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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烁的镜头灯光之下，关凌的奖杯举起来，整个威尼斯电影宫都沉默无言。
那三只飞狮，如同当头一棒，轰然砸在了每一个人的头上。
“你没才华？”
“下次不会？”
“大家放心？”
此前关凌在接受采访时候说的那些屁话。
在所有人的心中荡起涟漪。
“我信了你的邪。”
而在万众瞩目的镜头之前，章子义手持奖杯，一只手挽着关凌的胳膊，另一只手拿着飞狮，这边看看，那边看看，几乎要三百六十度在电影宫旋转，从而展示一个本不该被她拿着的奖杯。
她笑容拂面，所穿的贴身礼服，将她本没有的熊硬是挤了出来。
但是在四面转动的时候，却不可避免的和关凌的胳膊擦过，柔软触感带着简单弹性，让关凌瞬间便对齐了颗粒度，而在领奖台上，更带着某些神秘的电流。
对章子义而言，这是她继续《卧虎藏龙》，《艺伎回忆录》之外，再度在欧洲三大或者奥斯卡的颁奖环节上面出现。
虽然出道那么多年，但是她真正决定地位的，也就是奥斯卡女配的获奖，以及美国金球奖女主的提名了。
剩下的，都是她自己在红毯上创造出来的印象。
实际上章子义获得了不少奖项，但是大都是国内的，在国外很多人认识这张脸，但是一查，主流奖项也大都是些英国之类的奖项，
欧洲三大。
没有。
奥斯卡，
十年前。
而这一刻，章子义终于能够感受到了下面那些女星艳羡的眼光，这部《消失的爱人》出世之后，章子义知道，她必然要成为整个威尼斯上的焦点。
甚至可能问鼎最佳女主角那个奖项。
优雅，要保持优雅。
章子义在心中默念，但是胸膛却忍不住的朝着关凌的胳膊肘子上靠着。
她知道，关导必然能感受到那份来自心底的善意。
“他肯定能感受到我三十七度的热爱。”章子义心想。“我偏要给全球看一看。”
关凌能感受到那种温热潮湿的浪女气息扑面而来。
也瞬间感受到了章子义的暗示。
“你怎么不穿红肚兜了？”
瞥了章子义一眼，再看看旁边的宁浩，瞧瞧，瞧瞧，这才是正常人，傻笑就完了！
在镜头之前，搞什么骚里胡气的东西呢？
关凌甚至连心跳都没加速，只是稍微拉开了点距离。
台上的颁奖嘉宾满脸笑容：“恭喜你，Guan，你创造了威尼斯电影节上的新历史。”
关凌也终于开始发布获奖感言。
“我很感谢威尼斯国际电影节的主办方，未来，我会努力拍摄更好的作品，希望未来和大家能再度见面。”
见面？
见尼玛。
下面的眼神都快把关凌给吃了。
关凌能清晰的看到下面那群人的眼神，几乎要吃了他。
但是他丝毫不怂，锐利的眼光从南扫到北，又从北扫向南，目之所及，直直的将所有人的眼神逼退。
羡慕和嫉妒有个蛋用？
你打我赛，你打我赛？
就喜欢你们这群看我不顺眼，却又干不掉我的样子。
……
而此刻，华夏影坛。
陈凯哥忽的瘫在了家中的沙发上，一旁的程红帮他倒了一杯水过来。
“熬夜，熬夜，你说你非得找着罪受干嘛？你明知道关导利害，也明知道关导有可能拿奖，从而开创新的历史，非要看，非要看。”
程红的语气有些嗔怪。
她其实不懂，陈凯哥就他妈一个糟老头子了，非要熬夜看颁奖典礼。
看不看得，关凌地位是比你低了，还是咋？
看能把他的奖项看没了？
要是说希望看他获奖。
程红是八百个不信，别说现在陈凯哥和关凌关系不错，但是和陈凯哥这么多年了，程红是绝对清楚陈凯哥心里面的小九九的。
他一直认为老子天下第一。
对张一谋这个后来居上的扛摄像机的，从来就没什么好话。
