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小院,清幽的茶香扑面而来。红泥小炉上,一壶山泉水正煮得咕嘟作响。沈大师亲自取出三个青瓷杯,动作从容地沏茶。
沈君临接过茶杯,温热的触感从指尖传来。他低头看着杯中摇曳的茶叶,欲言又止。
“有话但说无妨。”沈大师轻啜一口茶,目光温和。
沈君临深吸一口气:“沈大师,我方才并非有意窥探镇派剑法...”
“不必解释。”沈大师摆摆手“这牌匾乃祖师亲笔所书,挂在此处千年有余。若非有缘人,又岂能参透其中玄机?”
林道长坐在一旁,听得心中翻江倒海。谈话间,话题渐渐转向道经。沈君临对答如流,引经据典,字字珠玑。他谈到《道德经》时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论及《黄庭经》处更是独具见解。
林道长听得如痴如醉,暗自惋惜。这等天资,若能拜入茅山该多好?可惜...
“沈先生此来,想必另有要事?”沈大师忽然开口,目光如炬。
沈君临放下茶杯,眼中浮现出一抹苦涩。他沉默片刻,仿佛在组织语言:“实不相瞒,小生天赋异禀,五岁时本该殒命。幸得一位高人相助,与一位女子定下婚约,借她命数得以存活至今。”
“如今那位姑娘要退婚,我特来求问,可有其他活命之法?”沈君临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奈。
“既已定亲,为何不告知她实情?”沈大师眉头微皱。
沈君临苦笑着摇头:“当年她尚在襁褓,其祖父答应婚事时有言,二十五岁前不得打扰,若她届时要退婚,也不可阻拦。”
他停顿片刻:“况且...我希望她的选择源于真心,而非出于怜悯。宁可让她带着快乐离开,也不愿她因为我的性命而委屈终身。”
林道长听得心中感慨。这等品性,实在难得。若换作常人,怕是早就不顾一切去求那姑娘了。
沈大师沉吟良久:“把你生辰八字写来,让我测算一番。”
沈君临立即提笔写下,恭敬递上。
沈大师接过纸条,目光落在那几个字上的瞬间,脸色骤变。他闭目掐指,眉头紧锁,掐指一算整整一个钟头。
期间林道长几次想开口询问,却被师祖的神情震慑,只得按捺住好奇。
沈君临也不敢打扰,只是双手微微发颤,显示出内心的不平静。
“沈大师,如何?”待沈大师睁开眼,沈君临终于忍不住问。
“你这八字...”沈大师面色凝重,语气中带着几分惊叹,“已然跳出三界,不在五行之中。”
“什么?”沈君临和林道长同时惊呼。
“这根骨可是仙品级别,却生在凡人之躯,五岁便该命绝。”沈大师正色道,眼中带着怜悯,“难怪需要借命续命。你那未婚妻的生辰,可曾带来?”
沈君临从怀中掏出另一张纸条,双手颤抖着递了过去。
沈大师接过一看,神色更加凝重。他闭目推算,额头渐渐渗出冷汗。
林道长看得心惊。师祖道法通玄,什么时候算个八字也会如此费力?
良久,沈大师睁开眼,目光复杂地看着沈君临:“这位姑娘...”
话未说完,院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一个年轻道士跌跌撞撞地冲进院子,气喘吁吁道:“师祖!山下...山下出事了!”
沈大师脸色一变:“何事?”
“山下,有人遇到了...那个东西!”年轻道士说着,偷偷瞥了眼沈君临。
沈大师立即起身:“沈先生,我得去看看,可愿意在山上多待些时日?.”沈君临起身”沈大师,小生就叨扰了,”
“好”说完,沈大师一束光影走了。
江边的夕阳染红了天际,水面泛着粼粼波光。暮色渐沉,江风裹挟着水汽拂过岸边的芦苇,发出沙沙的响声。
老林坐在自己常坐的钓位上,专注地盯着水面。这个位置他钓了十几年,对水下的情况了如指掌。今天水面格外平静,连鱼漂都纹丝不动。
“这天气,鱼应该很活跃才对。”他皱着眉头嘀咕着,习惯性地调整了下鱼线的松紧。
突然,鱼线猛地一沉,力道之大让老林差点握不住鱼竿。他赶紧站起身,兴奋地开始收线。
“这下子有大家伙上钩了!”老林搓了搓手掌,准备大显身手。
然而下一刻,他的表情就凝固了。水下有个庞然大物正随着他的动作缓缓上浮,那形状像是一个巨大的长方形木箱,绝不是什么大鱼。
“这...这是什么玩意儿?”老林只觉得手心冒汗,鱼竿几乎要脱手而出。
眼看着那黑影越来越近,老林慌忙丢下鱼竿,跌跌撞撞地往岸边游去。
“老天爷啊...”他瘫坐在岸边,双腿还在发软,“这年头钓鱼都能钓出这种东西?
有人报了警,很快警察就封锁了现场。
次日
宓溪注意到今日街上的人比往日多了许多。街边的茶馆里人声鼎沸,似乎在讨论着什么重要的事情。
“听说了吗?江边又出事了!”
“是啊,这都是第三起了...”
“警察都去了,可那些警察一靠近就头晕目眩...”
零星的对话传入耳中,宓溪的脚步不由得慢了下来。
宓溪回到店里看古籍,窗外的梨花开得正盛,白皙的花瓣随风飘落,在窗棂上投下斑驳的影子。突然,外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宁静。
“宓溪!宓溪!大事不好了!”幺荷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差点被门槛绊倒。
“慢点儿,你在这样风风火火的被幺婶听见还不打你。”宓溪收起手中的古籍,皱眉看着满头大汗的丫头。
“江边...有渔夫发现了一口古怪的箱子!”幺荷气喘吁吁地说道,脸色发白,“那箱子周围,江水都变成了黑色!而且...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那些靠近的人都说听到了奇怪的声音,像是有人在哭,又像是在笑...”幺荷的声音越来越小,显然被吓得不轻。
宓溪问“是什么样的箱子,有多大?”
“我只远远看上一眼,黑乎乎的,还有半截在水里呢“
“好吧,我去看看”幺荷有些担心,拉着她的衣袖,“可是那边已经被警察封锁了...而且听说很危险...”
“封锁?没说要怎么办吗?”
“说是要等请来的道士来看看”
“那我们就远远的看一眼”宓溪站起身就要往外走。
“那...那我跟你一块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