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条胳膊跟铁块似的硬邦邦,把姜宁宁困在怀中动弹不得。

    她浑身瘫软,手臂无力地拂过他劲瘦的腰上,语调断续不成音:“别……别在这……去次卧……”

    仿佛是接收到某种讯号,霍东临吹灭煤油灯,随手抄起外套裹住她身体,打横抱起她冲向隔壁。

    一弯新月从窗子探进来,银纱洒在满地的衣服上。

    姜宁宁在沉沉浮浮中,极度满足地身心舒畅了一番,到了最后,混沌的大脑得出一个结论——男人那点子力气全部用在她身上了。

    都说小夫妻不能素太久,但这体力也太恐怖了吧?

    男人平日里就忍不住想要靠近她,亲亲抱抱都忍的不行,更何况是现在了。炕太好发挥了,又非常抗造,以前吹牛说的一夜七次也不是不可能!

    到了最后,胳膊无力从他肩头滑落,愉悦化成啜泣。

    等到又一次结束的时候,姜宁宁已经彻底瘫软了。

    霍东临顿感遗憾,套上衣服出去,回来后端了桶回来帮她清洗身子。

    等一切收拾好,正准备抱着香香软软的媳妇睡觉,炕上忽然发出“轰隆”的声响。

    他迅速炒起姜宁宁,一个弹跳起身,跳下炕。等夫妻俩再回头,刚刚睡过的地方已经塌了个大坑。

    姜宁宁:“……”

    霍东临:“……”

    更要命的是,老姜家其他屋子的依次灯亮了。

    “人民的好军人霍东临同志,交给你善后了。”姜宁宁一个激灵,从男人怀中跳下来,双腿发软地摸回主卧,钻进被窝。

    动作那叫一个干脆利落。

    充分诠释什么叫做——塑料夫妻、与掩耳盗铃!

    这么大的动静,两个团子没醒来。

    外面,杂乱的脚步声逐渐往这边靠近。

    “出什么事情了?”蔡金花率先奔进来。

    紧接着是二伯娘、二伯等人……除了睡熟的小孩子们,老姜家的大人全部到齐了。

    然后他们便看到,霍东临正在收拾散乱的衣服,地上的水渍,以及塌陷一角的大炕……

    成年人,哪还不明白呢!

    居然激烈成这个样子?姜老汉等人眼睛几乎快要瞪出来,对孙女婿/侄女婿/堂妹夫感到无比钦佩。

    当然最敬仰的当属姜宁宁,敢跟霍团长谈恋爱,实在太勇猛了!

    从此在老姜家地位,仅次于蔡金花。

    蔡金花一边撵人,一边打圆场:“这炕盘了快五十年了,从来没有翻修过,是该塌了。一个个杵着当门神呐,都给老娘滚回去睡觉,明早还要起来下地农活呢。”

    所有人一哄而散,关起房门津津乐道。

    等他们离开后,蔡金花才清咳两声,压低声音说道:“你们年轻人还是要悠着点,对了,宁宁她……没受伤吧?要不要我去找村医拿点药抹抹?”

    霍东临老脸滚烫。

    一墙之隔,姜宁宁心如死灰——请问,世界能不能就此停止运转?

    ……简直,没脸见人了。

    太阳照常从东方升起。

    鸡鸣第三遍以后,老姜家陆续起床。

    五一前后正是油菜和冬小麦抢收的黄金期,上工口号响起,半大的孩子们跟着大人一块下田。

    他们负责跟在后面捡拾散落的麦穗,大队给算半天工分。

    因此,姜宁宁起床以后,家里面便没有什么人了。

    夏夏坐在廊檐下安安静静的看书,时不时用树枝在地上计算,从满地的痕迹来看,小团子起床时间还挺早。

    另一只小团子则不知道跑哪里疯玩去了。

    听到动静,夏夏抬起头来,清澈乌黑的眼睛迸发出亮光:“妈妈你今天起得好晚呀,是不是昨晚太累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