说实在的也的确有些被张一谋整破防了。
对于关凌，一开始陈凯哥也是更多的都是不忿。
在关凌拿下了双黄蛋的金棕榈的之后，这才收敛了些，
但嘴上服气和心里服气，总归还是不一样。
在《与神同行》之后，陈凯哥被网友夸了，票房也上来了，不是票房毒药了。
哪怕是网友骂人不尊重观众，也是冯晓刚，姜文，陆川等人首当其冲。
陈凯哥这才心里对关凌，有了真心地感激。
他现在的情绪有些类似于既怕关凌过不好，但又怕关凌过得太好的那种。
看到关凌不获奖，他会可惜。
看到关凌获了奖，他会应激。
而现在，他就应激了。
“这也太牛逼了吧。”
陈凯哥喃喃自语，“比我爹都牛了。”
程红看了一眼，心里有很多话想说的，但是没说出口。
“不但比你爹牛，因为帮你写《与神同行》剧本的时候，网友还让你管他也叫爹呢……”
这事儿不会忘了吧？
但看着陈凯哥如今稍显荡漾的脸，程红最终也是没说出口。
她看向电视屏幕，其中的关凌笔直的站立着，西装革履，意气风发，比起当年的陈凯哥，帅到了不知哪里。
“只可惜，只可惜……”
程红心中暗自思忖道：“都不说是天生丽质的貂蝉时期，如果哪怕是扮演嫦娥，扮演太平公主的那个时候，我也敢舍得一身剐，和关导较量较量深浅。不比陈凯哥强？但现在，只能想想。”
程红的目光微微闪烁。
她也想进步，
但是很明显，已经没有了进步的空间。
老A8虽然也是A8，但是身上的各个肌肤都在变得松弛，也没了当年那种吸引力，简直就像是爆了缸一样……
按照关导这个体量，怕是不会正色看我一眼吧……
……
“砰”
一个花瓶被直接干碎。
陆川恶狠狠的抓住江一颜的头颅，两根大拇指将她脸上的肉往后狠狠地推去。
他将江一颜恶狠狠的往后推，顶在了墙上。
已经分手，而后复合，而后再度分手的二位，仍旧在迷雾当中纠缠。
一个被软性封杀，完全没有电视剧，电影拍摄的演员。
一个被全网谩骂嘲讽，而且有一部电影待映的导演。
本该两个人互相依偎着取暖。
但实际上二人并未依偎，也并未取暖，却爆发了极致的战争。
“你是不是有病？你都不如关凌的一根指头，在奖项厮杀的战场上，在电影票房的战场上，在网络舆论的战场上，你没有丝毫的获胜的可能，所以就只会把你的铁拳，砸向女人吗？”
江一颜看向陆川，“你就是一个懦夫，一个心理变态，一个彻头彻尾的混蛋。”
一旁，电视屏幕之上，关凌的获奖直播还在进行着。
江一颜完全不懂，不理解为何陆川也有脸看颁奖典礼，这家伙要么就是有些受虐倾向，要么就是有些精神不正常了。
“你放屁！”
陆川道，“我没有获胜的可能？等到贺岁档的《王的盛宴》，我就要让你知道，我的电影究竟有多恐怖！我一定会把关凌彻底的打趴下。”
“你连我都打不趴下。”
江一颜的眼角没有泪水，目光也不再幽怨，只是稍微正色的看了陆川一眼。
“承认失败很困难是吧。
就像是我也不敢承认失败一样。
但我现在我理解了，我的BJ，我的能力，我的运气，我的眼光，我就是失败了，我就是彻头彻尾的失败。
以前的我，会妒忌刘一菲，现在的我，会羡慕她。
她有全世界最好的眼光，因为她在关凌还没发迹之前，就敢借给关凌好几万拍电影。
要我，我一定没有这个魄力，哪怕我有钱。”
她也并不看陆川，只是淡淡的说道。
“而你，只会给我挥出你的铁拳。怪不得秦兰离开你。”
“不要提秦兰。”
陆川眼神微变，看向江一颜。
“提了怎么样？她真心对你，好像在《南京南京》的时候，还帮你出了钱是吧？
同样都是出了钱，刘一菲现在早早就站在了华夏人在好莱坞的票房顶上，现在还做了制片，而秦兰，只能抱着拿不回来的钱，在原地打转。”
江一颜终于给出了致命一击。
