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在皇宫门外的遭遇，让上官瑾心有余悸。虽说现在她对秦烨还有些怨气，但该有的防护却一点都不能少。秦烨能感受到暗处还有几道若有若无的目光，想必都是上官瑾安排的人手。
“沈大人，”韩九压低声音问道，眉头微皱，“咱们影卫什么时候沦落到给一个太监当保镖了？”
沈化林脚步一顿，转头看向韩九。夕阳的余晖映在他冷峻的脸上，更添几分肃杀之气。
“陛下的旨意，你有意见？”
韩九浑身一僵，冷汗顺着额角滑落。他这才想起，影卫向来只听皇命行事，何时轮到他来挑三拣四？
“属下失言。”韩九低头认错，声音中带着几分惶恐。
沈化林轻笑一声，眼中的寒意渐渐散去。说实话，跟在秦烨身边倒是轻松，这位公公待人和气，不像其他大人物那般趾高气扬。
三人来到赵马玄遗孀商媛的住处，门房远远看见秦烨，连忙小跑着迎上来。
“秦公公到！”门房弯腰行礼，脸上堆满笑容，“小的这就去通报……”
“不必。”秦烨摆手制止，“我自己去就是。”
转头对身后二人吩咐道：“你们隐藏起来。”
沈化林和韩九会意，身形一闪，已然无影无踪。秦烨独自向商媛的院落走去，庭院里种着几株海棠，花瓣随风飘落，给这深秋的傍晚平添几分凄美。
远远地，他就听见房内传来细微的声响。
那是……女子的喘息声。
秦烨脚步一顿，耳根微微发热。他在宫中多年，什么没见过？这种声音再熟悉不过。显然，商媛正在做些私密之事。
他没有贸然推门，而是静静等在外面。说起来，商媛丧夫未久，又对自己似有情愫，用这种方式纾解寂寞，倒也情有可原。
过了好一会，房内的声响渐渐平息。秦烨这才轻叩房门：“嫂嫂，是我。”
“啊！”商媛惊呼一声，声音里带着慌乱，“秦贤弟且……且等一下！”
房内传来窸窸窣窣的穿衣声，还有急促的脚步声。约莫一盏茶的功夫，房门才被打开。
商媛面若桃花，眼波流转，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慵懒的媚态。她强作镇定道：“贤弟怎么来了？”
秦烨走进房内，一股暧昧的气息扑面而来。他装作没注意到床上凌乱的被褥，以及那副还未来得及收起的画像。那画上的人影，分明就是自己。
屋内的摆设很是精致，处处透着女子的心思。一盏青瓷小灯散发着柔和的光晕，照得商媛的脸庞愈发动人。
“嫂嫂，”秦烨正色道，“我有要事相商。”
商媛这才发现自己的失态，连忙将画像藏到身后，俏脸更红了：“有什么事，咱们……咱们去花园说吧。”
秦烨点头应允。看着商媛慌乱的样子，他心中暗叹。这位美艳的寡妇对自己的心思，他又何尝不知？只是眼下还有要事在身，这些儿女情长，只能暂且搁置。
二人来到花园，月色已经初上。商媛已经平复了心绪，但看向秦烨的眼神中，依旧带着几分羞意。
两人寻了处僻静的亭子坐下。亭子四周花木扶疏，芳草萋萋，一阵晚风拂过，带来阵阵花香。商媛的发丝被风轻轻吹起，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柔美。
房梁之上，沈化林和韩九正暗中监视。这是皇上的命令，要他们寸步不离地保护秦烨。两人身着夜行衣，与黑暗融为一体，若不仔细观察，根本发现不了他们的存在。
“那女人是谁？”韩九压低声音问道，眉头紧锁。他是新调来的影卫，对秦烨的情况还不太了解。
沈化林不耐烦地瞥了他一眼：“玄铁会赵马玄的遗孀。”说着，他调整了下蹲姿，继续专注地观察着下方的情况。
“秦公公跟她在一起做什么？”韩九又问，语气中带着几分疑惑。作为影卫，他对任何可疑的情况都保持着高度警惕。
“管那么多做什么，咱们只负责保护。”沈化林显然不想多说，他的注意力始终集中在秦烨身上。
韩九却不依不饶：“身为影卫，咱们得对得起皇上的信任，必须把秦公公的一举一动都看清楚。这可关系到皇上的安危。”
沈化林冷哼一声：“你懂什么？秦公公可不是普通人。”
亭中，秦烨看着身边的商媛。月光下，她的侧脸显得格外柔美，眼中闪过一丝特殊的情愫，这让秦烨想起方才在房中看到的那一幕。那时的商媛，是那样的……动人。
“嫂嫂最近别想太多，保重身子要紧。”秦烨轻声安慰道，声音温和而富有磁性。
商媛不自觉地靠在他肩上，眼中泛起水雾：“赵马玄走得太突然了……”她的声音有些哽咽，显然还沉浸在丧夫之痛中。
秦烨轻轻拍着她的背：“人死不能复生，嫂嫂要振作起来。”他的手掌温暖有力，让商媛感到一丝安心。
阁楼上，柳霜华正巧看到这一幕。她站在窗前，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她清丽的面容上。看着亭中亲昵的两人，她心中莫名涌起一股酸意，连忙别过脸去。
自从知道秦烨是太监后，柳霜华刻意与他保持距离。可此刻看到他与商媛如此亲近，心里却泛起阵阵涟漪。她不由自主地抚上胸口，那里传来阵阵钝痛。
“我刚才……在房里……”商媛俏脸绯红，欲言又止。她低着头，手指不安地绞着衣角。
秦烨笑道：“嫂嫂是说那件事吧？这很正常，不必介怀。”他的语气轻松自然，仿佛在谈论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你……你都知道了？”商媛惊讶地看着他，眼神有些慌乱。
“我进门时正好看到，嫂嫂也不必觉得难为情。”秦烨神色自然，“人有七情六欲，这都是常事。”
商媛羞得低下头：“你会不会觉得我……不检点？”她的声音细若蚊蝇，带着几分忐忑。
“怎会？”秦烨正色道，“嫂嫂刚失去丈夫，心中郁结，借此发泄也是人之常情。”
“真的？”商媛将信将疑地看着他，眼中带着几分期待。
“当然。”秦烨点头，“这就像饿了要吃饭，渴了要喝水一样自然。人的欲望，本就是天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