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控机就是程控数字交换机，全称是存储程序控制交换机。
在张建涛介绍它的作用功能，和使用用户前。
魏子俊甚至不知道这玩意干嘛用的。
他就是相信夏培书，相信倪广南这两个名字。
前者。
他现在已经知道这位的外号是“中国计算机之母”。
后者。
后世只要听说过柳家，都不可能没听说过这位的悲情传说。
等张建涛稍微介绍了这玩意儿的作用后。
魏子俊马上想起来，自己以前上过的MBA课程里就有提到这东西。
当时是介绍到两家企业的发家史。
说那两家就是靠做这个起来的。
还说当时有很多公司做这个东西。
最后却只起来了阿华和阿兴。
除了这两家确实能力比较强，产品力较好外。
还因为这两家里，阿兴本身就是国企。
而小非和小东、小石一样。
那都是娶到了好媳妇，人生少奋斗五十年。
换句话说，搞程控机想赚钱。
除了营销和产品力。
关系也相当重要。
这玩意儿的户，一般主要是各地的官府和邮电局。
听到这里，魏子俊是立马醒悟到。
这东西对自己来说绝对是个刮金利器。
为什么他会这么想？
他正好在发愁用什么东西，从羊城和特区身上搞好处呢。
既然主要是靠官府大规模长期的采购。
那起码他有自信可以搞定特区和羊城。
比如完全可以和特区、羊城签合约。
规定在若干年内，两地官府需要采购电话交换机时。
只能从他的公司采购。
羊城和特区会妥协吗？
他们只要还想要四百米以上的高楼。
以及一系列投资。
那他们就会妥协。
这东西是消耗品，只要想发展电信产业就一定要用的。
采购谁的不是采购？
官府的钱反正都是要给人挣的。
有好处可以交换，对官府来说自然更好。
而在这个年代。
魏子俊有信心没人能给这两地官府，比自己更大的好处。
造价十几亿甚至二十亿起的400米高楼。
在这个年代有魄力和能力建这个的。
本来就凤毛麟角。
也就魏子俊这种自信能搞到钱，同时对国内前途无限看好的敢做。
其他人就算有能力挣到这个钱，他们也没有魏子俊这么看好国内。
事实上是这时候真正赚到大钱的一大批人。
都在想跑路。
新上来的也需要吃东西，而好东西一般给老家伙吃了。
那新人不得抢老人的东西吃？而那时候老人一般都无力反抗。
所以自然会有不甘心的老人，提前卷款跑路。
也就魏子俊这种重生者。
打从心里明白。
只要扎根于这片土地的血脉之中。便注定了与故土气运相生相伴。
看看香江资本的际遇便知——
纵使是横跨三大洋的物流帝国，年吞吐量逾五百亿的现金流堪称商界奇观。
当西方资本露出獠牙时，这位被《财富》誉为“东方奥纳西斯“的巨贾，也不得不将苦心经营四十载的码头王国拱手相让。
敢不卖吗？
那是真能全家富贵的。
这也是魏子俊起势以来，主动融入和贴近官府的原因。
他的想法很简单。
跑出去会被当猪，他自己又不是个甘心当富家翁的性格。
想发展又不可能真的完全和官府没关系。
既然如此，与其讳莫如深。
不如主动拥抱，成为其中的一份子。
若成了，那自然是呼风唤雨不在话下。
若是不成，再不济也能当个大号的魏皮带。
处境再糟糕一点，那也是个大号红塔山——
人还在监狱里没出来，外面就有人帮他订几千亩山地种东西。
苗都还没种下，比市场价高十倍的预定金已经打到银行账户里了。
果树稍长，还没开花。
卖果子的利润已经快一个亿。
一出狱，直接就成为亿万富翁。
那还怕个卵。
魏子俊醒悟了程控机能给自己挣钱。
甚至是挣大钱——看阿为和阿兴以后的规模就知道了。
张建涛和夏培书则是才反应过来。
感情魏总刚才甚至都不知道程控机是干嘛用的。
什么都不知道，就敢直接说拿一百万投资。
这种人要么就是吹牛逼，光忽悠人不掏钱的。
