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像孟奕晨兄弟俩，他们也基本可以确认，不是叶秀杀的。
一如萧明德之前所说的，确定了叶秀这个凶手的身份之后，他们就要对叶秀的人际关系网展开进一步调查。
当然，重心是要放在叶秀的丈夫和继女身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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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秀被逮捕的事，根本瞒不住。
至少医院的同事第一时间就知道了。
毕竟叶秀被逮捕的时候，是在医院进行的。
这天是周日，乔夏和方懋陪着方黎来医院拍片子复查。
不可避免地，就在经过护士站的时候，听到午休的护士们在说叶秀的事。
乔夏脚步一顿，顾不得推着轮椅的方懋和坐在轮椅上的方黎，快步冲到正在说话的护士面前，急切询问：“你们刚才说什么？”
护士们的谈论声戛然而止。
有人把乔夏认了出来，小声嘀咕了句，“这不是秀姐家里讨人嫌的继女吗？”
“我听得见。”乔夏也顾不得计较对方是怎么评价自己的，重复自己刚才的问题，“你们刚才说叶秀怎么了？她怎么了？”
“她昨天就被警察带走了，这下你高兴了吗？”护士看着乔夏，没什么好脸色。
方黎被方懋推着过来的时候，就听到了这句话。
被警察……带走了？
方黎对乔夏的这位继母不算熟悉，也没见过面，对她仅有的了解，都是从乔夏嘴里听来的。
乔夏每次说起她的这位继母，都是一副烦躁又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与其说是乔夏讨厌这位继母，倒不如说是她不想看继母跳入火坑，却又无能为力，于是只能无能狂怒。
“她为什么被警察带走了？她现在人呢？”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乔夏紧张得声音发颤，双手攀在护士台上，微微发着白。
护士一向对叶秀的这个继女的印象不好，见她情绪激动，也没有丝毫动容，反而觉得她就是在装模作样，“你是真想知道，还是要幸灾乐祸？”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只想知道叶秀到底是因为什么事被警察抓了！”乔夏拔高了点声音，眼眶通红。
护士被乔夏的反应吓到，下意识开口说道：“好像说是因为杀了人……”
闻言，乔夏、方懋和方黎都瞪大了眼睛。
方黎看了一眼乔夏，才看向护士，轻声问：“她杀了谁？”
护士摇头，“不知道啊，警察什么也没说，就把人带走了。”
另一个护士小声说道：“听说是跟最近的连环案有关系，但这怎么可能……秀姐这么好的人，怎么可能会杀这么多人。”
在医院里，就没有一个人不夸叶秀的。
她吃苦耐劳、任劳任怨，不管见了谁都是笑眯眯的，很温和。
再说了，她都能忍自己家那个人渣十年，这性子都被磨没了。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对别人举起屠刀？
她们是不相信的。
“看她爸到现在还活得好好的，就知道秀姐根本不可能杀人。”护士瞄了乔夏一眼，话里话外都在阴阳怪气。
可乔夏顾不得这些，她转身就想往电梯的方向跑，却被方懋一把拽住。
“你要去哪儿？”方懋飞快做手语。
乔夏的理智还没完全出走，但语速也飞快，“我要去警局。”
“去警局做什么？”方懋问。
“我要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她……”乔夏的话语微微一顿，“她怎么被抓了！”
“然后呢？如果是真的因为这个原因呢？你要怎么办？”方懋打手语的速度慢慢降下来。
乔夏看懂她的意思，也跟着沉默了下来。
对，如果叶秀杀人……真的是因为这个原因被抓，那她要做什么呢？
乔夏站在原地，双腿僵滞，一时之间不知道做什么反应。
方黎看向自己的妹妹，又看向僵硬愣在原地的乔夏，轻声说道：“如果想去看看的话，就去吧。”
她不清楚乔夏此刻复杂的情绪，自然以为她是嘴硬心软地担心那位继母。
乔夏看向方懋，“懋懋，我就去看一看，好吗？我保证，绝不胡来。”
听她这么说，方懋哪有拒绝的道理，她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我们陪你一起去。”方黎开口，她看得出来现在乔夏的情绪不太对，状态也不好，若是放她一个人去，也不知道会不会出意外。
更重要的是……
这两位护士刚才说的话，让方黎想到了一个人。
那位护士。
是了，乔夏的继母也在这所医院当护士。
而年纪也对得上。
难道……会是她吗？
坐在出租车里，方黎的思绪还在发散。
“其实方黎姐姐你们不用陪我来的，你要复查，现在又耽误你时间了。”乔夏满怀歉意地说道。
方黎摇了摇头，“没关系，我把上午的号取消，挂个下午的号就行了。反正我的腿还没好，最近也是闲着，时间多得是。至于检查也不在乎这半天的。”
“我们陪你一起去，有什么事也能帮忙。”方懋做手语说道。
乔夏点点头。
一路上除了刚上车那会儿，她整个人都显得十分安静，只是握着方懋的手，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
直到抵达警局，她忽然有些不敢靠近。
“走吧。”方黎抬手轻碰了碰乔夏的后背。
乔夏点头，提步往里面走。
警局里，每个人都忙得晕头转向。
也不知道是谁先看到了这三人，众人的视线先落在了乔夏身上。
乔夏快步走到最近的武雯面前，抓住她的手，“警察姐姐，叶秀是不是在这里？我听说她被你们带回警局了。”
武雯愣了下，随后点头。
“她是为什么被带回来的？我可以去见见她吗？”得到肯定的答复，乔夏急忙问道。
可武雯拒绝了她的请求，“抱歉，按照规定，犯罪嫌疑人被关押期间，家属不允许探视，只有律师才能会见和通信。”
听到“犯罪嫌疑人”几个字，乔夏抓着武雯的手慢慢松开。
而方黎坐在轮椅上，问道：“叶女士犯了什么罪？”
“故意杀人罪。”武雯看向方黎，没有隐瞒，“见面的话确实没办法，但如果你们有什么话，我们可以帮忙转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