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瞧!牧公子在那里!”
车外,青鸾突然一声惊呼。
帝非霜撩起帘子,向着她指的方向看去,然后就看到了极为不可置信的一幕……
号称大乾年轻一辈中武学第一人的谢景行,竟然被牧长生打得鼻青脸肿!
还有他带来的三十铁卫也都被牧长生用衣袍结成的绳子,捆绑成长长一串儿,看起来十分滑稽。
“噗嗤!”
帝非霜还从未见过谢景行这般狼狈的模样,顿时笑了出声。
然后斥令青鸾停车,奔向牧长生,“牧公子,太好了,你没事。”
“还有,你这金冠,腰带戴的不错,颇为贵气,很衬你的气度,若不说本王还要以为是京城哪个世家的公子呢。”
“唔唔唔…”一侧的谢景行听了这话,当即就不乐意了,昔日,他带着这金冠,金腰带的时候,歧王怎么不这么说?
还说他打扮的骚包,招摇,难看,怎么换成了牧长生就都是赞美之词了?
他内心很多不满,然而嘴巴被塞着只能发出这样的声音。
牧长生嫌他吵,当着帝非霜的面就给了他一巴掌,“聒噪!本公子早说过要你安静些,见了王爷还敢如此,看来还是本公子打的太轻。”
“……”谢景行双拳紧攥,牙根紧咬,眼神仿若两条镭射线般,死死的盯着牧长生。
而后又一脸可怜的看向帝非霜。
帝非霜再度笑了出来,“本王还是初次见到谢小侯爷这般模样,不过,谢小侯爷平日在京城为非作歹惯了,也该吃些教训。”
“……”那意思是我活该的?谢景行的面色瞬间更黑了。
而牧长生也终于意识到,帝非霜和谢景行认识。
“王爷,你们认识?”
帝非霜点了点头,给牧长生介绍起了眼前男子,“你捉的这位,是武安侯府小侯爷谢景行。”
“他这个人吧…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喜欢用武力决胜负……但绝不是淫魔案背后的势力组织。”
什么?
这骚包男竟然是小侯爷?
牧长生抓着绳子的手瞬间就松了,不是,他竟然暴揍了当朝小侯爷?
这可是死罪!
对于帝非霜接下来的话,他更是一个字都听不进去了。
见牧长生终于露出了惧色,谢景行倨傲的扬起了脑袋,那模样仿佛在说:怕了吧?还不速速给本小侯爷松绑?
确实,在得知谢景行的身份后,牧长生顿时变了一副嘴脸,一边赔笑,一边给对方松绑,“原来都是自己人,看来是误会了,我这就给小侯爷松绑,呵,呵呵。”
在被解开后,谢景行第一件事情就是拔出了嘴里塞着的东西,怒视牧长生,“你这个家伙,胆敢如此对待本小侯爷,本小侯爷要将你处死……”
“行了吧。”谢景行刚刚发作到一半,帝非霜便瞥了他一眼,“广陵淫魔盛行,背后组织仍未落网,你派人假扮本王的人带走牧公子,还对他下手,他将你当做淫魔背后组织势力也在意料之中。”
“殿下是说我自讨苦吃了?”看帝非霜站在牧长生那边,谢景行几乎要炸了,“殿下可知道,我是为了殿下才来到广陵的?”
“我一心热血,要来为殿下分忧,抓捕淫魔,可初来之日便遭受了如此对待,殿下怎能如此偏颇?”
帝非霜翻了个白眼,“你来为本王分忧,那请问,你抓到的奸人呢?”
“我……”谢景行还想解释。
可帝非霜已经懒得听他说下去了,反而是对牧长生道,“牧公子,抱歉,因为本王,今日让你受惊了,关于淫魔及其背后组织一事,本王还有很多想与你谈,我们回王府吧。”
“嗯,好,只是草民是被小侯爷的人马带来的,此地甚远……”牧长生蹙眉。
帝非霜道,“无碍,牧公子就与本王共乘一车。”
什么?
这该死的牧长生不但留宿歧王府,还要当着他的面与帝非霜共乘一车?
这谢景行如何能忍?
当即就拦在了二人中间道,“殿下身份尊贵,岂能与牧长生共乘?还是我与他共乘吧?”