或者说想要忽悠人让别人掏钱的。
比如名声在精英圈中越来越不堪。
在媒体和全国人民眼中，却越来越牛逼的牟老板。
要么就是真牛逼，真不差一百万这个钱。
由于魏海佑的原因，夏培书相信魏子俊是后者。
又由于夏培书的原因，张建涛也愿意相信魏子俊是后者。
后面自然是无比融洽。
张建涛表示回去就找倪广南商量卖公司的事情。
还说他过来倪广南是知道的，而且支持张建涛寻找新金主。
公司产品都快搞出来了，就差最后一哆嗦。
要是因为最后缺的资金没搞出来，前面的投资全打水漂也就算了。
公司七十几个研发人员，将近一年的时间被浪费。
那更为可惜。
最后魏子俊又邀请夏培书，当新公司的总工程师。
夏奶奶也是十分豪爽，直接就答应了。
那这新公司，更是只能开在京城。
没道理要老人家夫妻分离子孙分散，跑去特区吧？
老魏那种不算。
老魏是接了国家任务，退休的年龄了，却还是自愿去特区发挥最后一点光和热的。
那些已经过去特区的教授也不一样。
他们大多四五十岁。
在科研和教学这两个领域，属于正当年轻应该奋斗的年龄。
要不然退休的时候，连个院士职称都没有。
好意思不奋斗吗？
聊完大致事项，等从建国饭店的小会议室出来时。
外面都黄昏了。
建国饭店浸在琥珀色的暮光里，米黄色外墙投下斜长阴影，门童白手套上沾着使馆区飘来的梧桐絮。
夏培书要回家，张建涛和胡伟武、唐志敏他们兴致勃发。
都准备去通知同事，要做去新公司前的准备工作。
魏子俊则是和在酒店大堂里，百无聊赖等他的朱建国见面。
“咦，你那两朋友呢？”
朱建国身边不见今天刚认识的张健和姚文乐，魏子俊随口关心了句。
“嘿，终于出来了。搞定了？”
“搞定了。顺便买了家公司。”
“买了家公司？”
“倪广南的。说是做新电话交换机的。”
“倪广南？联想那个倪广南？”
“对。”
“卧槽，我听说联想内部现在狗脑子都快打出来了。倪广南好像还打不过姓柳的。”
“这个和我无关。说吧，猪哥，晚上什么安排？刚才魏校长打来电话，都在问我晚上要不要去他家吃饭了。”
“呵呵……”朱建国的脸上，露出男人都懂的猥琐微笑，“你刚才不是还问张健和姚文乐干嘛去了。他们主动表示要当好东道主，好好招待魏总。这两家伙，去给你这个魏总准备节目去了。”
“什么节目啊。”魏子俊和朱建国往饭店外走，此时已然站在建国饭店门口。
居高临下，看着前面东长安街边停满了黄面的，车顶绑着竹筐的永久自行车汇成洪流，鸽哨声掠过巴拿马大使馆的铸铁围栏。
这种特殊韵味。
还真得京城才有。
特区底蕴不足，羊城是另一种味道。
“张健他姑父是北舞校长，这厮去北舞了。姚文乐有个叔在北外工作，他去北外了。”
两人穿过饭店的旋转门，旋转的门晃着霓虹灯管拼的英文招牌，映得对街副食店“凭票供应“的粉笔字越发灰暗。
“北舞北外？”
“京城舞蹈学院，京城外语大学。别跟我说你没听过，京城专门出美女的两所大学！”
“专门出美女的学校……不应该是北电、中戏这些嘛？”
“你听谁说的？不过你说这些学校也有美女，但我们一般不喜欢。我们嫌脏！还是北舞、北外这些干净。”
“啧，干净？又能干净到哪里去。”
“起码心里不膈应嘛。不会在电影和电视剧里和别人演夫妻情侣什么的嘛。”
“那跳舞的还要和别人搂搂抱抱呢。”
“挑点民族舞、古典舞的不就好了？也就现代舞的多男女合跳。”
两人一边聊着，一边走下台阶，坐进魏子俊今天刚买的崭新大奔里。
魏英华已经坐在司机位上，朱建国自觉地坐到副驾驶上。
华子路不熟悉，猪哥要给他指路。
大奔启动，路过旁边一棵槐树，槐树下穿中山装的男人正蹲着卷烟丝，外汇券换来的牡丹烟盒在裤兜里硌出方印。
两辆大奔组成的小车队，在朱建国指挥下，七拐八拐驶到了附近的三里屯。
