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个什么孩子呀。
她可没忘记上次的怀孕乌龙,他抽了一地烟头,快要愁死了。
严聿声居高临下的俯视她,轻飘飘道:“原来你不想生,你不想救我。”
徐知摸了摸鼻子,观的说:“救不救的,哪有这么夸张。”
她哪有这个本事拯救他的原生家庭呐。
严聿声又问:“所以你下午看见的是谁?”
徐知完全没想到他还揪着下午的事不放,半天都说不出话,她默默看着严聿声,说:“就一路人甲,我认错人了。”
严聿声想到行车记录仪里或许有答案,他沉声叹息,隐约带着一股置气的味道:“你不说也可以,我想办法查。”
徐知听出他的不快,虽然知道他不可能查出什么,还是忍不住腹诽,没完了是吧。
严聿声坐着没动,落在她身上的视线也没移开半分,徐知不知道他已经在心里给她打上不老实的标签,她把人推到浴室里,用老办法捂嘴。
效果显著。
两个人明天都要上班,倒是没有持续太久,就是今天特别喜欢咬她。
甚至有几个瞬间,她觉得自己是被深爱着的。
可见性和爱搅合在一起不是好事,容易使人生出错觉,至少现在她枕着严聿声的手臂,觉得自己特别喜欢他。
她快要睡着的时候,隐约听见他过于模糊低哑的声音:“你以前说很喜欢孩子,我们生一个,像你一样的,任性一点也没关系。”
徐知下意识拒绝:“不要吧。”
身边的男人手臂越楼越紧。
徐知叹气说:“生孩子养孩子,对我们现在来说,还是太复杂了,你这么忙,孩子生下来只能给你爸妈带,何必给他们增加负担?”
“我可以自己带。”严聿声坐起来,居高临下的看她:“我本来也不打算让虞老师看孩子。”
徐知觉得,严聿声开始给她画大饼了,孩子落地就塞不回去,有个头疼脑热,她难不成能眼睁睁看着撒手不管?
她在心里腹诽,看他在兴头上,没泼他冷水。
身边人呼吸渐缓,严聿声手臂收紧了几分,他做了个梦,梦到她姑姑结婚那天。
铺天盖地的喜糖从三层小洋楼洒下来,严聿声被砸中眼睛,蹲下揉眼睛。
两个中年人推搡着一个青年,把他从后门扔出去,青年穿的单薄,身上沾着鸡鸭毛,看着失魂落魄。
周围闹哄哄,起哄他一个穷光蛋还想攀高枝,白日做梦。
严聿声在公寓里待到太阳西沉,看不见字才发现本子上什么都没写。晚上七点,王姨没有做饭,徐知要闹洞房,一家人都在喝喜酒。
没有人来叫他。
冬去春来。
严聿声给她打洗脚水,端到椅子旁边看她泡脚,听她说:“姑姑有了,姑父脸铁青,原来孩子不是她的,是她以前的心上人的。”
“但是姑父还是让她生下来,他会养。”
她感叹:“姑父对姑姑可真好。”
严聿声给她擦干脚,却不由自主的想到那句话。
穷光蛋高攀,做梦。
一个寻常的夏夜,徐知突然满手是血的回家,呆坐半天,自言自语说:“姑姑摔倒了,孩子没了。”
“我就在旁边,我没扶住她。”
严聿声带她去洗手。
徐知张开五指:“可是姑姑没有伤心,她说姑父对她很好,生下来,才是对不起姑父。”
“可她舍不得打,怕疼。”
“但是她以前不是很喜欢那个人吗,而且我觉得这样也很疼。”徐知咬唇看镜子,“刚刚全是血,好吓人,我以后肯定不生。”
严聿声醒了。
徐知被他一惊一乍惊醒,强忍着脾气没把严聿微那句有病就去吃药送给他,她问:“你干什么呢?”
严聿声捏着眉心说:“你不想要孩子,是不是因为小时候有阴影?”
有那么一瞬间,徐知觉得他说的话带着很强的暗示性,她无奈道:“你倒是比我还清楚我小时候什么样,又是同桌又是阴影的。我就算没爸,小时候也没有不幸福,我外公对我可好了,每个月光零花钱就有不少。”
黑暗中,严聿声气息十分阴沉:“除了零花钱还有什么?”
徐知撇撇嘴,说到细节,她倒是想不起太多,打着哈欠开玩笑说:“还有帅哥。我打小就长得好看,上学那会儿,总有人蹲在学校门口,都给我送情书,送礼物。”
顿了顿,倒是又想起一件事:“有一个跟我住同小区,每天都悄悄跟我回家,还在背后偷窥,拿望远镜看我,特别吓人,后来我让人揍了他一顿。”
严聿声的眼皮阖着,像在补觉,他心不在焉的问:“让谁揍的?”
还能有谁,她男友呗。
徐知敷衍说:“这你就别管了。总之那之后,我身边就干净了,一直到我换地方念书,才又遇到想追我的。”
只不过那会儿学习压力大,再漂亮的女孩子被学习吸干精力,都不会太好看,而且徐母就是任课老师,她哪敢在她眼皮子底下早恋。
严聿声说:“你这么浪,忍得住不交男友?”
徐知皱眉:“我浪什么,真浪还轮得到你?”
严聿声不语,躺了几分钟,突然神经质的坐起来。
不等她伸脚踹,男人已经下床。
徐知听到门开合的声音,以为他终于呆腻,放松没多久,男人带着烟味和寒气回到床上。
她算是彻底懒得理他,抱起毯子去厅。
只不过,没两步就被抓住。
严聿声虎口卡在她腰上,手掌的老茧磨得她很不舒服,她没一点犹豫的抬脚踹他薄弱点。
“踢坏了拿什么爱你。”严聿声没什么语气道。
“你不要说了。”徐知的音量飙高,“于静初的事情还没过去,昨晚的电话,你忘了?”
严聿声顿了顿,脸色不太好看。
如果被她知道于静初推她的事,恐怕有的闹。
他给她拉好睡衣:“你已经教训过她。”
“她对你可没多少分寸感。”徐知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躺着,装作不在意地问:“要不要跟我打赌,她如果没睡就在惦记你。”
严聿声额角抽痛:“你为什么总和她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