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人渣,你还留着他的手干什么?”

    林昭雪漠然地看了蒋豹一眼,便一步步朝他走了过去。

    可怜那蒋小公子的手还被钉在棺材上,见到这女人走过来,顿时惊慌失措,声音颤抖着尖叫。

    “你,你要干什么?”

    “我,我大哥是右监门卫的将军,他一句话,就可以调兵上前砍死你的……”

    只听“嗤啦”一声裂帛响,林昭雪面无表情的将那蒋豹的整条胳膊,竟生生扯断了下来。

    一瞬间,鲜血泼洒在棺材上,将那个“奠”字,彻底染红。

    “现在,你也断了手,滋味如何?”

    “啊!!”

    蒋豹那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回荡在灵堂内,刺得众人头皮发麻。

    “噗!”

    林昭雪又将那条血淋淋的断臂,塞进蒋豹的嘴里,顿时鲜血将他满口牙齿染得通红。

    他吓得连哭声都卡在喉咙里,只能发出断断续续的哀嚎。

    “呜呜呜……”

    全场骇然!

    这对夫妇,怎么能凶残到这种程度?

    他们一个个吞咽口水,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生怕惹上这两人。

    虎威伯嘴角也是狠狠一抽,他看着这般生性残暴的女将军,心底生出了深深的无力感。

    罢了罢了,就当,他从未有过梁羽这个儿子吧……

    就在此时。

    一道靓丽的身影,缓步走进灵堂。

    颜惜娇身穿一袭粉衣,眉目间透着几分矜持贵气。

    她见到这一幕时,轻微的蹙了蹙眉,掠过一丝诧异,似没想到林昭雪这么凶残。

    “我的儿啊……”

    申国公终于忍不住了,老泪纵横。

    他浑身颤抖着,瞪着楚奕和林昭雪,目光中恨意滔天。

    而他刚要发作之际,便见到了颜惜娇,立马颤颤巍巍的走上前,声音沙哑得如同破锣。

    “颜舍人,你来的正好。”

    “这楚奕、林昭雪,他们无故弄断本公两个儿子的手臂,其行为令人发指啊!”

    “快快快,将他们抓起来,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颜惜娇看着他,想到三年前自己初次进入政事堂执掌诏令,申国公曾嗤笑她‘牝鸡司晨’乱了天罡,趁早回去嫁人生子。

    如今,这老东西竟然病急乱投医,求到她头上来了,实在是可笑至极。

    “申国公,楚千户为人和气、镇北侯又友善,这两人绝不可能无辜残害你两个儿子的。”

    “肯定是这两人干出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那必然是咎由自取。”

    “申国公,你可不能恶人先告状哦!”

    她声音温和,面带微笑,却字字诛心。

    申国公气得吹胡子瞪眼,怒骂道:“颜惜娇!你胡说八道什么?”

    “你,是不是跟他们一伙的?!”

    楚奕上前一步,将那一叠罪证递给了颜惜娇。

    “颜舍人,这些全是本官搜集的,关于蒋虎、蒋豹这些年犯下的罪证,证据确凿。”

    “现在,本官要将他们带去诏狱。”

    颜惜娇也只是象征性的看了几眼,目光便变得严肃了几分。

    “申国公,你这两个儿子怎么能干出这么多的坏事?”

    “唉,我就算想帮你,也没有办法。”

    “不过申国公你放心,楚千户向来秉公执法,他肯定不会对你两个儿子滥用私刑的。”

    楚奕一脸坦然地接过话:“颜舍人你放心,本官是最讲规矩的人,肯定不会动用死刑的。”

    他的话音落下,灵堂内顿时陷入一片诡异的沉默。

    你讲规矩?

    那蒋虎两兄弟的手,断得可一点都不规矩啊!

    申国公看着这两人一唱一和,哪里还不明白今天是遭到了算计,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两个一丘之貉的东西,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敢算计到本公头上了!”

    “你们等着,本公现在就进宫找陛下,问问她还有没有将我们这些武勋放在眼里了!”

    说完,他就要去搀扶倒在地上的蒋虎,却被汤鹤安手持金瓜锤横挡拦住了。

    “这是个罪犯,我家大哥要抓他去诏狱,你现在是想劫狱?”

    说着,他双手微微抡动金瓜锤,锤头带起一阵呼啸的风声,目光愈发的凶狠。

    ???

    劫个屁狱!

    申国公强忍着心中的怒火,连连后退几步,语气中带着几分妥协:

    “哼,虎儿、豹儿,你们再等一会儿,为父马上进宫请陛下来救你们!”

    他转身刚想走,身后忽然传来了楚奕那冰冷的声音。

    “将地上的痰,给本官擦干净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