九二、九三年，正是三里屯南街酒吧文化兴盛一时的时期。
这地方靠近使馆区，鬼佬又有去酒吧找乐子的习惯。
没改开前自然没乐子可以找，改开后1983年这边就出现了第一家酒吧。
不过现在南街的酒吧里，很少有诚心诚意过来听音乐喝酒的人。
量贩式的KTV出现之前，国人通常意义上都觉得娱乐场所是藏污纳垢的地方。
钱柜最早九五年才将量贩式TV引入国内。
量贩式TV没有衣着暴露的服务员、包厢门都嵌着大块的透敞明亮的玻璃。
量贩式KTV另一大特点，就是将明码标价的超市引进店堂之内。
没有暖昧不明的酒单，使得娱乐场所成为普通人群可以出入的场所。
朱建国带魏子俊过来的地方，就在三里屯南街。
一家叫“Swing56”的酒吧。
话说回来，重生到现在。
魏子俊是一次酒吧都还没去。
而在重生前。
丫干脆就是深市关外多家大型酒吧、ktv的老板。
一个月假设三十天。
那他最少有二十天是在自家的酒吧里度过的。
黑老大嘛。
还是有一点自制力，不愿意吃粉的老大。
压力大想找乐子，自然就只有喝酒和搞女人。
娶回家里的老婆容易腻。
外面的不放心。
自家酒吧的货色起码有人把关，最少有体检报告不怕有病。
那不就只能在自己在酒吧玩了。
到了Swing56酒吧外面。
果然看见张健和姚文乐已经在了。
他们正靠在各自的轿车上，一辆桑塔纳，一辆捷达。
用后世的眼光来看这辆车很一般，甚至很破。
但用这个年代的眼光来看，它们都已经能算半个豪车。
普通车是夏利、大发那种。
两辆车周围除了他们两个外。
还围着六七个年轻女孩。
何谓蛇鼠一窝、人以群分？
这就是了。
这两人都是二十七八，比朱建国年轻一点。
家世好，长得也不丑。
轻易就将几个北外或者北舞的女孩子，哄得嬉笑怒骂风骚无端。
接下来的流程，估计就是喝一会儿酒，唱一会儿歌再熟悉熟悉。
就可以去宾馆开房间了。
信不信这时就算有人跳出来，揭穿姚文乐、张健他们的“真面目”，这些女孩大部分也不会掉头就走。
这种你情我愿的事情，魏子俊从来都不会鄙视的。
他以前的品性甚至比这还要恶劣，现在也未必见得就洗心革面了。
再说了，比起他重生前的某些做法。
或者他见识过的一些地方的搞法。
张健、姚文乐他们这种其实已经算是很收敛的了
京城阔少们嘛。像他们这种比较年轻，基本上是没什么钱的。
就算有一点，也觉得在钱这方面，不可能比得过魏子俊这个百亿富豪。
又想招待魏子俊，体现一下他们京城阔少的一面。
那除了特权外，就只往有女人这个方向可以想。
朱建国和魏子俊一过来。
这俩人马上热络地给他们介绍眼前的六七个女孩子。
“冯芸芸，北舞92级古典舞的。”
“李若欣，北外英语应用系，91级的！”
“叶秀秀，北舞现代舞90级的。”
“李小然，北舞民族舞92级的！”
“……”
都很漂亮，很年轻，身材气质俱佳。
不过显而易见。
魏子俊一下就被最后这个叫李小然的，看着最年轻的给吸引住了。
除了她很白。
冷白冷白的那种白，跟温琪有点像。
或者准确来说，她连气质都跟温琪有点像。
一看就是那种冷静理智的女孩儿。
还因为她胸看着只比小姑婆小一点，其他方面却比林梅更加匀称，整体看起来身材更好。
更重要的当然还是她这个名字。这张脸。
后来应该是当了演员，也算二线女明星。
关键是身材真好，也不知是年轻还是本人更好看的原因。
她现在给魏子俊的观感，感觉比重生前他在电视电影上看到的图片和视频要漂亮的多。
在魏子俊没注意到的角度。
张健、姚文乐和朱建国看他盯着人家李小然看。
三人对视一眼。
朱建国一副：看吧，劳资说了这位爷就喜欢这款的！
其实是姚文乐和张健去找妞前，问过朱建国关于魏子俊的口味问题。
朱建国和林心怡以及林梅接触过，也知道程志超小妹的存在。
他没见过温琪。
