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道水花声响起,还有一半身体在水下的金融开始甩动尾巴,可甩的不是很成功。

    它冲上来瞬间,琂妄跳进水里,在它尾甲缝隙中绑住一根极粗的绳子,另一端握紧在自己手里,给金融的翻身制造麻烦。

    水里难以沟通,他只看到其他人在往上拉这条巨大的湾鳄,看不见在岸上做人形配重器的蔺霭。

    徐霁在缸前比个手势,示意他再多坚持一下,超过一半的身体已经拉上去了。

    琂妄索性沉到雾蓝色的水底,用自己的体重将尾巴的摆动幅度控制在最低。

    水底静谧,他的衣服和头发轻盈的随波纹摇荡,像和水流融合在一起,憋气两分钟表情也没有异样,沉静的悬浮在水底,目不转睛注视上方。

    徐霁敲敲展示缸,示意他给点反应。

    琂妄转头看一眼,额前的头发慢半拍转向,走到一半又被水波带回去,随性漂浪。

    等金融的尾巴露出水面,他手里的粗绳被人拉动。

    知道可以了,琂妄在咕噜噜的水泡里借助浮力转身,得到一个上升力后回到水面。

    有人给他递来干燥的浴巾,是姗姗来迟的赵汀,“快裹上,好男人不搞湿身诱惑。”

    “那不是洗完澡只裹一半浴巾还不包严实的行为吗,我没有。”

    “别较真,反正馆长说你出来直接去换干衣服,别跟她后面瞎溜达。”赵汀给完浴巾再给一瓶眼药水。

    “张大夫拿来的,她让你出水后眼睛里各滴三滴眨眨眼睛。”

    琂妄拿过眼药水,浴巾挂身上,找到蔺霭的休息室,撕掉遮挡蛇鳞的膏药,给自己滴眼药水。

    期间金融成功送到后馆,换了个大号的总统套房。

    蔺霭作为固定重心,第一个按住鳄鱼,最后一个退出饲养区,锁了门听见其他人狂吹自己的彩虹屁。

    她听不下去:“吹的太假了,差不多行了啊。”

    苏一禾:“真心话,你是没看见游的表情,徐霁让他们别出声,他们就一个劲儿在那吸气,前馆的灰都快抽干净了。”

    “有这么夸张?”蔺霭哪敢分心,压根没看外面。

    “真的有。”郑雪晟被甩一身水,拿纸巾边擦边说,“你看过电影主人公走在黑暗森林中,前路突然睁开一片眼睛的画面吗,外面当时就那样,眼睛一下全张开了,一模一样。”

    蔺霭脑补下,不行,震惊没感觉,只觉得诡异。

    “这个最大的弄走了,大家收拾收拾,该做什么做什么去吧。”

    回去也换身干净衣服,蔺霭闭馆后让装修队换掉部分瓷砖。

    餐厅营业时间逐步往后推,吃过饭,她回来调整前馆部分饲养缸的丰容布置,给里面的爬宠换个花样住。

    琂妄想跟着她,但被分配了别的任务,看着被送到面前的饲养员,他像个机器人拉开玻璃门,教他们如何抓蛇。

    “这样。”他手先进去。

    “再这样。”他找到里面的苏拉威西黄环林蛇。

    “再那样。”琂妄轻轻松松拿出这条蛇。

    “会了吗?”

    对面两人齐齐摇头,馆长说了,学不会一定要说,不要勉强,他们真没看清。

    琂妄放慢速度做一遍,“会了吗?”

    “我…试试吧。”

    琂妄蛇放回去,这条苏拉威西黄环林蛇让他抓没脾气了,躺那摆烂,很好抓。

    二人一一试过,看手法没问题,他让他们试一遍所有微毒蛇。

    下班前,琂妄让他们试试去抓一条福建竹叶青,“竹叶青属里毒性垫底的一种,送医时间很来得及,试。”

    见其中一个不太敢,他手放进去先帮这条竹叶青顺毛,完事说,“抓的时候时刻注意嘴边,以免让牙刮到。”

    看这个也没问题,他在工作记录上划一条横线,划去所有微毒蛇的名字,“再练练,熟悉了以后由你们管。”

    馆里的毒蛇种类最多,其次是蜥蜴,后者数量一上来,赵汀就兼顾不了,徐霁日常帮忙处理下蝮蛇,其他的毒蛇全是他在伺候。

    他一条眼镜王蛇,每天对菜谱端茶送水,端屎端尿,想想都可笑。

    琂妄没预兆的冷嘲,听的俩人主动立正,他扫过去,“我很吓人吗?”

    “…亲切和蔼。”

    “…慈祥和善。”

    琂妄:“……”

    不如不夸。

    星月暗沉,十点,蔺霭忙完,走前鼓励大家明天没什么游,今天做的差不多,明天可以摸鱼。

    今天夜晚多云,月光一阵一阵的出现,她回家先洗个澡,洗完去厨房洗了碗葡萄,从洗衣房路过,看见晾在外头的衣服都被收回来。

    蔺霭冲浴室方向问:“你收的衣服吗?”

    “这家里难道有第三个人吗?”

    “也是。”她没事人一样走过去,坐回沙发玩手机。

    金融作为被领养的第一大鳄鱼,金清秋乘东风,这两天找人给它弄了个私人账号,一波抽奖转发让这条湾鳄的知名度走进大众。

    加上管理人今天下午发布了给它搬家的视频,讨论度很高,算是开馆前的最后一次宣传,互惠互利。

    她和琂妄也在讨论范围内,就是评论不太健康,老婆老公满屏飞,蔺霭没多看,会污染她的脑子。

    重复看一遍水下拍的镜头,她点个赞,要不是挡住那片蛇鳞,肯定更好。

    脖子上落下两颗水珠,琂妄站沙发后头低头,“现在给你看看?”

    蔺霭熄屏,一本正经的回:“多做少问。”

    “做哪种?”

    “脱一半就行那种。”

    “你真拿我当陪睡啊?”琂妄绕到正面,撩起刚穿没半分钟的上衣,脱完放一边,摆出无情脸,“来,您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