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姜也很满意,让顾宜明天去定块店牌,再买些标价的纸。

    顾宜应得很爽快,她仔细琢磨过了。

    姜也对她有恩,而且从她的谈吐打扮来看,绝不是一般人,跟着她干总比领纺织厂的死工资要强。

    “你这么晚过来不安全,我喊上大虎一起送你回去吧。”顾宜很担心,要去找大虎。

    姜也整个晚上都在运空间的货,把时间给忘了。

    她乍然惊了一惊,却也不想太麻烦顾宜他们。

    “我带了介绍信,把我带到附近招待所就可以了。”

    招待所要介绍信才能住。

    傅文茵当时怕她们刚到燕京出岔子,就分别准备了两封盖章的介绍信,现在能派上用场。

    顾宜答好,和大虎把她送到招待所边上就回家了。

    姜也抬步进招待所的那一刻。

    一束灯打在她背上。

    汽车行驶过程中疾速停下,尘土扬起一片尘土。

    男人快速下车,锋利俊脸破裂出一道紧张与恼火。

    姜也还没进招待所大门,就被重重扯到一边,后脑勺没有砸在墙面上,一双手横挡在中。

    “十点。”

    “夜不归宿,谁给你的胆子?”

    男人低沉的嗓音比平时还要冷冽危险,眉宇满是不悦的神色。

    姜也失神之际,被他用力扯到面前,他的手力气很大,勒得她骨头酸疼。

    “你放手。”她想把他的手甩开,却被钳制得动弹不得,“用不着你管。”

    陆见深尚还有几分理智,没有把她拉到怀里。

    低眸看着她闷闷的生气的神情,他握住她手腕处衣料的大掌松动了一两分。

    隔着一层布料的距离,姿态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亲近。

    他气极反笑,“用不着我管,那谁来管?”

    “赵淮?”

    提到赵淮,他眼里覆上厚厚寒霜。

    姜也不记得这是他第几次提到赵淮了。

    这跟赵淮有什么关系?

    他又凭什么以这种姿态来管她?

    本着逆反心理,她扬唇,嗤笑道:“谁管都不用你管,你没资格过问我的事,需要你安慰的人在陆家抹眼泪。”

    陆见深喉咙一涩。

    姜也明显在气他维护苏晓禾。

    他有苦衷。

    不能明言。

    陆见深闭眸平息怒火。

    寒风吹来,他冷着脸脱下身上军大衣,摊开把姜裹得严严实实。

    片刻后将她拉进招待所。

    “两间房。”陆见深抛出介绍信,冷冷道。

    打瞌睡的工作人员擦了擦眼睛,看到介绍信上面的章印顿时惊醒,急忙站起来,领着他们上楼,腾出招待所最好的两间房。

    “就是这了,二位早点休息。”

    工作人员留下钥匙,慌张走了。

    厚实的大衣拖到脚踝。

    姜也挣脱陆见深的束缚,把他的手甩开了。

    陆见深沉着气,突然说道:“我没有偏颇她,更不会管她,现在不是动她的时候。”

    他升任在即,陆家树大招风,一举一动都容易被做文章。

    老太太不可能忽视,注意力会集中在姜也和苏晓禾身上,一旦察觉他有袒护谁的想法,会不惜代价扫清障碍。

    他需要一个挡箭牌。

    姜也看着陆见深沉思的模样,提脚走进其中一间房,声音冷清:“不用和我解释什么,你说什么做什么和我没关系,我也不想听。”

    “注意你的分寸,下次再抓我手,我就去部队举报你。”

    余光看见他俊脸发白,姜也忽然产生了报复的快感,把大衣重重甩在他身上,转头勾起唇,火上浇油。

    “哥、哥。”

    陆见深在原地站了很久。