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迅速扫视现场,目光落在齐郁礼后背的伤口上,立刻掏出手机:“叫医生,马上!”
孟砚之望着裴枝桠被齐郁礼圈在怀里带走的背影,突然笑出声。
笑声越来越大,最后变成压抑的呜咽。
他弯腰捡起地上的证据,纸张被红酒浸透,却依然能看清史家的标志。
他将文件撕碎,碎片如雪片般飘落。
窗外惊雷炸响,暴雨倾盆而下,冲刷着宴会厅的喧嚣与狼藉。
宴会里的人全都被疏散完了,孟砚之把宴会厅里砸的乱七八糟。
齐家别墅,裴枝桠守在屋门外,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陆淮递来热咖啡:“别担心,他命硬得很。”
见她没接,又轻叹一声:“那天在医院,要不是他发着高烧还坚持找你……”
裴枝桠猛地抬头:“什么?”
陆淮正要开口,医生就出来了,摘下口罩:“没什么大事,已经清创好了。”
推开病房门,裴枝桠看见齐郁礼苍白的脸,眼泪再也控制不住。
她轻轻握住他的手,额头抵着他的手背:“对不起,都怪我,都怪我一开始没想起来你。”
昏迷中的齐郁礼突然攥紧她的手,喃喃呓语:“别走……”
另一边,孟家大宅。
孟砚之站在裴枝桠住过的房间,将最后一张合影扔进壁炉。
火苗舔舐着照片,裴枝桠的笑容在火中扭曲变形。
手机突然响起,是史家千金史念念的号码。
孟砚之接起,声音冷得像冰:“史小姐,我想我们的游戏还没结束。”
他望着窗外阴沉的天空,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帮我把裴枝桠从齐郁礼身边抢回来。”
史念念的笑声从电话那头传来,带着几分得意:“孟少,你终于肯低头求我了?不过,我凭什么帮你?”
孟砚之握紧手机,指节泛白:“你想要什么?”
“很简单。”史念念慢条斯理地说,“孟氏集团百分之十的股份。”
“你做梦!”孟砚之怒喝。
“那就没得谈了。”史念念轻笑,“其实看着你们鹬蚌相争,我也挺开心的。”
“等等!”孟砚之咬牙,“我可以给你地皮,但股份不行。”
“成交!”史念念毫不犹豫,“不过,我要先看到地皮转让合同。”
孟砚之挂断电话,一拳砸在墙上。
这时,管家匆匆赶来:“孟总,齐郁礼醒了,正在召集媒体开发布会。”
“什么?”孟砚之瞳孔骤缩。
齐家别墅内,齐郁礼靠在床头,脸色苍白却眼神锐利。
裴枝桠坐在床边,紧紧握着他的手。
“郁礼,一定要这么做吗?”她轻声问。
齐郁礼反手握住她的手:“放心,我不会让孟砚之再伤害你。”
这时,陆淮推门而入:“一切准备就绪。”
发布会现场,记者们议论纷纷。
齐郁礼在裴枝桠的搀扶下走上台,身后的大屏幕开始播放史家策划车祸的完整证据链。
“这一切,都是史家为了搞垮孟氏和齐家,精心设计的阴谋。”
齐郁礼声音低沉,“而裴枝桠,不过是他们手中的棋子。”
台下一片哗然。
就在这时,孟砚之突然带着史念念出现在现场。
“齐郁礼,你以为这样就能洗清自己?”
孟砚之冷笑,“史小姐已经向我坦白,她是受你指使,故意嫁祸给她。”
裴枝桠脸色瞬间煞白:“你胡说!”
史念念走上前,对着镜头露出无辜的笑容:“对不起,我之前说了谎。”
“齐郁礼用我的家族生意威胁我,让我把脏水泼到孟少身上。”
齐郁礼握紧话筒,嘴角勾起一抹嘲讽:“史小姐,你确定要这么做?”
话音未落,大屏幕突然切换画面,播放出史念念与手下的通话录音,清晰记录着她如何策划一切。
“不可能!”史念念脸色骤变,“你怎么会有这个?”
齐郁礼冷笑:“你以为只有你会算计?”
孟砚之看着史念念惊慌失措的样子,终于彻底清醒过来。
他转向齐郁礼:“我们可以合作,一起对付史家。”
齐郁礼挑眉:“我凭什么相信你?”
“就凭我们都不想让裴枝桠再受到伤害。”
孟砚之看向裴枝桠,目光温柔却坚定,“而且,我还欠她一个道歉。”
裴枝桠看着两人,眼眶湿润:“其实,我只希望一切都能结束。”
齐郁礼将她搂进怀里:“放心,很快就结束了。”
在齐郁礼和孟砚之的联手反击下,史家很快陷入危机。
史念念在巨大的压力下,终于公开承认了所有罪行。
一切尘埃落定后,孟砚之来到齐家别墅。
孟砚之站在齐家别墅雕花铁门前,指尖抚过冰冷的门环迟迟未叩响。
夜风卷起他深色大衣下摆,远处传来裴枝桠银铃般的笑声,像根细针狠狠扎进他心脏。
“你来做什么?”陆淮倚着门框,镜片后的目光如刀。
孟砚之喉结滚动:“我想见枝桠。”
“她不想见你。”陆淮作势关门,却被孟砚之抵住门板。
“就五分钟,”孟砚之声音沙哑,“我想当面道歉。”
屋内突然传来脚步声,裴枝桠裹着披肩出现在玄关,齐郁礼紧随其后将她护在身后。
孟砚之望着她腕间重新戴上的铂金手表,心口泛起钝痛:“枝桠,我……”
“孟先生要说的,发布会那天已经说完了。”
齐郁礼揽紧裴枝桠的腰,下颌抵在她发顶,“现在是我们的私人时间。”
裴枝桠轻轻拽了拽齐郁礼的袖口:“郁礼,让他说吧。”
她抬眸望向孟砚之,目光清澈如昔,“砚之哥哥,其实我一直想问……为什么?”
孟砚之踉跄半步,扶住门框才稳住身形。
记忆如潮水翻涌,十五岁那年暴雨夜,他背着高烧的裴枝桠狂奔三公里求医;大学礼堂里,他藏起她被拒绝的情书默默撕碎……
“因为我太害怕失去你。”
孟砚之摘下眼镜擦拭,指节微微颤抖,“当你失忆后只记得我时,那个瞬间我自私地想……或许这是上天给我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