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烨看着这一幕，嘴角微微上扬。这位工部尚书，终究是太过轻敌了。以为联络几个官员，就能将他置于死地？在这朝堂之上，能让他秦烨倒下的，还没出生呢。
朝堂之上，张马临的声音有些颤抖。
“臣是看不惯秦烨这阉人胡作非为，此番进言，皆是为朝廷着想，绝非无的放矢……”
话未说完，他便感受到了四面八方投来的异样目光。这些目光让他心里发虚，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殿内的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来，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秦烨站在朝臣之中，嘴角微微上扬。他早就料到今天这一幕。昨日张马临暗中串联朝臣，想要借机除掉自己的消息，早已传到他耳中。
“这位工部尚书大人，还是太过心急了。”秦烨暗自摇头。
龙座之上，上官瑾凤眸微眯，淡淡开口：“张大人既然要弹劾秦烨，想必是有确凿证据？”
张马临心中一颤，双手不自觉地绞在一起。证据？他哪来的证据！不过是想借着朝臣的力量，逼迫陛下出手对付秦烨罢了。
可现在，那些昨日拍着胸脯答应支持的大臣，一个个都装聋作哑。他们躲在朝臣队列中，低着头，生怕被牵连其中。
“这个……”张马临额头的汗珠更密了，声音也开始发颤，“证据自然是有的，只是……”
“只是什么？”上官瑾的声音陡然冷了下来，殿内温度仿佛骤降几分。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打破了沉寂：“臣有证据。”
张马临猛地转头，看到司马辉从朝臣中走出。他心头一喜，虽然不明白为何与秦烨交好的司马辉会站出来帮自己，但此刻他已顾不得多想。
“司马大人请讲。”张马临连忙说道，声音中带着几分迫切。
司马辉看了他一眼，目光中带着几分怜悯：“张大人莫急，老夫手中的证据，可不是针对秦烨的。”
张马临心头一跳，隐约感觉不妙。他下意识地后退半步，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而是……”司马辉缓缓道，“针对张大人您的。”
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砸得张马临踉跄后退。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额头上的冷汗如同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
司马辉从袖中取出一叠文书，恭敬呈上。上官瑾接过后仔细翻看，俏脸渐渐沉了下来。
“张马临，你可知罪？”
文书上记载的，是张马临这些年来的种种劣迹。趁灾荒中饱私囊，克扣赈灾粮饷，甚至私吞朝廷军饷……每一条都足以让他万劫不复。
“这不可能……”张马临喃喃自语，双腿一软，扑通跪倒在地，“陛下明鉴！这些都是诬陷，都是诬陷啊！”
“诬陷？”司马辉冷笑，从怀中又取出几份文书，“这些都是实打实的证据，每一条都有据可查。这是你亲笔所书的账册，这是你收受贿赂的清单，这是你克扣军饷的证据……”
张马临面如死灰。他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些大臣今日不敢站出来支持他了。秦烨早就掌握了他的罪证，那些大臣的把柄想必也在秦烨手中。
他看向秦烨，只见对方神色平静，仿佛一切都在预料之中。这个年轻人，什么时候已经成长到如此地步？
“张大人，”秦烨终于开口，声音不疾不徐，“昨日你串联朝臣想要对付我时，可曾想过今日的局面？”
张马临浑身一颤，不敢答话。
秦烨继续道：“你以为我不知道，这些年你暗中收买了多少人手？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各地布置了多少眼线？”
“你……”张马临瞪大了眼睛，“你早就……”
“是啊，我早就知道。”秦烨淡淡一笑，“从半年前开始，你的每一个举动，我都了如指掌。”
半年前？张马临回想起半年前发生的事。那时他刚刚开始暗中调查秦烨，却不知不觉中，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落入了对方眼中。
“不可能……”张马临喃喃道，“你怎么可能……”
秦烨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这种平静的目光，反而让张马临更加恐惧。
端木正府上搜出的那些罪证，足以让张马临万劫不复。只是没想到，司马辉的动作如此迅速。那些账本、书信，每一样都像是一把利刃，直指张马临的要害。
“这张大人，怕是要完了。”有大臣低声议论。
“嘘，小声点。”另一人警惕地看了眼四周，“这位秦公公可不是好惹的。”
群臣们的目光不时瞥向秦烨，眼中满是忌惮。短短数日之间，两位朝廷重臣相继倒台，而这一切的源头，都指向了这位年轻的太监总管。有人暗自庆幸自己平日与秦烨交好，也有人懊悔曾经得罪过他。
殿内气氛凝重，张马临面如死灰地跪在地上。他的官服已经不复整洁，额头上的冷汗不断滑落。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落得如此下场。
“张马临。”上官瑾的声音响起，冰冷彻骨，“端木正府上搜出的账本，可是你的手笔？”
“陛下明鉴！”张马临猛地叩首，“那些账本定是有人栽赃陷害！臣对陛下一片忠心，怎会做出这等事来？”
秦烨冷眼旁观。这张马临到了这个时候，还在狡辩。只是可惜，证据确凿，就算他说破天去，也无济于事。
“忠心？”上官瑾冷笑一声，“朕且问你，去年江南水患，赈灾银两为何短缺？”
张马临身子一颤：“这……这……”
“还有西北军饷，为何迟迟不发？”
“臣……臣……”
上官瑾一拍龙座扶手：“说！”
张马临浑身一抖，额头重重磕在地上：“陛下饶命！臣知错了！”
这一声认罪，让殿内众人神色各异。有人暗自摇头，有人幸灾乐祸，更多的人则是在思索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就在这时，民部尚书陈云翔站了出来：“陛下，臣以为此事还需详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