就脱口而出，说这位爷喜欢清纯款，同时大胸的。
朱建国自己见过的三位，就都符合这种类型。
姚文乐和张健两个衙内，根据这两个条件找人。
现在看魏子俊的反应，两人都觉得找对了。
于是就一起进了Swing56酒吧。
整个三里屯南街现在最少六成以上的酒吧，都是这种英文名的。
一开始女孩们还有点拘束。
各自喝了一两杯啤酒，唱了几首歌后就都活跃起来。
张健凑过来，看着魏子俊身边拘谨的，酒不敢喝歌也不唱，却紧紧贴着魏子俊寻找安全感的李小然。
这家伙心里骂了声长得帅了不起啊？
嘴上却笑嘻嘻道：“魏总，鹏城科技这个月京城销量多少？能提前透露一下吗？”
鹏城科技也就是五丰BP机。
现在除了羊城和特区两个魏子俊自己的根据地外。
在魔都、京城、蜀都、渝庆这些地方的大城市，走的都是跟本地衙内合作的代理商模式。
基本上是利润对半分。京城这边张健和姚文乐也有份。
前面两个月。
这两家人拿了将近三百万的分红。
对姚文乐、张健他们这个级别的家庭，那却是绝对不少的。
关键是干净。
“这个你们问我，还不如问朱总经理。”魏子俊笑着指了指孩子都两三岁了，此时却抱着北外一个美女扭来扭去，深情唱着情歌的朱建国。
“老朱说他也不知道，说他这个总经理只负责领工资，公司他不管的。”
这倒也是事实。
朱建国能当这个总经理，99%的原因是他爷爷。
至于他本人的能力嘛？人脉那是十分强的。
姚文乐这时也凑过来，有点羡慕嫉妒恨的说，“个球蛋儿的朱建国，什么都不会，就当总经理了。他说他现在月薪十万，魏总，真的假的啊？”
一句月薪十万。
顿时让包房里所有人都瞧了过来。
此时的月薪十万，可不是以后的月薪十万。
这时候十万块，都能在京城很多地方买房。
非要类比。
那差不多就相当于在2025年，月薪一两千万那样。
除非是在外企。国内现在就没多少人能拿这个工资的。
就连刚才贴着魏子俊坐，仿佛很怕张健、姚文乐他们的李小然。
她听到这个数字，也一样抬起头惊讶地看着魏子俊。
“骗你干蛋？要不要老子拿工资条。不，拿每个月的存折进账给你看啊？”
朱建国停下了情歌，却还是抱着美女轻轻摇晃，很得瑟说：
“除了这个。劳资在羊城和特区配车都是大奔的！哪像你们两个小鳖三，只能开个小破桑塔纳和小破捷达！”
引得张健和姚文乐都对他骂骂咧咧的。
看两人一副非常羡慕的样子，魏子俊懒洋洋把自己放倒在沙发上。
同时把李小然揽在怀里，顺势一手抓在她翘翘的臀上，感觉到她全身突然一下都僵直了。
倒像还真的是没经历过风月的。
不像朱建国抱的那个。
主动的很，猪哥一摸。
自己就挺着送上去让他更方便的摸。
一听到猪哥月薪十万，现在干脆全身都趴到了猪哥身上。
姚文乐完全无视魏子俊此时在李小然臀上流连的手。
以及北舞新生此时的紧张无助。
姚副司长一副好奇加羡慕的样子，问道：
“魏总，我听说鹏城科技在特区的普通员工。比我们员工工资还高，要不我也去粤省给你打工得了？”
“你们员工工资一般多少？”
“额一般三百多吧。像我，我的工资就是三百五，算上补贴，一个月四百五顶天了。”
“鹏城科技在特区的员工，目前就没有低于五百的。”
“其实也有人和他工资差不多。”朱建国这时笑着说道：“厂里扫地的大妈，拿的就和你差不多！哈哈哈哈~”
姚文乐恼怒，骂道：“你了不起，你清高。今晚的消费全部你朱公子买单！”
朱建国昂头：“买不起啊？以为我和你们这样啊，一个月工资都不够我加油的！”
“其实.”
魏子俊开口：“鹏城科技扫地的大妈也没有少于五百的。”
众人都是一愣。
随后下一秒朱建国哈哈大笑，陆健微笑，姚文乐则无奈摇头起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