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出话里赶人的意思,时力轩把报告单合起来,顺手把黑色中性笔插到上衣口袋中:“说完了,我还有事先去忙了。”

    病房很安静,整体以白色为主,一点灰尘都没有。

    位于私家医院三楼的位置,室内保温效果好,屋内不冷,开着半扇窗户,外面种植的鹅掌秋和蜡白杨树,几只画眉在鸣叫。

    病房里只剩下姜惜和商少禹,她不太好意思的说:“这几天麻烦你了。”

    手机震动了一下。

    中断姜惜的谈话。

    她打开手机看了眼消息,眉头微微蹙起。

    商少禹看她一脸犯难,略带惊讶地样子,好奇是什么消息:“怎么了?”

    姜惜把手机屏幕锁上。

    “倩楠发来的消息,她说欺负我的同事白映雪辞职了,工位都空了。”

    倩楠还说,听有些家庭有背景的同事说,白映雪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被送出国,十几年都不会有机会回来。

    姜惜只能说。

    恶有恶报。

    “你……”

    姜惜话在口中停顿了下,还是决定说出来:“你不要难过。”

    她的眼睛温温柔柔的,带着无比的坚定。

    商少禹不太明白,他为什么要难过?

    挑了下眉,便问:“我难过什么?”

    白映雪被送走和他有什么关系?

    还是说……她知道他真实身份,不想和他继续过了,离婚前先安慰他两句。

    看姜惜的脸色没有生气。

    不像知道自己被欺骗的反应。

    一时间,商少禹都拿捏不准姜惜说这话的出发点在哪里。

    姜惜嘴唇张了张,像是有话说,但是嘴被无形的力量束缚着,又一个字没吐出来。

    因为她不知道商少禹有没有和他想一块去。

    有些话说出来也挺伤人的。

    商少禹紧锁双眉,俯身向前:“说。”

    姜惜抿了下唇,嗓子有些沙哑:“这件事八成又是沈季泽干的,但是你放心,不管他如何讨好我,我都不会对他回心转意的。”

    她身边除了沈季泽没有谁能把白映雪弄走。

    “还有一种可能是,他想利用白映雪让我心软,替他给程太太打电话。”

    “不管他怎么做,我都当不知道,绝对不会替她联系程太太的。”

    对前夫一家还有前夫公司,姜惜除了嫌弃就是嫌弃,说这番话的时候眼中只有坚定,丝毫没有片刻的动摇。

    商少禹:“……”

    一股怪诞的感觉涌上心头。

    商少禹眸色像黑夜一样的浓稠,神情晦涩不明,眯起的眼眸中透着危险的气息,看着姜惜的视线中涌动着自己都未察觉的占有欲。

    “……你觉的白映雪的事情,是你前夫做的……”

    姜惜诚恳点头。

    她是个坦诚的人,不想欺骗现任老公。

    “在我身边除了他,没有谁会有这样的能力去对付白映雪。”

    商少禹不受控制低咳两声。

    被气的。

    “咳咳咳……”

    忽感胸闷气短,怒火中烧,七窍生烟,愁潘病沈。

    商少禹伸手抵住眉心揉了揉,俊逸的面孔带着难以言喻的痛苦。

    姜惜哪里见过他这样。

    也跟着惊慌失措,内心自责的不行。

    “你看你,我不想说你还非要听。”

    商少禹一口老血梗在喉间上不去下不来。

    这是第二次了。

    第二次了!!

    姜惜看他掩饰不住的生气,自觉不应该瞎说大实话,无形中践踏了男人的自尊。

    她伸手拉住商少禹的袖口。

    衣服质感有些凉,她先是瑟缩了下,还是握紧,抓了几秒,又晃了晃:“你别和我生气,我不是故意这样说的,下次我不说了。”

    “我不想骗你,也不想隐瞒你我内心的想法。”

    说着从被子里爬出来,凑上前鼓起勇气亲了亲商少禹的唇角:“我真的错了,你别和我生气了。”

    “咔嚓……”

    “惜惜啊,你怎么就生病了,我可怜的心肝。”靳桂英拎着饭盒进来,抬头看到冷脸的孙子,内疚的孙媳妇儿。

    孙媳妇儿可怜巴巴的抓着孙子的衣服袖子,二人体型差比较大,孙媳妇儿被孙子衬托的十分娇软,她脸红的像打了腮红,撞着胆子亲来亲去讨好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