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婠别开眼,闷闷道:“我就是好奇问问,我怎么可能会关心你关心凤家?”

    这话,有些夹枪带棒的讥讽。

    姜婠点头,道了句:“我也是随口问问罢了,你关不关心,也不重要。”

    姜媃一时无言。

    姜婠对姜媃严肃道:“我再叮嘱你一句,宇文峥被救出来,此事之后只怕救他的人会用他的身份谋划什么,不管是谁找你让你做什么,哪怕是他,”

    她点了茶水,在桌上写下‘景安’二字,对姜媃继续道:“你都不要再卷入其中,这样我才能保你安然送你离开,若你拒绝不了,就说是我的意思。”

    姜媃凝眸看着姜婠,有些不安,“说是你的意思,就一定可以拒绝么?他这个人心狠手辣,还拿捏着我的命,我惹不起的。”

    姜婠道:“我既然这样说,自然是有用的,你只需要按照我的意思,不要再试图兴风作浪了,既然做了选择就守着你选择的路,这也是你现在最好的出路,”

    “北周情势复杂,这里的事情,不是你一个孤身于此的异国之女可以掺和的,你若不知足,再惹怒了我阿娘,最后可能连我都保不住你。”

    姜媃点头,闷闷道:“我知道了,我不会再掺和了。”

    姜婠点头,见姜媃确实看着没什么勉强的,便不再对此多言。

    “好了,那没什么事了,你回去吧。”

    姜媃点头,起身离开了。

    姜婠看着她离去,叹了口气。

    姜媃走后不久,凤念笙就派了人来见姜婠。

    告知雍国那边的事情。

    确实是雍国出了些事,内乱一触即发。

    谢知行信中一直没怎么和姜婠提及国中的局势,所以她之前并不知道。

    原来,齐王在谢知行回到京城之前,就已经在京城制造了一场动乱,携部署家眷逃出京城,于东境三郡集结麾下将领兵马,对峙朝廷了。

    虽然还没打起来,但一场内战,在所难免。

    而西境镇守的兵马,也有了动荡之势。

    因为西境镇守的大军,虽为首的鲁国公是可信之人,是前几年西境大战整顿后皇帝和谢知行派去的,但前些年大雍与西陵一战,带兵击退西陵的西宁侯乃是齐王的岳父。

    前两年,前西宁侯去世了,齐王妃的兄长继任侯爵,也镇守在西境,是西境三十万兵马中,十万兵马的主将。

    而这次,这位西宁侯,竟屡屡搅动军中人心,军中也传着西宁侯两年前并非病故而是被皇帝为打压齐王而暗杀。

    到底西宁侯当年击退了西陵的侵犯,此人本也是一员战功颇丰的军侯,在西境军中威望极高,要不是他战后旧伤缠身须得回京安养,西境的兵权只怕落在西宁侯府的,绝不止十万。

    因此,这些流言散在军中,西境军心不稳,且不只是西宁侯麾下的十万,而是整个西境军。

    谢知行应该是忙于这些,又要处理政务,顾不得给姜婠来信。

    姜婠心惊不已,这些内局动荡,她这段时间一无所知,谢知行根本不提,也没人告诉她。

    而凤重华跟凤念笙也不曾让人告诉她,因为也不知道道他们夫妇时常通信,谢知行却对这些只字不提,以为姜婠大概知道,才会不说。

    谁知道,姜婠就是不知道。

    姜婠心惊之后,很是忧虑:“那他现在岂不是腹背受敌?”

    东境对峙西境不稳,京城还被齐王逃出之前作乱一番……

    原本按照谢知行和皇帝的谋算和掌控,是不可能会让齐王如此得势的,齐王若能如此得势,也不会这些年一直被打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