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公子弹指之间,竟能化解六星灵宝的精神法阵攻击,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令人钦佩!”
玉婆婆回过神,连忙拱手一礼,心悦诚服道:“老身先前言语间多有冒犯,向虚公子赔礼道歉,还请公子见谅。”
姜若虚微笑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好说。”
玉婆婆心情大好,笑眯眯的道:“虚公子破解精神法阵的手段,的确高深莫测,老身钦佩万分。但若论及眼力,却是差了一筹。”
姜若虚笑问:“此言何意?”
“你方才不是说,黄天印只要再催动一次,就会变成一堆废铁,一文不值吗?”
玉婆婆掌心托着黄天印,脸上满是得意的笑容,印底铭纹泛着的光芒,令她的整只手变成赤色,“黄天印不还是好好的吗?这不是六星灵宝,又是什么?”
“不急,再等等。”
“等等?等什么?”
姜若虚不答,只微笑看着黄天印。
不用多作解释,十几息后,玉婆婆得到了答案。
忽然“嘭”的一声爆响,本来好好的黄天印,骤然四分五裂。
大印周身流转的异光,和属于六星灵宝的非凡气息,全部消失的无影无踪。
只剩下一堆毫无用处的废铁残渣,散落在地。
“这、这……”
玉婆婆登时脸色苍白,整个人像大白天撞了鬼,眼珠子都要快瞪秃噜出来。
她刚才还在为保住了黄天印庆幸和得意不已,谁知下一刻,姜若虚之前的话就应了验。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也令沉浸在某种奇异状态中的秦蝶舞惊醒过来。
“黄天印真的碎了,萧公子说的全中!”
秦蝶舞俏脸色变,不安的看向玉婆婆,惊声道:“难道我们得到黄天印,真的是一场专门针对师尊您的阴谋?”
话音未落,一道充满阴鸷森寒的狞笑声,忽然自大殿外响起。
“猜的不错……”
“老子本想制住姓玉的贱妇,让她以后听我号令,做我的奴婢走狗,可惜未能如愿!现在只好亲自动手,送这贱妇归西!”
二人脸色大半。
玉婆婆厉声道:“什么人?”
姜若虚神色平淡,恍若无事的走到一旁,随手拉过一张椅子坐了下来。
“来人止步!”
殿外响起厉斥声,是镇守在殿门外的十六名飘渺峰弟子。
而后有铁掌横拍之音,惨叫迭起。
短短数息后,便彻底安静下来。
姜若虚眉头大皱,十六名道宫境精英弟子,竟在这瞬息间全部被杀,可见来人实力非凡,也可窥得他的凶残。
“嘭!”
伴着一声爆响,殿门被粗暴的轰开。
一名黑袍老者狞笑着闯进来,他神情阴鸷,目光森寒,尤其一条从额头蔓延到下巴的疤痕,令他看上去格外凶狠狰狞。
他的修为在姜若虚的眼里也是洞若观火,达到法相七境,比玉婆婆还要高出两个小境界。
“贱妇,你还认得老子吗?”
“你、你……”
玉婆婆支吾片刻,陡然脸色大变,惊叫道:“韩铁衣!你是韩铁衣!你没死!”
“没错,是我!”
韩铁衣狞笑道:“托你的福,当年那一剑没能砍碎我的脑袋,老子福大命大,又好端端的活着回来,向你讨命来了!”
玉婆婆还在竭力保持平静,但眼神中的慌乱,任谁都看得出来。
她常年深居简出,偌大的飘渺峰,能见到她的人也就只有秦蝶舞一人。自问这些年别说与人结仇,红脸都没几次。
所以姜若虚说有人花了这么大的代价和心思谋害她时,她根本就不相信。
但她忘了韩铁衣!
六十年前,飘渺峰一脉之主的争夺中,她一剑斩在韩铁衣面部,成为飘渺峰主,也让玉家此后一直死死压制着韩家。
而遭到重创的韩铁衣,从此销声匿迹,她原以为已经死去。
秦蝶舞花容失色,韩铁衣周身如暴风般汹涌的威压,令她全身冰寒刺骨。
“当年的事都过去了,韩兄,冤家宜解不宜结,我愿意把飘渺峰之主的位置让给你,咱们握手言和吧。”
玉婆婆心念电转,表面上虚与委蛇。
“过去了?你说的轻巧,怎么可能过得去!”
韩铁衣脸色狰狞,言语间满是恨意,“你知道被你差点斩碎脑袋的那十年,我是怎么过的吗?韩家放弃了我,我像条狗一样……”
便在此时,玉婆婆暗中积蓄法力的一掌,突兀轰了出去。
韩铁衣冷笑一声,身形奇异的向左平移三丈,速度快如闪电。
结结实实的一掌全然落空,掌力落在近十丈外的大殿高墙,直接将之洞穿,在墙壁上留下一个巨掌的形状。
玉婆婆脸色大变!
“贱婢,六十年了,你还和当年一样奸险狡诈!”
韩铁衣纵声狂笑,道:“可惜老子早有防备,想算计我,门都没有!”
说着枯瘦的右手化爪,凌空虚抓。
伴着可怕的劲气狂风,玉婆婆根本没有抵挡之力,整个人已被一只法力凝成的大手攥在掌心。
她的实力本就逊色,又在黄天印前艰难抵挡了四日,法力几乎消耗殆尽,哪里能是有备而来的韩铁衣的对手?
咔咔咔咔……
阵阵骨骼碎裂的脆响声响起,玉婆婆像一滩烂泥般萎顿在地,全身骨头都被韩铁衣捏碎。
“师尊,师尊!”
秦蝶舞娇躯颤抖,珠泪盈眶,慌忙上去搀扶。
玉婆婆满嘴鲜血,嘶声道:“不要管我,走,快走!”
秦蝶舞满面泪痕,连连摇头:“不,我怎会丢下师尊逃命?要死我们一起死!”
玉婆婆慌忙颤声哀求道:“韩兄,当年的事全是我的错,你要杀要剐,我都没有怨言,只求你饶了我这小徒弟,她是无辜的,不该被我连累。”
韩铁衣贪婪的看着秦蝶舞躬身搀扶时曼妙的娇躯,眼里尽是淫邪之色,舔了舔嘴唇道:“放心吧,这么可人的小美人儿,我怎么舍得杀?我要让她做我的炉鼎,日日让她昏天黑地,欲仙欲死,欲罢不能!”
说着,一步步走向秦蝶舞。
秦蝶舞娇躯颤抖,俏脸上霎时再无一丝血色,连连后退。
她就算死,也不愿沦为炉鼎,任人蹂躏。
玉婆婆声嘶力竭的吼道:“姓韩的,你真是丧心病狂,你不得好死!”
“贱妇,叫吧,大声叫,你叫的越凄惨,老子就越兴奋,不如现在就让你看看,我和你这宝贝徒弟的春宫大戏如何?”
韩铁衣嘶声狂笑,犹如魔鬼。
“住手。”
便在秦蝶舞万念俱灰之际,一道平平淡淡的声音不紧不慢的响起,“我的座前,也敢这般胡作非为,你的胆子是不是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