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方懋！
这个念头不约而同地在众人脑海中响起。
然而，下一秒，他们又开始疑惑起这个“又是”的用词。
“前面的案子看起来跟方懋似乎没有什么直接的关联，凶手之一是叶秀，我们调查的目标从她身边人开始，所以查到了乔夏的可疑点，那接下来是不是该到方懋身上了？”武雯看向萧明德问道。
萧明德沉默了须臾，缓缓一锤定音，“查。和乔夏一样，把所有时间线查清楚。”
虽然谁都知道头儿绝对不会干出徇私枉法的事，但是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他们还是不可避免地松了一口气。
其实就和他们有些事有意无意瞒着薛局一样。
共事这么多年，大多了解各自的性子。
可有时候，再理智的人也会被感性影响。
否则，那就不是人，而是一台机器了。
“那我下午把方懋带回来，得由头儿你亲自问啊，我们可都看不懂手语。”老华尴尬说道。
萧明德点头。
会议有条不紊地开着，众人继续把手头上的信息和线索说出。
“我们下午和刑技部门的同事上向阳山搜寻第一埋尸点。”武雯说道。
之前还不确定尸体的情况，但现在从法医部门和刑技部门给的报告来看，向阳山上才是第一埋尸点，他们当然要仔细搜查。
直到搜到线索为止。
“另外，薛海洲他们和老师也都在上周收到了陈启华的信息，但是在四周身上并没有找到任何手机和通讯设备。”萧明德最后吩咐道，“继续联系陈启华的家长，另外，调查他手机通讯设备最后开机的地点。”
漫长的会议刚结束，他们把都已经凉了的午饭吃完，一出来，就看见了坐在大厅的薛海洲。
萧明德微微一愣，他还没动作，薛海洲就已经看到了他，走上前，“哥，你们开完会了？”
可惜了，会议室那边有警员拦着不让靠近，不然薛海洲都想在门口好好听听他们到底查出了什么。
其他人看了薛海洲一眼，都去忙各自的事情。
“大中午的怎么不午休，跑到局里来了？”萧明德问道，“下午不用上课？”
每次萧明德问他学业上的事，薛海洲就感觉他是被自己的老爸附体了，带着点莫名的压迫感，让本就紧张的人更加紧张。
“今天下午的课三点多才开始，还来得及。”薛海洲顶着压迫感回了一句，然后试探地问道，“哥，昨天发现的那具尸体，真的是启华吗？”
“会不会是查错了？手机关机可能只是没电了，联系不上也不能证明他遇害了……”
萧明德见他胡乱猜测的模样，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已经做过生物检测，确认是陈启华。我们已经在联系他的家人，但现在还没联系上，如果你那个叫李鑫的同学他们家里能联系到陈启华的家里人，让他帮忙联系一下。”
亲耳听到萧明德说确认了死者的身份就是陈启华，薛海洲所有的侥幸心理都消失了。
也是，现在的刑侦生物技术这么厉害，加上警方昨天就已经怀疑了死者的身份，要检测出来哪有这么难。
尤其是之前警方提取过他们所有人的DNA。
薛海洲脸上的表情想要掩饰都掩饰不了。
他也干脆不遮掩了。
陈启华是他的好友，听到这种消息，表情失控也是再正常不过的情况。
“哥，那……凶手呢？凶手找到了吗？”薛海洲急忙问道，“启华不能平白无故被人杀害了啊！”
看着薛海洲这紧张的情况，萧明德心底有些疑惑，但按捺住，以寻常口口吻说道：“案件才刚进入侦查阶段，有任何进展我们都会和陈启华的家属联系，至于具体的情况，暂时还不能跟你说明。”
“不过，看你和陈启华的关系似乎很好？”萧明德顿了下又问道。
薛海洲谨慎回答：“对呀，我之前不是说过吗，我们俩宿舍的关系都很好，更别说后来我和启华还搬到了一个宿舍。”
“哥，好端端的，你问这个干什么？”
萧明德随口说道：“看你这么紧张，也猜到你们关系很好。不过就算你们关系再好，案件的进度也不能透露。”
“行吧，我知道了。”薛海洲佯装可惜地叹了口气，“那哥你去忙吧，我在这儿歇会儿再回学校。”
薛海洲自在得就好像警局是他家。
也是，在他出生之前，薛局就在这儿工作了。
在他出生之后，也总是在警局里待着，谁有空都会多照看他。
这警局对于薛海洲来说，的确就像是第二个家。
这里的人都是他最熟悉的人。
萧明德看他在长桌那找了个位置坐下，只给了周俊杰一个眼神。
周俊杰不动声色点了点头。
萧明德便快步离开。
薛海洲趴在长桌上，像是真的在休息。
周俊杰的办公桌位置正好能看见他那边的动向，但他也没有十分刻意地去“监视”，只是偶尔用眼角余光看看他在做什么。
在桌上趴了许久，薛海洲坐直了身，朝着周俊杰看过去。
周俊杰和他对上视线，自然道：“睡不着？”
薛海洲伸着懒腰走到周俊杰的办公桌前，“俊杰哥，启华的案子真的一点线索都不能说吗？我们班同学和老师都很关心。”
周俊杰抬头看他，“刚才萧队不是说得很清楚了？这案子还在侦查阶段，细节都不能透露。”
薛海洲还想说什么，就被周俊杰打断了，“行了，你也别搁我这儿八卦，总之什么都不能说，你既然睡不着，就赶紧回学校，别上课都迟到了。”
问是问不出的，这警局到处都是监控，档案他也看不了，继续待在这儿也只能引人生疑。
薛海洲正要往外走，不知道他人在这儿的老华进来就说道：“头儿在吗？方懋在来的路上了。”
闻言，薛海洲的脚步一顿，蓦地看向老华。
老华看见薛海洲，愣了下，仔细想想刚才的话也没透露什么重要信息。
“华叔，怎么要把我们班同学带回来？”薛海洲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