帝非霜狐疑的看了一眼谢景行,“小侯爷该不会又想对牧公子不利吧?”
谢景行连忙摇头,“怎么可能?何况,你看我的样子,像是打得过他吗?”
听对方这么说,帝非霜才算放心,转而对牧长生道,“那便辛苦牧公子与小侯爷共乘了。”
“……”和他共乘是什么很为难的事情吗?谢景行磨牙霍霍,他还从未见过帝非霜在自己面前这般呢。
这个牧长生还真是一个妖孽!
不过,他会有办法让对方知难而退的!
“牧公子,上车吧。”他没好气的说道。
牧长生踏上了马车,一路上,谢景行都死死的盯着他。
这让他十分不适应,“小侯爷,不是,你怎么一直用这种目光盯着草民?”
“今日之事,都是误会,我也不是有意的……”
“哼!”谢景行冷哼一声,“今日之事休要再提,本小侯爷只和你提一个条件,只要你答应,今日的事我就当做没有发生过。”
还有这等好事?
牧长生当即道,“请小侯爷吩咐。”
“我要你和歧王殿下保持安全距离,无论何时何地,都不能打歧王殿下的主意!”谢景行一字一句道。
牧长生瞬间明白,原来这谢小侯爷是帝非霜的追求者。
也难怪,对方一来广陵就命人将自己给绑了,近来这广陵关于他成了歧王座上宾的传言可十分盛行……
牧长生本就对歧王这位危险人物没有什么过多的想法,当即答应,“小侯爷放心,我已有未婚妻,绝不会与歧王殿下有何关联。”
“当真?”谢景行还有几分怀疑。
牧长生道,“小侯爷若是不信,可在广陵随便抓一个人问,我的未婚妻乃是广陵首富之女夏轻舟。”
闻言,谢景行这才相信,“行吧,本小侯爷就暂且信你一次。”
牧长生终于松了一口气。
然而,谢景行却还盯着他。
他终于忍不住再次开口问道,“小侯爷还有什么事?”
谢景行沉着脸,指了指牧长生头上的金冠,以及腰间的金腰带,“本小侯爷的东西……你是不是该还我了?”
“啊?呃,那是自然,自然。”牧长生连忙卸下两物,归还。
谢景行则再度别过脸去,不愿意搭理牧长生,如果可能,他这辈子都不想再看到牧长生这可恶的家伙。
想自己被誉为京中少年武学第一人,却不想今日竟被这厮按着摩擦……
这简直,太丢人了!
与此同时,天上人间。
“怎么出去这么久才回来?知道的以为你去试探那牧长生的虚实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假戏真做,献身于他,乐不思蜀了~”
一袭红色长裙,裙摆开叉到大腿部位,斜倚在软榻上的云想容,看着刚刚归来的萧香儿,问。
二者一个魅惑,一个脱尘,真可谓是人间绝艳。
萧香儿瞥了云想容一眼,“你以为我试探谁的虚实都要如你那般?我与牧公子不过正常谈话。”
云想容苦笑一声,“也是,我们广陵第一花魁可是冰清玉洁,第一玉女,哪里像我声名狼藉?”
闻言,萧香儿立刻正色道,“身正不怕影子歪,你没有越过雷池,又何惧那些庸人胡言乱语?反正在我心中,你一直都是那个冰清玉洁的女子。”
“是,又有什么用呢?”云想容美眸低垂,“我修习功法,天生体寒,若不能找到那至阳至刚之人,今生注定孤苦无依,保不齐连性命都保不了几年……”
“罢了,不说这些,你与那牧长生谈的如何?他有没有义正言辞的将你推开?”
“没有。”萧香儿将今日与牧长生相见经过一一告知。
云想容听了冷哼一声,“哼~我当真以为这牧长生是个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而今看来,他并非不食人间烟火,而仅仅是没有看上我……对你倒是无话不谈。”
“不管怎样,只要他不想加入歧王麾下就好。”萧香儿道。
云想容掂了掂自己沉甸甸的胸脯,又看了看萧香儿那略逊自己一筹的身材,喃喃,“不行,本姑娘还从未遇到过拒绝我的人,我必须搞清楚,我比你差在了哪里!”
“莫非,这牧长生喜欢你这种禁欲系的调调儿?要不……你把这身白衣借我穿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