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还没给回复，我再催催？”陈珂连忙掏出手机发短信。
老华接上话茬，“那我先说说我这边的情况吧。我和物业确认过监控的事情，但巧合的是，今天下午有拿着梯子的维修工进别墅区里修缮，然后他们就监控不知道怎么就坏了，他们也还没来得及找其他维修工来弄。”①
“门卫还能记得维修工的长相吗？”
老华摇摇头，遗憾说道：“说是那人戴着帽子和口罩，又穿着很多油漆的工作服，一直低着头，别说长相了，就连男的女的都分不清。”
“他怎么确定监控跟维修工有关？”周俊杰发出疑问。
老华耸肩，“他也没说肯定，说得也模棱两可，但重点是小区的监控坏了，好巧不巧，坏的还刚好就是谢思远他们那一片的监控。”
“很显然，是有人故意破坏。”
李怀吐槽了一句，“我还以为别墅区的物业工作效率能高点呢，原来天下乌鸦一般黑。”
监控被人为破坏，再行凶犯案，确实是很典型的犯案过程。
只是这犯案的手段实在残忍。
“哦对了，我这边还联系过谢思远的家长，但是……”老华顿了顿，继续说道，“谢思远的家长很早之前就离了婚，本来是由父亲这边抚养的，但父亲早些年再婚了，所以平时只留下一套房子和平个月按时打进他账户的生活费。”
“我给他爸说了这件事，他爸当时的反应真是，也不知道怎么会有这种家长。”
陈珂好奇：“说什么了？”
“说这种事别烦他，谢思远都已经成年了，是死是活都跟他没关系，让我去找他妈。”老华没有刻意去学习谢父的语气口吻，可光是听那文字，众人就能想象到对方有多冷漠。
老华没给大家惋惜的时间，继续说道：“然后我就给他妈妈打了个电话，他妈在国外，听到自己儿子的死讯之后，说是自己要举办画展了，不能耽误时间，所以让自己的助理回来，还问我怎么不叫谢思远的爸爸来。”
“他们互相踢皮球，不过好在最后还有个助理会回来处理谢思远的身后事。”
众人听着也不免一片唏嘘。
“怎么什么人都能当父母啊！”陈珂深恶痛绝。
“以后当父母能不能先考证啊！”
“结婚之前也最好下考证，把结婚证变成有效期证件，每年进行考核。不合格的就判自动离婚和不允许生娃。”陈珂说道。
“赞同，就这还催婚催生呢。”武雯嘀嘀咕咕一句，还不忘瞥了一眼在场的所有男同胞，没说完的话里意味明显。
老华等男人难得沉默了一下。
要怎么狡辩？实在是太多同性做出了让他们丢脸的事……
公众场合吸烟，屡教不改，还要破防动手。
占尽便宜又处处算计，明明是“吸姐鬼”，偏偏要污名化女性宣传“扶弟魔”。
故意伤害非弄出个“家暴”，说一句“她是我女朋友/妻子/相亲对象”，就有了豁免特权和免死金牌。
等等，数不胜数。
他们想想都觉得脸红羞愧。
萧明德把话题扯回来，“好了，批判男人的事以后再说。既然死者家里有人来，那老华你就别插手他们家事了。”
老华点头，“好。”
话题被揭过去，讨论的重点又回归到了案件本身。
因为武雯发现的陈佳遇毛衣一事，他们对陈佳遇格外关注。
在各自说了观点之后，萧明德沉吟了须臾，说：“把陈佳遇先带回来先审问。”
刑技部门还没给出报告，他们的时间不能浪费。
带回陈佳遇的过程并不困难，可让萧明德等人觉得有些违和的是，对方似乎显得有些慌张。
那种慌张不是表现在表情上的，而是表现在眼神里，和上次他来做笔录时有着很大的区别。
坐在询问室内，李怀和萧明德细致入微地观察着陈佳遇的一举一动。
“昨天晚上十一点到一点之间，你人在哪里？”萧明德对上陈佳遇的表情，问道。
“在宿舍。”陈佳遇回答道。
萧明德追问：“你确定吗？谁可以为你作证？”
陈佳遇急切地说道：“宿舍里只有我一个人，没有人可以帮我作证，但我确实在宿舍。”
“也就是说没有认证。”萧明德的视线下滑，落在陈佳遇因为紧张而交叠的双手，他的右手手背上，贴着一张创可贴，“你的手是怎么弄伤的？”
听到萧明德的话，陈佳遇下意识看向自己的手背，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连忙将手垂落下去，以此掩耳盗铃。
“就是不小心擦伤的。”陈佳遇说道。
李怀挑眉，谢思远家破碎的烟灰缸里有不属于死者的血迹，正好陈佳遇的手受伤了？
在他们的推测里，凶手进入谢思远的家之后，发生过争执，玻璃杯被撞到在地上摔碎，而烟灰缸发现的位置距离茶几挺远，应该是谢思远在反击的时候顺手拿了烟灰缸砸向凶手，而凶手……伸手挡了一下？
李怀敲打道：“你们学校的监控可都是好好的，你昨天晚上有没有出过门，什么时候回的宿舍，应该也不难查。”
闻言，陈佳遇显然更慌了。
这样的反应让萧明德和李怀更觉得违和古怪。
按照薛海洲的供词和姚法医给的报告，凶手的心理素质惊人。
毕竟他明知道当时候谢思远在打电话，也知道对方肯定已经听到了他闯入杀人的动静，却还能有条不紊地处理尸体，切割下两百多刀，才离去。
若是心理素质不好的人，恐怕早就崩溃了。
可陈佳遇……
是装的？
还是真的那么慌张？
就在萧明德两人心中生疑的时候，陈佳遇颤抖着说道：“我、我十一点的时候确实不在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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