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侧的汤妤,早已将秦景怀面上的神情收于眼底,心中愈发恼怒了起来,眼神怨毒地望着於家车子离去的方向。
林朝熹这个女人,可真够碍事的。
处处坏了她的好事。
如今,还用这种欲擒故纵的手段,想要让景怀对她上心。
若她真的攀上了於子骞,可不就能踩在她头上作威作福了。
她绝对不会容忍这种事情的发生!
车上,汤妤故意提起下周於家晚宴的事情。
秦景怀思索良久,才总算想起来,确实是有这么一回事。
奶奶确实跟他说起过,下周於家要开商业晚宴,京圈内看得过去的豪门,都接到了於家的邀请函,还请了不少的豪门名媛。
本来,秦冉冉若是没出事,也要跟着秦老夫人一起去的。
可如今秦家因为秦冉冉丢了这么大的一个脸面,就连秦老夫人也没心思再去宴会了,早就将邀请函转交给了他,让他看着处理。
秦景怀最讨厌商业晚宴之类的场合,原本是不去的,可听汤妤这么一提起,心头微动,看着她道:“你想去?”
若是阿妤想去,他陪着她去一趟也无碍。
汤妤脸上露出几分犹豫的神色,委婉道:“我是听姐姐说的,她下周也会去参加於家晚宴,我还以为,你知道呢......”
“听说,是於小姐邀请她去的,这次於家宴会,也是变相地给於大少挑选未来妻子。”
听到林朝熹的名字,秦景怀脸色瞬间就变了,一把抓住汤妤的手腕,不信邪地问道:“你刚才说什么?要请林朝熹过去?”
汤妤吓了一跳,面上有些不满,“景怀,你这么大反应做什么?”
“你弄疼我了......”
秦景怀猛地回过神来,目光瞥到汤妤手腕上的一抹红痕,急忙松开了手,眼神歉疚,“对不起,阿妤,我没注意。”
“我刚才,只是有些惊讶而已,你千万别想太多。”秦景怀急忙补了一句,颇有欲盖弥彰的意味。
汤妤收回手,看着秦景怀那副心虚的模样,心中格外不爽利。
他的反应这么大,真的对林朝熹没有任何感觉么?
换作以前,自己只要一提起林朝熹,他整个人就像是炸了一样,十分厌弃那个女人,连她的名字都压根不想听见。
如今,她能感觉到,秦景怀的心似乎渐渐离她越来越远了。
汤妤压下心中的不快,露出一抹微笑,“我知道的,不过你也别太担心,姐姐她或许只是看在於小姐的面子上,才去於家宴会的,应该没有其他目的。”
“何况姐姐那么喜欢你,她又怎么可能会放弃秦家呢?”
话里话外,都在暗暗讽刺,林朝熹是个爱慕虚荣的女人。
只要给她一根金枝,她就能果断放弃秦家,转而投向更好的於家。
更别说,於子骞还屡次维护林朝熹,对她的态度格外特殊,比起他对其他女人冷淡的态度,反而多了几分情愫。
秦景怀的脸色一下就黑了,自然也意识到了这一层。
“阿妤,我手上有奶奶给的邀请函,你若是想去的话,下周我陪你一起去。”
“到时候,我让人挑身礼服,给你送过去。”
至于是冲着谁去的,几乎不言而喻。
汤妤勾了勾唇,也没点破,应声道:“景怀,你真好。”
只要目的已经达到,秦景怀是为了谁去,又为谁而动容,她完全不在乎。
她要的,只是权势、金钱与声名罢了。
所谓的爱情,对她来说,并不重要。
像於家这样的世家大族,换作以前的自己,是压根没有机会能参加的。
只要她能进入於家的商业晚宴,就能靠着秦家的名声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何乐而不为呢?
汤妤拿出手机,看到上边新发来的几条短信,嘴边笑意逐渐浓郁,眼中满是势在必得,野心十足。
......
半个小时后。
於家的车子停在了一家饭馆外,於子骞将车钥匙扔给门童,下了车,才看了她们俩一眼,往饭馆里走。
林朝熹面色古怪,轻拽了一下於安安,迟疑道:“我们......要跟你哥一起吃饭?”
於安安点点头,嬉笑着道:“当然了,好不容易能有大宰我哥一顿的机会,我怎么可能就这么容易放过?”
“朝熹姐,你可别被我哥那副冷脸给吓到了,他性格就这样,老是臭着一张脸,活像是别人欠了他八百万一样。”
於安安撇了撇嘴,“要不是这样,他能到二十九都没找着女朋友么?就是被他给吓的!”
“......不过你放心,他为人还是很好的,除了长得凶了点外,几乎没有任何缺点!对身边的人也舍得花钱,很靠谱的!”
见林朝熹面色古怪,於安安又急忙补了一句,想挽回自己大哥的形象分。
林朝熹嘴角微抽,心中颇为无奈。
看来於大小姐,还是贼心不死,怎么说都想要撮合她和於子骞。
“......我们先进去好了。”
跟着於子骞进了饭馆,服务员气气地将他们迎到包间里,才又退了出去。
看样子,於子骞应该是这儿的常,老板对他的态度也分外熟稔,他也丝毫没有架子,完全没有世家子弟该有的高傲。
点菜时,於子骞顿了一下,轻睨了眼林朝熹,才对服务员道:“这位林小姐吃不了太油腻的,菜样上些清淡的就好。”
说着,便将菜单递给她,微微一笑,“林小姐,你看看你喜欢吃什么,随便点几样便是。”
林朝熹诧异望去,有些意外对方居然能记得她点菜时的喜好,也不扭捏,接过菜单就点了几道招牌主菜,才笑着对服务员道:“麻烦你们了。”
直到服务员离开,林朝熹才回头看向於子骞,“於先生,你怎么知道我吃不了油腻的?”
於子骞淡然一笑,“之前吃饭的时候,有观察过,我记忆力还算好,很容易就记住了。”
林朝熹抿了抿唇,心中却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就连外人都能记得她的喜好,形婚三年的前夫,却从未在意过。
她以前,还真是猪心蒙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