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净月被关在凤家的地牢,怕她自杀,还安排了人们看着。

    到底曾是凤家宗妇,没把人绑起来,也没勒着嘴,吃的喝的也没少。

    但自从昨晚被关进这里,尤净月就不吃不喝的,一直缩在角落里,满面绝望。

    姜婠到来,地牢的管事诚惶诚恐。

    “您怎么亲自来这种脏地方了?若有什么,派人来传个话就是,想见谁说一声,小的带人去见您就是。”

    现在凤家谁不知道,这位三小姐虽然刚被认回来没多久,却可是最紧要的,孙辈这十几个公子小姐,不论男女,没人能比得上她的分量。

    所以凤家谁也不敢怠慢。

    姜婠道:“我没那么娇气,既然来了,你也别这般忧虑我了,带我去见尤氏吧。”

    “是是是,三小姐这边请。”

    很快,到了关着尤氏的牢房,里面看着她的两个人纷纷给姜婠见礼。

    尤氏也有了反应,看了过来,看到是她,那枯寂的眸中,涌动起了些许情绪,缓缓从角落出来。

    她没站起来,就坐在木板床的边缘,勉强撑着几分体面镇定。

    “没想到,你会来见我。”

    姜婠淡笑,“闲来无事,如今凤家也就数我最闲了,便来看看你,顺便告诉你一些,外面的情况。”

    尤净月没说话了,紧紧看着她。

    姜婠道:“尤家已经在今日上午全家入狱,以勾连楼家谋害皇后之名,你的父母族人个个喊冤,但大概是没用的。”

    尤净月咬了咬牙,无力的辩解,“我的父母族人,真的全然不知,是我和我哥哥……”

    姜婠打断她的话,“那不重要了,养出你和你哥哥这两个作死的,便是他们的罪过,他们当初为了利益联姻蒙骗凤家,掩藏你和楼烬私情的时候,就已经埋下了祸端。”

    “我祖母死了,死在七十大寿当日,凤家大喜变大丧,凤家受蒙蔽多年,险些被你所害,总要有人为我祖母的命和这些事情付出代价,你的一条命太微不足道。”

    辩解无用,祸事既定,尤净月只剩下恨。

    她含恨怒视姜婠,像是在诅咒,“为泄私恨殃及无辜,你们凤家也总有遭报应的时候的。”

    姜婠嗤了一声,“原来你也知道,你的父母族人无辜啊,可你做下那些事的时候,可考虑他们无辜,可想过你一旦事败,你的家族会如何,”

    “你有何资格控诉凤家狠?不是你明知风险,还为了一个男人葬送家族么?怎么?将灭门之过归咎凤家,你能心里好过?”

    尤净月脸色愈发惨白,即便在这光线昏暗的死牢中,也清晰可见的苍白。

    她无话可辨。

    姜婠的嘴,她昨晚就见识到了。

    惯会诛心。

    姜婠看得出,尤净月后悔了,却并不动容。

    比起类似经历的唏嘘,她更多的是痛恨,痛恨面前这个女人,让她失去了祖母。

    她那么喜欢的祖母,唯一一个,可与她祖孙情深的祖母,就这样死在了和她相认不过一月的时候。

    想到这里,她又道:“对了,还有一件事,我想着该让你知道,这才来这里见你的。”

    尤净月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下意识的怕了,总觉得姜婠接下来要说的话,会打碎她的一切幻梦。

    她突然激动道:“我不想听你说了,你走!”

    姜婠冷然一笑,残忍至极,“你以为,听与不听,你有的选么?”

    在尤净月惊恐胆怯的目光中,她笑着,说:“刚才念念姐告诉我,她带人查了楼家,发现了一件事,楼烬虽未娶妻也不纳妾,却暗中在外养了一个外室,与那外室,还有两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