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思远和向哲，几乎能肯定就是叶秀杀的。
之所以用“几乎”，不过是刑侦人的严谨罢了。
至于张右青，在调查的时候，他们就排除过乔夏的嫌疑。
不过，既然她都主动问了，武雯当然也不介意听一听。
只是，当她听完乔夏的陈述，和她们所调查的相差无几，倒是显得有些遗憾。
一旁的陈珂“啪嗒”一声将笔盖盖上，合起笔录本。
“好了，到这结束了，你刚才说的监控，我们都会去查清楚，还请乔小姐这几天不要离开市区范围内，方便我们随时沟通。”武雯点头说道。
乔夏松口气站起身，“好。”
离开审讯室的时候，她看了一眼墙上的电子表，缓缓垂下眼。
十二点出头。
走到办公大厅，方懋和方黎已经在等着了。
“夏夏。”
方懋举起手晃了晃示意，方黎唤了一声。
乔夏当即快步朝着两人走去。
“夏夏，你还好吗？她们没有为难你吧？”方懋连忙用手语问。
警局里的人看不懂手语，也不知道方懋是什么意思。
一道无奈的声音插进来，“我们到底是做了什么，怎么你们总是觉得我们会为难市民？”
萧明德快步走进来，脸上带着和语气如出一辙的无奈。
也是听了萧明德的话，四周人才连猜带蒙明白方懋的话。
虽然无奈，但也不好跟她们计较。
还不等方懋反应过来，萧明德就顺势在方黎面前蹲下，视线落在她的小腿上。
她的小腿还打着石膏，裤管是专门剪开的，腿上搭着一条毯子，本来把腿都遮住了，但这会儿方方正正搭在腿上，让人一眼就能看到她腿上的石膏。
他垂着眼盯着石膏看了一会儿，手指想触碰又不敢，须臾，才抬起头，“还会很疼吗？”
“还好。”方黎顿了下，下意识回答。
“还好就是疼。”萧明德根据她往常说话的习惯做出判断，他看了眼腕表，“今天正好是医生说的复查时间，吃个饭我送你去？”
这会儿是午休时间，老华他们刚忙完，都还没来得及点个外卖。
一听这话，一群人齐刷刷举手，“头儿，我们也要吃饭！”
“自己吃。”萧明德头也不回，没好气地说了一句，然后看向方黎。
方黎学着他的语气，“自己吃。”
萧明德：“……”
身后不知道是谁先“扑哧”笑了一声，紧接着就是几道隐忍的笑声。
方黎对身后的方懋和乔夏说道：“走吧，去吃饭。”
方懋和乔夏两人警惕地看了萧明德一眼，立马带着方黎头也不回地离开。
萧明德：“……”
他快步跟上去。
“萧警官，你跟过来做什么？”对萧明德，乔夏总是很警惕和防备。
这种防备警惕不仅仅是因为她心虚，更是因为她一看就知道萧明德对方黎姐姐另有企图。
方懋看萧明德的表情几乎和乔夏一模一样。
萧明德有些哭笑不得，“我长得就这么吓人？让你们一个两个的，见了我就防备着。”
他在和三个女生还有小段距离的时候停下脚步，然后说道：“我出来帮你们打车而已。”
方黎坐着轮椅，就算有俩女孩，上车也多少有点麻烦。
萧明德拦了辆出租车，打开后座车门，才到方黎面前，“要不要我抱？”
他蹲在方黎面前，双眸毫无杂念地看着她。
“我们自己可以帮姐姐！”乔夏立马说道。
可她们的话语和眼神阻挠不了萧明德，他只看着方黎。
只听方黎的。
方黎看了一眼司机，又对上萧明德的视线，缓缓开口：“有人主动当苦力，不用白不用。”
被称作“苦力”，萧明德也不恼，只笑着应了一声，把她腿上的毯子拿起，再小心翼翼把她打横抱起，动作轻柔地放到后座。
乔夏和方懋阴阳怪气看了萧明德一眼，见他还把轮椅折叠起来放到后备箱，这才从另一边上车。
“关门咯。”提醒了一句，萧明德才把车门关上，然后和驾驶座上的司机沟通，“司机师傅，麻烦别开太快，安全为主。”
司机当然是一口应下。
萧明德看着车子扬长而去，转身回了警局，就被一群人用眼神包围了。
“看什么？”萧明德挑眉。
李怀笑容满面，抬起手肘费了点力搭在萧明德的肩上，“呦呦呦，我们还以为头儿你真出去吃饭了呢，怎么就回来了？”
“想蹭饭吃没蹭上，呦什么呦。”把李怀的手拍开，萧明德没好气。
李怀嘿嘿道：“既然你没蹭上，那就让我们蹭蹭呗。”
一群人连忙附和。
“再不吃顿好的，就要在工位上猝死了。”陈珂举起手。
“就是，就是！”
一群馋鬼的呼唤，萧明德是听到了。
他打开手机，点开外卖软件之后，把手机递给李怀，“行了，还嚷嚷，待会儿别的部门的人还以为我亏待你们，饭都不给吃呢。喏，手机在这儿，想吃什么想喝什么，随便点，我请。”
在同事们的欢呼声响起之前，萧明德又补充了一句，“我就一个要求，吃完饭后开会，给我认真点！”
“保证打起十二分精神！”
“头儿威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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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租车上。
方黎被两道视线盯得整个人都有些不自在。
车程到了一半，车子在有些拥堵的路段停下，方黎终于没忍住看向两人，“你们一直盯着我干什么？有什么事直接说。这样一直盯着，怪瘆人的。”
乔夏看向方懋。
方懋飞快打着手语，根本不怕方黎看不过来，“姐姐，你和那个警察到底是什么关系？”
“嗯？”方黎没想到她们憋了这么久问的是这个问题。
不过，看她们的模样，估计是是之前就已经感觉到不对劲儿了，但是一直没问。
“我觉得他想对你……图谋不轨！”乔夏掷地有声地说道，惹得前面的司机都没忍住朝后视镜看了一眼。
方懋用力点头。
方黎说道：“别这么用力，小心颈椎。”
“这都不重要。”方黎越是不说，方懋越是着急，手语打得跟结印似的，“姐姐你快说嘛！”
“其实也没什么复杂的关系。”方黎轻声说道，“懋懋，你还记得五年前姐姐谈过一场恋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