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一众工人八卦又好奇的目光,周菲雅淡定地走到朱厂长身边,朝人群里喊:
“李大爷快把朱厂长送到卫生所去,这鼻子的血怎么止不住啊?”
见自己的外甥受了伤,李大爷也有些担心,挤进人群,扶着朱厂长去往卫生所。
这么多人的面前,朱厂长再有什么心思也没法折腾了。
周菲雅从厂长办公室出来的时候,被十数双亮闪闪的眼睛看的有些发毛。
她干笑两声问道,“你们都不去上工,在这里站着做什么?”
心里却有些紧张,难道他们把朱朱厂长受伤赖到自己头上了?
赵婶突然哎呦一声,指着周菲雅就骂:
“都是你个不要脸的乱跑,要不我能磕伤厂长的鼻子吗?”
嘴里骂着,她伸出手就要过来撕周菲雅。
心里琢磨,只要自己帮着厂长把这贱蹄子打一顿,厂长就不会再找自己麻烦了吧?
周菲雅又不傻,怎么可能老老实实站在那里让她打?
一边躲一边喊,“赵婶,你打伤了厂长不算,还要打我吗?小心我去公安告你故意伤害。”
什么是故意伤害赵婶不懂,她却知道告公安局不是好事。
赵婶不敢再动手,却也不甘心站在那里,破口大骂。
埋怨周菲雅不给自己盖章,才误伤了朱厂长。
周菲雅理直气壮,“你那毛巾里有那么多不合格的,我怎么可能给你盖章?”
这话却气得赵婶差点又扑上来挠人,“说不合格,谁说的?一个新来的,懂个屁呀!”
这种人周菲雅都懒得跟她生气,随意的哼哈着。
“对对对,你说的对,我不懂,张姐总算懂了吧?”说着就朝人群后面大喊,“张姐快来!”
女张飞得知赵婶把朱厂长害受伤气不打一处来,在检查毛巾时就格外严格。
最后经过她的检查,交到库房的毛巾有一多半不合格。
在交货单上写明数量,然后大章一盖。
赵婶的眼圈都红了,忍不住大吼道:“你这么一写,又得扣我们好几块工资。”
女张飞心里存着怒气,“你爱干不干,等着找工作的人多了去了。”
听到这话,赵婶有再多的怨气,也不敢吱声了。
她恶狠狠地瞪了周菲雅一眼,垂头丧气的去了厂房。
周菲雅无辜躺枪,刚要说话就见装满火药的女张飞朝他来了。
“还有你,看到厂长受伤,怎么不上去保护他?厂子里白给你发工资了吗?”
“这个月扣两块工资,下次再犯,直接给你开除。”
周菲雅抽了抽嘴角,她没敲那猪八戒一暖壶就不错了,还保护他?
不怪人家说这女张飞是朱厂长的头号心腹,只是听到厂长受伤就这么为难她们。
如果当时要是亲眼看到朱厂长的鼻子血流如注,还不得动手打啊!
周菲雅心里有气,嘴上开始茶:
“张姐你说这话也太冤枉人了,我一个弱女子,怎么救得了人高马大的厂长?”
“而且厂长是个男人,还需要女人去救吗?厂长没有那么弱吧?”
女张飞一顿,一双牛眼狠狠瞪着她,仿佛马上就要冲过来打人一样。
她真的没有办法承认厂长是个比女人还弱的弱鸡。
但是看着周菲雅这般推脱责任又十分不满。
她想了半天吭哧出一句,“现在男女平等,女人也能给半边天。你这么想就是不对。”
周菲雅:好吧,反正自己这奖金看样子是扣定了。
这叫什么事儿?明明是自己坚守规定,却被个农村泼妇追着打。
明明是朱厂长对自己起的色心,被别人磕破了鼻子,结果挨罚的是自己。
心里有气,下午的班她也不上了。
女张飞在后面看大声喊她。
周菲雅回头说了句,“反正我都要被被扣钱了,还上班干嘛?等厂长回来,我去找他告状。”
说完就气哼哼的去了供销社。
供销社里基本没有人,宋丽丽正在和人侃大山,看见她急忙拍掉手上的瓜子皮迎了上来。
她有些惊讶的问,“现在不是上班时间吗?你怎么就出来了?”
周菲雅不觉得自己有对他们做那些事隐瞒的必要,便将经过说了一遍。
宋丽丽惊呼,“哎呀,你这是被那猪八戒给盯上了啊?”
虽然她的语气可惜,但眼神中却闪烁着八卦的光芒。
周菲雅有些无语,这也是个塑料姐妹。
“你想什么呢?我是正常工作,倒霉碰上了泼妇,朱厂长是被牵连的。”
她说的一本正经,义正言辞。
宋丽丽撇了撇嘴,却也没在揪着这事说,反而把她拉到一边小声问,“那个,你还有吗?”
周菲雅不明所以地看着她,“什么?”
宋丽丽有些不耐的翻了一眼,小声道:“就是纱巾啊。”
“上次你送我的纱巾,我堂妹也相中了,她要结婚想要个红色的,问你还有没有?”
周菲雅面露为难,“那些纱巾中只有一个红色的了,我还想自己留着呢!”
听她说有,宋丽丽的脸上立刻咧开了笑:
“哎呀,周妹子,就先把红纱巾让给我堂妹吧,你回头再让你表姨给你邮一条不就完了。”
“等我这儿有碎糖块儿或者是碎糕点,我再给你留点儿。”
周菲雅抽了抽嘴角,她是缺糖块吃的人吗?不过也不能让人家感觉不被人需要。
想了想问,“糖块我不要,你能帮我捎点巴豆粉吗?食堂的菜太辣了,我这两天上不出来。”
宋丽丽一听,连忙拍着胸脯保证,“哎呀,我家里就有,等明天我给你捎些过来。”
周菲雅立时笑开了,“行,那我现在就回去给你取纱巾。”
这巴豆粉倒不是她自己用,而是给朱厂长预备的。
那朱厂长对自己起了心思,谁知道什么时候又会使坏。
弄点巴豆粉放空间里比较安心,可惜的是,从人贩子那里弄来的特效药粉不多了。
而且那种药粉不是随便可买的,要不然她保准买两斤给朱厂长预备着。
等周菲雅取了纱巾回来,宋丽丽笑着将三块钱递到她手里。
“我按供销社的纱巾价格把钱给你,可不能让你亏着。”
周菲雅的脸色僵了下,到底没有翻脸,皮笑肉不笑的说了句,“你太气了”
心里却对她这种小家子气极为看不上。
不要说这纱巾是羊城货,就是百货大楼里那种稍好些的纱巾也要四五块钱。
三块钱的价格只能买那种劣质的纱巾。
只是她也没有必要因为这两三块钱和宋丽丽翻脸,毕竟多个朋友多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