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让秦淮如顶班
那天过后，贾张氏也急匆匆买菜赶了回来，不过在见到原封不动的箱子和墙壁后，以为儿子只是单纯的睡了一觉，没有任何发现后也就没有在意。
只是到底贾家的日子要难过一些了，每个月少了贾东旭的二十来元工资，又加上多了一个孩子需要喝奶，这日子眼看着就紧巴巴的了。
“儿啊，你这手？”
贾张氏还是舍不得那22.5元，在这个时候，谁家能够轻飘飘的就放弃呢，更何况这段时间东旭时常闹着要吃肉，她已经很久没有去开小灶了。
贾东旭这段时间因为不能出去玩，又加上不管做什么都需要找老娘要钱，师傅也不怎么搭理自己，心情越来越差，脾气也越来越大了。
这会听见老娘旧事重提，那更是火冒三丈。
“咋，我这手还伤着呢，你就这么迫不及待让我去吃苦？我还是不是你的亲儿子，师傅喝师娘都比你对我好。”
贾东旭也是知道自家老娘的心结的，说起不中听的话那是一戳一个准，这会见到自家老娘又想让自己去上班，不惜直接夸赞起一大妈来。
“放屁，那李翠兰能有我对你好，我可是你的亲娘。你可别被她那虚伪的假脸给骗了，她就是生不出来，想要讨好你，让你帮忙养老而已，实际上怎么会真心对你好。
你要清楚，不管是什么时候还是血浓于水的，亲娘始终是亲娘，我是绝对不会害你的...”
贾张氏都快要气死了，秦淮如这个儿媳妇不贴心，时常去找对面李翠兰一起做针线活也就算了，那毕竟是外人。可这怎么亲儿子现在也说起她的好话来了？
“你说你疼我，那你怎么还让我去上班？我这手可还没有长好呢？再说了，师傅一家以后归我养老这事不是板上钉钉，哪里还需要怀疑呢？”
贾东旭倒是不排斥养老这事，毕竟他从师傅那里得到的好处远远大于他能给与的，说来说去都是他赚了。
贾张氏被气的肚子疼，不过想到很快就会回来的儿媳妇，她还是耐着性子劝着儿子：“儿啊，娘不是那个意思，你误会娘了。
你看啊，你的工作好歹也能每月挣22.5元呢，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娘就想着能不能不请病假，咱们这钱还继续挣着。”
贾东旭一时间糊涂了：“娘，你说什么呢？我都不去上班了，这不请病假厂子里怎么会同意？那工资人家也不是傻子，怎么会甘心给呢？”
贾张氏也看出儿子不舍工资的劲头，贴在贾东旭身边又打量了一个门口，发现儿媳妇没有回来后，小声嘀咕：“你不去上班，让你媳妇去呗，反正都是在你师傅手底下干活，还能亏待了？”
没想到自家老娘还打着这个主意，贾东旭想到自家柔弱的媳妇，当即摇摇头：“不行不行，那活淮茹一个女人家怎么能干的动？”
没想到都这个时候了，儿子还这样维护一个女人，这让老贾死后就以儿子为中心的贾张氏内心更加不平衡，总觉得儿子被秦淮如那个女人夺走了。
为这她更不愿意留下那女人在家享福了。
“那你说怎么办？难不成咱家就这样每个月靠着你师傅给粗粮接济过日子？那粗粮你还没吃够？
再说了，你这手少说也要修养好几年的，到时候棒梗和小当长大了，越来越能吃，这口粮问题该怎么办？他们可都没有城里户口。
再说了，谁家媳妇不是出去上班找活干帮着养家糊口的，你家媳妇还只是一个农村出来的村姑而已，怎么就不能去上班了，这城里的大小姐也没有这样娇贵吧？
更何况，这去了厂子里不就在你师傅手底下干活吗？由你师傅照顾着，怎么就不能行了？你之前不也总是偷懒不做活的？”
来自亲娘的吐糟更致命，更何况贾张氏虽然有私心，但是句句都是说清了当前贾家的形式，也确实是最好的一条解决之路。
“可，可小当还小，还需要吃奶呢？我也需要淮茹照顾啊...”
