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知只是讽刺的想道:秋珩先前用林思明的口吻教训林思锴,现在却被宋昱清指指点点,这何尝不是风水轮流转?
听着宋昱清的指点,秋珩笑得尖锐。
“大学毕不了业被爷爷送去国外水了个本科回来跟周淳鬼混以为能鸡犬升天,周淳入狱不搭理你后,你手下两家公司每个季度都在亏损,最后打包卖给林家才堪堪止损,接手你事业的还是你老婆的前夫哥,气坏爸的难道不是你?”
当着徐知她们的面,秋珩没留丝毫情面,宋昱清脸上立刻火辣辣的。
秋珩目光落到后方盛装陪宋昱清出席的于静初身上,散漫道:“不知道你老婆会不会拿你跟前夫哥比较,你跟他,差的可太远了。”
然而于静初对此置若罔闻,仿佛被秋珩议论的对象不是自己的丈夫。
其实宋昱清的公司之所以被收购,是林思明不满周淳打压的反击,加上这时候秋珩突然回来,宋昱清忙着刷长辈的好感度,自然而然疏忽了公司,加上他能力平平,等发现公司账面的资金出现一个大窟窿时不得已只能卖掉止损。
他们这群人,钱来的快,去的也快,一时青黄不接就容易停摆。
这件事徐知也有听说,但她不想介入宋家人的矛盾,抬脚就要扶钟会会离开。
秋珩自然跟上,却听见涨红了脸的宋昱清又开口道:“性格到底是随了你妈,张口就没大没小。”
“爷爷给你钱让她把你打了,爸也给她转了很多很多的钱,你知道么,你妈被人像落水狗一样从宋家赶出去的那天,我就在花园里亲眼看着。最后奶奶看不过去,上来扶了你妈一把,可你妈呢,反手就把爷爷推到泳池里了。”
宋昱清刻意停顿了一下,满意的看到秋珩变了脸色,才继续道:“你说,你是不是跟你妈一样,是养不熟的白眼狼,没大没小,不懂礼数?”
秋珩止步,放下了正要拉钟会会的手。
他有些懒散的转过头,笑腔中带着阴冷:“我儿子在这里,我不想动手的。”
“你哪来的儿子?”宋昱清噗嗤笑出来,“你是不是跑去国外那两个月吃坏了脑子,回来也没机会去医院照照CT做检查,所以臆想出自己有个儿子好跟爸交差?”
秋珩凉薄的扯了扯唇,似笑非笑的看着面前的男人,忽然视线一抬望向后方的于静初:“于静初,过来给你老公看看脑子。”
然而一直漠不关心仿佛和在场人都不熟的于静初竟然对秋珩笑了一下,甚至正眼都没看宋昱清一下,便回答道:“没救了,让他等死吧。”
两个人话里的熟稔,不像才刚见面的陌生人。
“是吗?”秋珩耸耸肩,从容道:“那我不气了。”
于静初懒洋洋的说:“打,打死了我给你签谅解书。”
正扶钟会会进电梯的徐知顿了顿。
不过只是两秒,她便按亮了电梯,在缓缓合拢的门页里,她看见秋珩几乎是照死了打宋昱清。
……
钟会会突然说:“他们有交情,我也是这段时间才知道,琐事太多,忘记和你说。”
徐知跟于静初的纠葛,她知道的很清楚,这一点也是她不喜欢秋珩的地方。
当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社交圈子,她从来没跟秋珩确立过关系,自然没立场要求他跟徐知的仇人断交。
徐知默了默,这倒算不上多重要的事,她只是吃惊而已。回到家,她把钟会会突然呕吐的事跟严聿声说了,让他回家的时候带点药,就把这件事翻篇了。
秋珩打了宋昱清,至少今晚应该抽不出时间再打扰钟会会,所以她睡得格外安稳。
反倒是徐知,给儿子念童话故事的时候隐约想起于静初在这栋楼有间房产,好巧不巧的就在她楼下,她没想到她和宋昱清结婚后,竟然会带着现任丈夫,住进前任弥补给她的房子里。
严聿声回来的时候,徐知正趴在桌子上睡着,呼吸很浅,他儿子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那双像极了他的黑眸炯炯有神,两只手搭在婴儿床围栏边缘盯着妈妈看。
他忍不住笑了一下,轻手轻脚的把徐知从椅子上抱起来放到床上,继而去哄儿子睡觉。
只不过哄完小的,大的也醒了。
“我愁死了。”徐知苦哈哈的说。
她刚刚做梦梦见钟会会流了孩子之后被秋珩疯狂报复,弄得钟家家破人亡,她想帮钟会会,秋珩直接持刀把严聿声跟她儿子全捅死了。
“你对秋珩怎么看,他是不是有某种精神类疾病?”徐知接过严聿声递的杯子喝水,现在还很后怕,“我要怎么帮会会摆脱他?”
严聿声观的说:“秋珩犯病的概率不大,他今晚有演的成分。”
徐知蹙了蹙眉心:“什么演不演的,他先打了林思锴,又揍了宋昱清,拳拳到肉,看着都疼。”
严聿声说:“这两件事没有关联,他都是被挑衅的一方。”
徐知对他的态度很不满:“我怎么觉得你在替他说话。”
严聿声没在这件事上发表更多看法,毕竟钟会会是徐知朋友,不是他的,“我只是觉得你不用担忧不可能发生的事,让钟会会自己决定。”
徐知捏几下鼻根,钟会会怕是自己也没想明白。
她从床上起来,踩着柔软的地毯过去环住严聿声的腰:“我还是放心不下。”
严聿声道:“秋珩动手的事被宋老先生知道了。”他的手指穿过发丝揉了揉她的耳朵,“自家的事让他们内部处理。”
徐知被他拉着圈进怀里,她撇撇嘴:“我有点好奇,如果你跟他打起来,谁会赢?”
严聿声还没回答,刚睡着的宝宝就先被吵醒了。徐知看他熟练的哄娃睡觉,只觉得被吓空的心里瞬间被填满了,满满的装着眼前的父子俩。
“你……”
严聿声把儿子放回去,侧过英俊沉静的侧脸,这次直接按住了她想说话的唇瓣,低声道:“先休息,我抽空约他出来聊聊,如果秋珩犯病,我第一个送他去精神病院,你不用担心宋家会护着他。”
“毕竟宋家对他不满的,不止宋昱清一个。”
徐知无声的叹了口气,这回倒没再说什么,只是听着男人沉稳的心跳睡着了。只是第二天起来,最先听到的不是严聿声或者她儿子的声音,而是秋珩打来的电话。
“打了半天。”秋珩语气颇为不满,“怎么才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