“你太菜了。
你十年不亿，这是必然。
你在电影里面的艺术手法可好了，你在拆解，你拿着多线叙事给自己脸上贴金，说什么历史寓言，实际上你被人骂，说你不是华夏人，而是日本人，看来也的确有些道理。
因为你和那些日本男人一样，只会把你们的武力值，放在弱小的女人身上。”
不愧是枕边人，江一颜的几刀，刀刀致命。
差点把陆川直接砍翻了。
“看到没，人家拿着金狮最佳剧本奖项在领奖台上环视全场，举起来的奖杯耀眼，似乎像是在说，不服的，上台来干。”
“而你只会把自己窝在拉着窗帘的屋子里，干女人。而且你还打不服我。”
江一颜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对了，你在床上也打不服我。”
“从我进入北电，被称为圈内白莲花，绿茶之后，在上学期间的导演尹利，和剧组里面的杨涛，再到剧组夫妻里面的那些演员，你是最差的。”
江一颜伸出来一根小手指。
“我本来以为你会有点能力。但没想到，你哪里哪里都不行。”
这话说完。
陆川整个人都炸了。
“哪怕是关凌这个东西把我封杀了。哪怕我都没有尝一尝，但我知道，能把刘一菲这种天仙控住的，绝对比你也要强。
他能和刘一菲拉扯不清，你只能和我这种被关凌封杀的东西在一起。
你不悲哀吗？
爱你的女人，被你弄丢了。
稍微能接受你的影迷和观众，也被你弄丢了。
你现在好像条狗啊。
只敢在家里打开电视，看着别人拿着奖，好幻想是你站在那里吗？
你看到没，刚才的镜头里面，章子义故意拿着胸膛顶关凌的胳膊肘，而章子义虽然一系列事故，你看她会不会正色看你一眼？”
江一颜火力全开。
趁着陆川又要上来干她的这一瞬间，她率先抓起了旁边的烟灰缸。
一烟灰缸砸在了陆川的脑袋上。
“这一下子，是为了还你刚才动我脸那一下子。
从现在开始，你我，一刀两断！”
江一颜转身就走。
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她出了门，思忖了片刻，朝着刘一菲的大别野的方向走去。
很早之前的时候，她知道刘一菲住在那里。
但是此后很多年，她都没去过了。
这一次，她想要为了自己的未来，去求取一个原谅。
“一菲很善良，她会给我机会的吧？”
江一颜心中想着。
“我承认，我很绿茶，我当初对你也有些妒忌，我做了很多错事，但那不至于封杀了我吧。
我求关导，没人给我正脸。
虽然是同学，但是却像是生死仇敌一般。
我求求你，你应该会原谅我吧？”
此刻是深夜，但是江一颜整个人都陷入了迷乱当中。
她不知道前途如何。
只知道在这一刻，自己必须过去。
……
很快，台上的颁奖典礼继续，
最佳男演员奖项，杰昆·菲尼克斯、菲利普·塞默·霍夫曼两个人凭借在《大师》当中的优秀表演，共同获取了这一奖项。
在最佳剧本奖项开出来三黄蛋之后。
威尼斯又开出了双黄蛋！
“可惜了。”
台下，景田看向陈道民老师，只见陈道民老师的眼中，稍显遗憾。
陈道民在《荒蛮故事》里面的表演很出彩，虽然只是很小的一个片段，但是陈道民也的确将角色能表现出的艺术张力，全都表现出来了。
只可惜，或许也败在了一个短字上。
《荒蛮故事》毕竟是六个短片单元的集合，和长片不同，技术贡献奖项，看来目前既是安慰，也是男演员奖项难以获得的原因。
关凌也拍了拍陈道民的肩膀。
“没事儿，下次也是有机会的。”
“关导可别逗我。”陈道民眼睛一亮。
“啊？”关凌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我还以为关导和我说这个，是因为要给我电影呢。”陈道民得意的笑。
