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隔天就出现在她面前，目光有意无意地停在叶清清肚子上，她立马就明白她知道了，乔温奕和叶子交好，告诉叶子相当于告诉温暖。
本来也没打算瞒着她，叶清清对温暖使个眼色，打算带人出去说。
严起听见声音下楼来，对温暖点了个头，然后看着两人问道：“要出去？我送你们吧。”
“不用，我和温暖有话要说。”叶清清拒绝了，自从上次因为乔温奕的事闹不愉快，两人时不时冷战，或者叶清清单方面不理人。
而严起最近少有出门，像是故意守着她一样，生怕她再和乔温奕见面。
“有什么话我不能听？”严起不悦道。
叶清清拉着温暖准备朝外面走，边说：“温暖的感情问题，你要听？”
“要。”严起点头，厚脸皮地准备起身一起去。
叶清清嘴角抽搐了下，说：“你想听人家温暖还不想说呢。”
温暖在一边尴尬地笑了笑，虽然觉得严起被怼得委屈可怜，不过还是站在叶清清这边，说：“严先生，女人家的事你还是别跟来了，我保证早点送清清回家。”
严起犹豫了半天，觉得有温暖在叶清清应该不会见姓乔的，把心揣回肚子里，让两人出去了。
“所以你们又在吵架？”温暖问道。
叶清清叹了口气，说：“我也不想吵啊，他自己拎不清楚关我什么事。”
两人去了咖啡馆，坐在玻璃窗边抱着路边上来来往往的人，温暖皱眉说：“总不可能一直这样，你要是想分手就干脆得分了，不想分手就好好和他谈谈。”
叶清清看向窗外，眉眼间有些忧郁，“我也不知道。”
严起又没到罪不可赦的地步，她也知道严起没喜欢苏曼，一切都是那女人搞鬼，她要是潇洒放手了，别说严起不会同意肯定会跟她闹，就是她自己也不好心遂了苏曼的愿。
“看你这样子也是不愿意的，那个苏曼到底使的什么迷魂记，把你们祸害成这样？”温暖实在不懂，情侣间不是应该互相信任吗？为了一个外人两人这样闹实在不该。
叶清清也有些懊恼，让严起完全不见苏曼那是不可能的，还有实验室呢，她也不是不知道轻重，冷静下来也觉得强人所难，唯一值得高兴的是严起这几天好像都没有见过苏曼。
“再说……你不是怀孕了吗？”温暖还是忍不住念叨了一下。
叶清清叹了口气，点头说：“是啊，来得真不巧，这不是未婚先孕吗？”
“严起没说婚事？”温暖小心地问道，这严起把人当眼珠子一样没道理把婚事给搁下来啊。
“谁知道他的，之前事情太多也腾不出时间来办婚事，现在他没提难道要我问吗？显得我多想嫁给他一样。”叶清清说着声音低了下来，她就是很别扭，不想逼着严起，更何况现在还有个孩子，要是她先提就更像了。
温暖沉吟了下，“要不我去帮你问问？”
“得了吧，你问还不如我问。”叶清清赶忙拒绝她的好意，说：“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回头肚子大起来也瞒不住。”
“这有什么好瞒的，我看你是跟自己过不去。”温暖叹气说道。
叶清清摸了摸肚子，脸上神情柔和下来，“说肯定要说的，不过等一段时间吧。”
至少得让她拆穿苏曼的真面目。
两人谈完逛了会儿街，温暖顾忌到她是孕妇，没多久就催着人回去，把人送到家门口自己才离开。
黄包车拉着她从街道上跑过，温暖看到前面戴着帽子的女人，一眼就认出了是苏曼，叶子收集过她的资料，也有照片，她记得很清楚不会看错。
“停车！”温暖喊了声，从包里翻出几块硬币付了钱才匆匆追过去。
清清说过苏曼一般都在实验室里，这个时间这个地点离大学很远，苏曼跑这里做什么。
她没跟踪过人，离得远远的，幸好苏曼没有走太快，转身进了一家药店。
过了会儿出来手上提了药，温暖看见她围巾拉上去了，好像特意为了遮住脸，这个月份天气不太冷，围巾实在多余。
见苏曼上了车离开了，温暖才从拐角走出来进了那家药店。
“请问刚才那个戴帽子的漂亮女人买了什么药？”温暖从包里摸出几张纸币塞到药店老板手里问道。
“吗啡，盘尼西林，还有些中药，都是消炎滋补的。”老板说道，他也不怕惹麻烦，反正北平乱七八糟的人都有，谁给钱他就帮谁，改天谁被抓了谁死了关他什么事。
温暖道了声谢，出来看向苏曼离开的方向，隐隐觉得奇怪，战争时期这些药是稀缺货，大部分用在战场上管枪伤，苏曼一个研究人员买来做什么。
难道她受伤了？还是认识受伤的人。
乔阿耶用绳子绑住大腿根，子弹穿过的地方肿了起来，疮口化脓了，她脑门上冒了汗，湿了纱布。
“妈的……”她低咒一声，眼中浮现冷意，额头白受伤了，这几天严起都不再找她了。
苏曼买了药回去，点灯把伤口照亮，拿了把小刀过火，割开肿起来的皮肤，把脓挤出来。
“让你休息几天，出去又是一身伤。”她说完抿着唇，不大高兴。
乔阿耶扯掉头上的纱布，说：“严起真是装得好，根本就不信任我，我不做点什么根本拿不到东西。”
“他藏得很严吗？”苏曼一直不知道姐姐要拿什么，也不敢试探，知道的越多就越不安全，不管是对她还是对乔阿耶。
乔阿耶罕见地沉默下来，转移话题说：“你去买药没被熟人看到吧。”
“没有，我去的地方离这里很远。”她摇头道。
“小心点，我们的身份不能被暴露。”乔阿耶的嗓子掺了冰渣一样。
张副官腋下夹了资料，上了书房去见严起，“交到联合军手上的死光了。”
“问出什么没有？”
张副官一言难尽地说：“什么也没问出来。”
严起揉了下眉心，忍不住骂了声蠢货，他抬头面上沉郁，“继续查，从苏曼入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