“嗐，那有啥问题，只要儿子你同意了，小当就由我来带，我保证给她养的白白胖胖的。嘿，你这是什么眼神，我可是小当的亲奶奶，再说了，你不是在家看着吗？我还能虐待自家的亲孙女不成？”
看出贾东旭眼神中的怀疑渐渐散去，贾张氏再接再厉：“再说了，你媳妇整天在家这不让你做，那不让你做，你已经很久没有出门散散心，松快松快了吧？
这等她上班了，你只管修养只管玩，孩子我都给你带的好好的。”
知道亲娘说的是之前大院里几个人邀请他玩扑克但是被秦淮如拒绝的事情，已经在家待的要长毛，内心痒痒的贾东旭此刻还真的心动了。
他就不是一个喜欢被约束的人，之前师傅说道两句都觉得厌烦，更何况这以后天天在家里，要是媳妇这不让那不让的那还有什么意思？
又想到自从出院回来后，自家老娘虽然还是不喜欢小当这个孙女，可是也没有不管她，只是相比较棒梗，更加喜欢孙子而已，他也就相信了老娘不会虐待女儿的话。
想到这里，他也认真思考起让淮茹去顶班的建议来。
于是，等到晚上孩子们都熟睡了，两口子闲话的时候，贾东旭琢磨了一下，还是将老娘的建议说了出来。
他也知道这婆媳俩其实是有点不对付的，不过老娘说的也对，这刚开始待在家里的时候，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确实舒服，可是时间长了，走哪里都有媳妇管着，这种日子和蹲笆篱子有什么区别？
最近老娘总是抱怨家中开销太大，一来他需要止疼药吃着缓解生长痛，另一方面也需要买点营养品补充营养。
这家里长时间没有进项，就是有座金山银山那也会吃空的，何况因为之前的事情家里还掏出不少钱还了账呢。
不过贾东旭肯定不能直接这样说，那样直白的话说出来了，即便是秦淮如答应去上班，估计也会带着怨气的。
好在虽然前一段时间一直想着赌博，但是贾东旭对老婆孩子还算不错，更何况又在小当这件事上维护了两母女，所以秦淮如这会听见贾东旭委婉提起顶班的事情，没有太多的排斥。
只是，秦淮如看了眼黑夜里贾东旭闪闪发亮的眼睛，有些犹豫着：“我这身板能干得动你之前的活吗？不会拖后腿，厂子里不要吧？”
要知道自家男人之前的活可是钳工，那可是实打实需要力气的，她一个女人家能够干这样的活吗？
其实贾东旭也在考虑这件事，这也是他之前犹豫的原因，毕竟钳工这活一般都是男人在干，还真是很少见女同志，即便有那么一两个，也是腰大膀圆的，一看就是很有力气的那种。
可要是将工作换成轻便的，那也不行，毕竟整个厂子里工资最高的，前途最好的也就只有钳工了，没看见八级钳工的师傅现在工资都是99了吗？
“哎，这事我也就是和你说一说，具体的我还没有问师傅呢，总归这事还需要师傅点头厂里同意才行。
更何况，说实话，我也不是让你一直干下去，只是顶几个月的班而已，等我的手好了，能够使劲了，那养家糊口的事情肯定还是我来的。”
这话秦淮如还是相信的，别看自家男人这几个月染上了赌瘾，输了不少钱，可是却没有亏待过她们娘几个，更没有让她像别人家那样，让媳妇黑天白日不停的干活补贴家用的。
“那，我去吧，不管怎么说，也不能总是让一大爷家一直贴补我们，更何况还是一家四口呢。”
秦淮如这段时间为什么总是去一大爷家，不就是想着多多巴结一大妈，好让对方不要因为贴补他们家，夫妻俩产生隔阂吗？
好在据她观察，一大妈好像还不清楚一大爷花在自家身上具体是多少，对她上门态度还算是和缓。
“哎，行，你别想这么多，那可是我师傅，以后我可是要养老的，更何况他可生不...他那么疼我，肯定会帮忙照顾你的，我明天就去找师傅说一说，尽快安排你去厂子里上班。”
秦淮如一愣，她好像听到自家男人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就在她想着细问的时候，怀中的小女儿好像是饿了，突然咕噜了两声，“啊啊”叫了起来。
来不及多想，秦淮如赶紧抱着小当喂奶，等小当熟睡过后，时间也不早了，她也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贾东旭因为想着提前找师傅将事情落实了，所以早早的就起了床去了对面的东厢房。
于是，在易中海端着碗吃早饭的时候，贾东旭直接就一屁股坐在了他的对面。
“师傅，让淮茹去顶我的班吧。”
易中海听到这话口中的稀饭是咽也不是吐也不是，好不容易吞了下去，顾不得被烫的有些疼的喉咙，赶紧追问：“你怎么想的?她一个女人家怎么能够干的动那活？”
不是他看不上女同志，而是秦淮如一看就是柔柔弱弱的女人，平时在家洗个衣服做个饭什么的也就罢了，这钳工的活她可干不来。
贾东旭不以为意，伸手将桌子上剩下的那一个馒头拿起来往嘴里塞
“怎么不行了，不就是钳工吗？再说了，不是还有师傅您吗？您到时候安排她去做些轻省的活不就行了？您可是八级钳工，这点本事还能没有？”
这会也顾不上计较早饭被贾东旭打劫的事情了，易中海只觉得脑瓜子嗡嗡的：“不是，我是八级钳工，可我也不是车间主任啊，钳工车间里哪里有什么轻松的活呢？
再说了，我现在身边还被安排了好几个徒弟带着呢，哪里还有时间教淮茹呢？”
“那不是更好了，反正一只羊也是教一群羊也是带，你就当多教一个徒弟不就成了。再说了，我相信师傅您是有办法的不是吗？”
易中海这会脸色更加不好看了：“这不行，我办不到。”
“哎，师傅话不能说的这么死，人不努力一把，怎么就知道不行呢？”
贾东旭可不吃这一套，他师傅在厂子里的地位他还是了解的，这事充其量也就是麻烦一点罢了，不是真做不到。
刚巧这会一大妈进了屋：“东旭来了。”
贾东旭眼神轱辘一转，冲着易中海扬了扬下巴：“师傅，这看病的事情咱们是不是还没说呢？”
易中海心里咯噔一下，尤其是看到老伴已经开始追问东旭哪里不舒服了，他哪里还不清楚对方的意思。
“行，我知道了，我今天去厂里帮你问问。”
贾东旭闻言笑的一脸灿烂：“师娘，没什么事情，就是之前师傅说看看能不能找找大夫看看我的手，想着早点恢复，早点去上班。”
一大妈闻言丝毫没有怀疑：“哎呦，那是需要早点去问，说不定遇见一个好大夫，这手能够好的更快一点呢。”
“对啊，对啊，还是师娘这话说的在理，师傅，您说对吧。”
事到如今，已经没有退路的易中海面对两人看过来的眼神，只能点头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