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她所说,到了晚上新闻评论区里就有人现身说法,说自己常年吃甲鱼治好了癌症。

    蔺霭理都没理,但凡长了眼睛也知道她说的什么,吃甲鱼还不如重修语文阅读理解治脑子效果好。

    优雅的翻个白眼,她刷下一个视频。

    琂妄余光掠过她的手机屏幕,里面正在播放钓鱼视频,虽然静音,但上鱼后欢呼的动作也表现出极大喜悦,画面让人分心。

    “…你要不躺床上玩手机去吧。”

    这陪读陪的太过分了,他在这苦哈哈读书,她坐旁边吃喝玩乐。

    琂妄伏到桌面,一条胳膊屈起枕在头下,侧起脸控诉蔺霭:“你这样我学不进去。”

    蔺霭抬手遮住他眼睛,“你别走神就可以了。”

    “你也不要玩手机。”

    “那多无聊啊,主要回床上你问我问题我还得多跑一趟过来,不如就在这坐着呢。”

    “你可以背过我看。”琂妄给她出个主意,让蔺霭背对自己。

    “背对你没桌子,手机要自己拿着,我还是躺回去玩吧。”

    蔺霭说走就走,掀被子回了床里。

    琂妄看她搁那悠闲一躺,有点后悔,想让她再回来。

    “你不怕我提问题你得来回折腾?”

    “攒着,攒够了我一块说,要故意折腾我我就掐死你。”

    这话刚说完,蔺霭就想起白天的事,手机一丢,“总算记起来我忘什么事了。”

    在床上一个弹射起步,她从后卡住琂妄的脖子,“就是你这张破嘴害我形象受损!”

    琂妄靠到倚背,头往后仰,“我又不知道里面有人,难不成我还去听里面的动静?那不是变态吗。”

    “你就是变态。”

    “我要是你也是,咱俩一样。”琂妄抓住她两只手腕,姿势如同上吊的人握麻绳,区别是他坐着没法踹凳子。

    蔺霭收紧虎口,“那你也不能在外面说那些有歧义的话。”

    “是苏一禾自己脑补的,我就说个办公室,谁知道她想到了什么会脸红,不能怪我。”

    “就怪你,我光辉伟岸的馆长形象都没了。”

    “…你对自己有什么误解?”

    “我不光辉伟岸吗?”

    “光辉伟岸的人都很负责,你要觉得自己是就是吧。”

    “又嘲讽我呢呗。”

    “不敢。”

    “我看你敢的很。”蔺霭弯腰借力,从用手掐转为用一条手臂卡住琂妄的脖子,重心压在倚背上,俯首在他脸边,“以后少在外面说引人遐想的话。”

    “别人思想肮脏却要我来负责,行吧,反正卖身给你了。”琂妄勉为其难答应。

    蔺霭拉长音调,“说到卖啊……”

    她另一只手也揽上来,看着尤为亲密。

    “我还有个问题。”

    “你问吧。”

    “什么叫我要把你交上去,你就把我也卖了?”蔺霭明白他说的卖是开玩笑,她追究的不是这点,而是琂妄表露的另一重意义。

    那只搭在琂妄肩膀的手在他下巴边轻轻拍两下,带有老实交代的意味。

    蔺霭语气轻描淡写的问:“你知道什么了?”

    “我该知道什么?”琂妄不答反问。

    “我们的共同点。”

    “共同点,长的都还行吧,有那么多人在网上叫你老婆呢。”

    “跟我装傻?”

    “不懂你在问什么,”琂妄若无其事的转头,“问的没头没尾的,我不知道你想听什么,给点提示?”

    “提示就是我要掐死你!”

    蔺霭一个收劲儿锁脖,却只抓到一件突然空荡的衣服。

    琂妄变回蛇脱离桎梏,迅速换位到衣柜门前,从里抽件睡衣披身上,势将装傻进行到底。

    “我什么都没做你也要打我,这么不讲道理。”

    蔺霭哼笑出声,“你猜我为什么不讲道理?”

    琂妄心里咯噔一下,面上依然镇定,“不猜,我要学习了。”

    “挺会装啊。”

    搬鳄鱼那次琂妄就对她的力气有所怀疑,加之遗漏的信息素,他知道自己不是人了。

    至于清不清楚具体是什么,她得再确认一下。

    蔺霭大步往他的方向走,俩人距离缩小,中间就隔着一张床。

    琂妄不想跟她对账自己说过的话,他还想拖到蔺霭忘记这些事呢。

    一步跨上床,琂妄正面避开她,“你今天怎么莫名其妙的?”

    蔺霭绕床而来,“因为你先说了莫名其妙的话,你往哪走?”

    琂妄让她堵床边,再次化蛇,“凭空接收那么多爬宠,还有一千亿,你这么奇怪的人,你才莫名其妙。”

    “你再跟我装一次下面短一截!”

    “…你对自己真狠。”

    蔺霭抓住他尾巴不放,“你别管我狠不狠,你说。”

    “我真不知道你问什么。”琂妄尾巴绕到她手臂,身体也围住蔺霭,“反正你知道我不会咬你不会吃你就行了。”

    “你骂过我。”

    “没有。”

    琂妄不承认,蛇身盘紧她,恨不得打个结,发觉蔺霭在使劲儿,顷刻变人借助双手摁住她。

    “我随口一说,你别当回事。”

    “想的美,天下哪有这么容易应付的事。”蔺霭往下扫眼,手边衣服甩他身上。

    “下流。”

    “你上流。”

    琂妄有理由怀疑她从不变蛇是怕变完身上没衣服。

    他卸力,让腰沉下去,“做点别的吗?”

    “我不跟你同流合污。”

    “你说这话不合适。”琂妄抱着她翻身,贴心的帮蔺霭摆弄好动作,“你在上面,这样低头就能看见自己喜欢的。”

    “荡夫,别的眼镜王蛇知道你这样吗?”

    “你可以告诉它们。”

    “我才不让你如意。”蔺霭起来躺他旁边,“还是不说?”

    “都说了不知道。”

    “不知道就爬起来去学习。”

    “………”琂妄时常佩服她,蔺霭这辈子就适合跟学习过。

    见他不说话,蔺霭换种方法诈他,“你想看我不同的一面吗?”

    琂妄在心里回答想,但理智告诉他,说了想,后面的日子不太会好过,于是他违背本心,回答,“哪种不同?”

    蔺霭有点无语,这蛇怕不是戒过毒,这都能忍住。

    试不出来,她决定先默认琂妄清楚自己是什么。

    不说是吧,她也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