哭得实在太久了,久到一些眼尖的民众发现,这位海军英雄时不时会偷偷低下头,似乎在往眼睛里滴什么东西。
于是,广场上的气氛,从愤怒到释然,再到现在的平静,甚至有几分诡异。
渐渐地,一些民众开始觉得无聊,三三两两地转身准备离开。
卡普见状,哭声戛然而止,猛地抬起头,对着那些离去的身影大喊:“喂!别走哇!我还能再哭一会儿!真的!”
鹤中将额角青筋暴起,再也看不下去,面色扭曲地走上前,一把揪住卡普的耳朵,直接将他从地上拎了起来,拖着就往旁边走。
“哎哟哟!小鹤!疼疼疼!给我留点面子!还在直播呢!”卡普龇牙咧嘴地叫唤着。
战国见状,这才慢悠悠地走到直播电话虫面前,清了清嗓子,对着镜头说道:“咳咳,那个啥,卡普该说的也都说了,就这么着吧,挂了啊。”
话音未落,只听“咔嚓”一声,在全世界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下,战国啪的一下,动作快得几乎出现残影,干脆利落地挂断了直播电话虫。
一瞬间,所有接收到直播信号的地方,无论是海军支部、海贼船,还是各个王国的宫殿,都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寂静,紧接着便是山呼海啸般的喧闹。
“刚才发生了什么?”
“战国!他竟然就这么挂了?!”
“海军!海军这是在耍我们吗?”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战国!海军要完蛋了!”
王宫广场上,徐清看着被鹤中将揪着耳朵,还在不服气地和战国互相抓着头发、吹胡子瞪眼的两个老头,头痛地揉了揉太阳穴:“我说两位,够了啊!好好的一件正经事,让你们俩搞得跟过家家一样!”
卡普和战国暂时停下了“互殴”,同时怒视着徐清。
徐清撇了撇嘴,看着两个怒气冲冲,开始朝着自己这边挪动脚步的老头,心中警铃大作:“等等!你们想干嘛!我警告你们别乱来啊!”
战国和卡普两个老头,打着打着,竟然真的越打越近,最后像是商量好了一般,同时伸出手,一人抓住徐清的一条胳膊,直接把他拉进了战团。
“喂!你们两个老不羞!玩不起是不是!”徐清怪叫一声,“既然你们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了!受死吧!老家伙们!”
他一边挣扎,一边嘴里念念有词:“黑虎掏心!兔子蹬腿!乌鸦坐飞机!龙卷风摧毁停车场!”
三人顿时扭打成一团,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就在徐清三人打得难解难分的时候,鹤中将叹了口气,走到妮可·罗宾身边,从怀里掏出一份折叠好的报纸,递了过去:“妮可·罗宾,对吧?看看这个吧。”
罗宾接过报纸,展开一看,头版头条赫然是关于草帽一伙的消息。
报纸上写着,蒙奇·D·路飞召集伙伴,约定两年后,不,准确地说,按照报纸发行日期推算,已经是六个月后,在香波地群岛集合。
罗宾看着新闻,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轻笑:“呵呵,没想到已经过去这么久了。那么,我也差不多该准备启程,去找我的船长了。”
“小美啊!”不远处,徐清一边敏捷地躲过卡普的一记老拳,一边眼疾手快地在战国的山羊胡上打了个蝴蝶结,还不忘抽空对罗宾喊道,“等下你就和鹤中将他们一起走,有海军大部队护送,比较安全!混蛋!战国老东西!别以为我不知道刚才是你下的黑手!吃我一招!牡蛎壳!”
他双手猛地合拢,作势要夹向战国。
妮可·罗宾和鹤中将对视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两人一边看着那三个活宝互相抓头发、扯衣服,打得不亦乐乎,一边开始指挥海军士兵收拾广场上的残局。
青雉依旧悠闲地坐在台阶上,只是他不知何时又走到了被冻成冰雕的多弗朗明哥面前,右手轻轻搭在冰雕上,寒气不断涌出,给冰雕一层又一层地加固。
鹤中将注意到这一幕,忍不住开口道:“青雉,别再加冰了,再冻下去,他可能真要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