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才刚出,林朝熹就能感觉到,身边的气息逐渐变冷,男人的脸色明显变得难看了起来。
盯着她的眼神,也瞬间冷沉了下来,全然一副把她当作抛夫弃子的渣女的眼神。
林朝熹心头微颤,下意识别开了眼,不敢对上秦战的眼神。
他为什么要这么看着自己?
明明结婚前说好的半年时间,这半年还不到,莫非他想反悔不成?
还有昨天晚上,他分明对自己没有感情,怎么又能做得了那种亲密的事情?
越往深处想,她越是不解。
对这方面的事情,她倒是不介意。
两人什么都做过了,不过只是边缘性而已,她也没放在心上。
就当是......点了个男模吧!
林朝熹这边胡思乱想着,身边的男人见她侧过脸根本没有想解释的意思,明明两人昨夜还亲密过,可她提起裤子就不认人了,仍然是这副冷情冷性的模样。
怎么说,心里都有些不平衡。
是他昨天晚上没做好?
秦战抿了抿唇,一声不吭,缓缓启动了车子。
直到车子开到别墅楼下时,林朝熹才按捺不住自己的心,打破了车内尴尬的气氛,怯生生地道:“刚才......我不是那个意思。”
秦战将车停好,才淡淡地看向她,反而问出了与她截然相反的问题。
“昨晚,你不满意?”
林朝熹不由得愣了一下,本以为对方在意的是自己方才说的话,没想到他心里想的是这种事。
脸色不由得腾地变红,林朝熹猛地转头,“你......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
男人瞧见她微红的耳垂,更笃定了自己的想法。
“你若是哪里不满意,可以跟我说。”男人诚恳开口。
林朝熹脸色瞬间爆红,嗫喏几声,被这男人的厚脸皮彻底打败了,泄气地转身下车,身影怎么看都有些狼狈。
才回到卧室,她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正是林墨打来的电话。
她收拾好自己的心情,接起电话,轻声道:“小墨,怎么了?”
可那边说话的,却并不是林墨的声音。
“林小姐,能不能麻烦你过来一趟,林先生出了些事情......”
林朝熹的脸色瞬间变白,握着手机的右手都不由得有些颤抖了起来,她深吸一口气,“是不是小墨的病情又恶化了?他怎么了?现在在哪家医院?”
秦战刚进卧室,就听见了她有些慌乱的声音,再看她那苍白的脸色,时刻就会晕过去的模样,浓眉不由得一蹙,三两步走上前,扶住她的肩膀,将她拥入怀里,轻拍着肩膀安慰着。
紧接着,电话那边才传来医生迟疑的声音。
“也不是,林先生说是无聊,我们就把平板给他用了一下午,他不知看到了什么,悲伤过度,已经卧床不起了。”
“如今正发着高烧,鉴于他刚做过心脏架桥手术,我们也不敢给他用药物,怕加重他心脏的负担,只能用简单的酒精降温,打电话过来是想问问林小姐要不要看看他。”
林朝熹这才回过神来,才提起的心立马放下,可很快,又意识到林墨恐怕是知道了姜芜出事,受了刺激,才会变成这样。
不过,这也是迟早的事。
瞒不了多久。
林朝熹沙哑着声音道:“好,我知道了,我现在就过去。”
“麻烦你了。”
挂完电话,林朝熹才感觉到身后一直拥着自己的男人,也顾不得害羞了,像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求救地望向他,“小墨好像发起高烧了,我得过去一趟。”
秦战微微点头,“好,我送你过去。”
还没来得及歇脚,就又带着她往林墨住着的别墅而去。
林墨的那块儿别墅,自然也在华景豪苑,只不过有些距离,开车过去也要时间。
半个小时后,车子一停在别墅门外,林朝熹就迫不及待地推门下车,匆匆往别墅走了过去。
一进厅,就看见了正坐在沙发上的医生。
她忍住眼底泪珠,“医生,我弟弟他没事吧?”
医生站起身,对她淡淡一笑,“林先生发了点高烧,现在还在昏睡,他的心脏没什么大问题,林小姐放心。”
“对了,他的烧还没退,避免烧坏了脑子,每隔两小时就得用酒精擦下身体,恐怕林小姐得留下来照顾他了。”
“如果半夜出了什么问题,可以打电话给我。”医生叮嘱道。
林朝熹点点头,“好,我知道了。”
秦战才进门,就碰巧听到了医生这番话,不由得眯了眯眼。
擦身体?那岂不是要脱光衣服?
这可不行,他老婆怎么能碰别的男人?
弟弟也不行!
看着林朝熹往卧室里走去,秦战不由得眯了眯眼,也抬脚跟了上去。
才进卧室,秦战一眼就看见林朝熹正用沾了酒精的白布擦着林墨的额头,似乎还想替他脱了上身的睡衣,擦起来更方便。
秦战眼皮一跳,上前抓住了她的手,面无表情道:“干什么?”
林朝熹不解地道:“给小墨擦身体啊,方便他退烧。”
似乎怕他误会,林朝熹解释道:“他是我弟弟,我们从小相依为命,感情很好的,就脱个上身衣服,姐弟之间很正常的。”
秦战扫了一眼她白皙柔软的小手,喉结不由得滚动了一下,似乎能想起昨晚她的小手在身上游动的感觉,眼神渐渐火热。
良久,才憋出来一句话。
“你是孕妇,这种活儿怎么让你来做?我来吧。”
秦战接过她手中的白布,就将她推出了门外,砰地一下关上了门,生怕她看到房间里发生的事似的。
林朝熹抿了抿唇,深吐一口气,还是转身回到厅的沙发上坐着。
实在难以想象,像秦战这样的豪门总裁,能愿意干这种给人擦身体的事情。
好像,他跟想象中的也不太一样。
林朝熹看着卧室那扇紧闭的房门,心中微微有些触动。
等着等着,林朝熹就打了个哈欠,累得趴在沙发上,没过多久就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恍惚之中,她能感觉到自己被人轻轻抱起,身下狭窄粗糙的沙发,成了柔软宽敞的大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