“给我下套是吧。”
关凌道，“有机会的话吧，不过之后可能会请你拍电视剧。”
“觉醒年代那种？”
“算不上，但应该也会相当火爆。”关凌道。
“那感情好，你可不能骗我。这个奖项没拿到，我很伤心的。”
陈道民说着，似乎将真心话，都融在了玩笑里。
“不能。”关凌笑道。
而后奖项开始继续，当到了最佳女演员奖项颁发的时候，电影宫开始播放本届主竞赛单元女演员的艺术表现。
而现场的镜头，则是频频对准了章子义和就《填补空白》当中的法国女演员哈达斯雅伦。
这也是媒体在观影之后，认为在本届威尼斯国际电影节最可能夺后的二位。
“不会还是双黄蛋吧？”
景田忽然间一句话，给三个剧组的人全都整笑了。
“不能吧，再一再二不再三啊，要是还双黄蛋，今年威尼斯就成搞批发得了。”
章子义则是巴不得双黄蛋。
双黄蛋她的几率就大增。
“获奖的是…《消失的爱人》，章子义。”
当颁奖嘉宾喊出章子义的名字，章子义顿时喜极而泣。
关凌都忍不住一个大拇指。
影后就是影后。
这眼泪说来就来，真牛逼。
涂经纬在解说台也开始了欢呼：“最佳女主角双连！最佳女主角双连！
继去年香港女演员叶德娴凭借《桃姐》拿下最佳女主角之后，我国演员迎来的又一个威尼斯最佳女主角奖项。
细细想来，距离我们第一个威尼斯女主角，竟然已经过去了二十年。”
涂经纬发出感慨赞叹。
伊莎也在一旁附和道：“正好二十年，第一次获得威尼斯影后的，还是在1992年的《秋菊打官司》，当时巩丽高票当选。
直到这两年的双连。
我们的中国演员，终于拿下了第三个威尼斯影后奖项。”
“其实最震撼的还是刚才那个双黄蛋，现在我心情毫无波澜。”刘震云开始说大实话。
现场都忍不住笑。
而后的时间当中。
谁都没想到的时候。
整个威尼斯上都被彻底炸翻了。
最佳导演银狮奖。
当颁奖嘉宾站上台前的时候，人们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只有陈可欣在下面，啧啧嘴，等候着一会儿可能发生的震撼。
“获奖的是…《荒蛮故事》宁浩。”
当颁奖嘉宾喊出宁浩的名字之后。
关凌是率先愣住那个。
“浩子。你拿奖了！最佳导演！”
邢娜娜脸色巨变！整个人都蹦了起来。
宁浩有些愣住。
他本以为自己再无机会了，却没想到，峰回路转。
上台领奖的时候，宁浩的面容有些苍白，还没从震撼当中回过神来。
他忽然想起了在拍摄《荒蛮故事》之前，关导对他说的话，带你去欧洲三大玩玩。
当时他拍的《无人区》，总是不过审。
但没想到这一部也黑，但是隐喻甚至明喻，却没触及光电底线。
看来哪怕是光电，底线也随着人变啊～
刘震云这时候也不知道说点啥了。
嘴巴一张一合，像极了鱼在挤泡泡。
而现场，乃至观看直播的的全球影迷，也同样陷入了怀疑当中。
如果拿着与关凌有关系这个纬度来讲的话。
这是第六个奖了？
我尼玛！
威尼斯主竞赛单元，一共几个奖啊！
“关导不会把剩下两个奖都拿了吧。”
《太极》剧组，杨天宝开口小声道。
冯德伦脸色一变。
“别说两个，就现在这些奖项都翻了天了，再给一个大奖，这电影宫宫顶都得炸了。
肯定没有，别想了。”
“可我感觉有机会。”杨天宝低声道。
“他要是拿下？我就跪下来叫他爸爸！”
冯德伦嗤之以鼻，他毕竟年轻，受不得激。
哇。
彭于晏等人一脸哗然。
“真的？！”
“这能有假？！分猪肉大会，凭什么都分给他？！”
冯德伦呵呵一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